第97章 四目相对
第九十七章 四目相对
林凡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
苏清清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她想，自己果然还是说错话了。
她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就该安安静静地当一个花瓶，至少那样还能留在他身边。
就在她准备挤出一个笑容，说一句我开玩笑的来打破令人窒息的尴尬时，林凡却忽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她愣住了。
他.........承认了。
承认她帮不上忙，承认她.......是个负担。
鼻尖一酸，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可林凡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愣神，
“在技术上，在那些公式和数据上，你确实帮不了我。”
林凡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注视视着苏清清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此刻只倒映着她一个人。
“但我邀请你，从来不是想让你当我的助手。”
“清清，我的世界里，有无数的专家，无数的学者，他们可以帮我解决技术问题，可以和我讨论那些数据。”
“可他们不是你。”
“我只是希望.......”
他顿了顿，
“我只是希望，在我埋头于那些公式和数据时，在我累了，烦了，甚至怀疑自己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你的存在。”
“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需要你说什么。”
“只要看到你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也好，玩手机也好，甚至是在发呆都好。”
“那会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会让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除了那些宏大的目标之外，还有一份很具体，很温暖的意义。”
“会让我觉得.......安心。”
苏清清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她呆呆地看着林凡，看着他无比真诚的眼神，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不是助手，不是同事，甚至不是一个需要并肩作战的战友。
而是......
“笨蛋。”
林凡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音里满是宠溺。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路人，也不是什么负担。”
“你不需要追赶我的脚步，因为我不管走多远，都会在原地等你。”
“你也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证明自己。”
“你只要在那里。”
林凡的脸慢慢靠近，呼吸吹响在苏清清的脸上，让她脸颊的温度瞬间升高。
“你只要在那里，就是我的定海神针。”
话音未落。
一个柔软温热的触感，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苏清清的眼睛猛地睁大，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下，又一下。
清晰有力。
几秒钟后，他轻轻地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现在，明白了吗。”
他低声问。
苏清清的脸颊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可爱的粉色。
她能说什么。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语言在刚才那个吻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
是啊，笨蛋。
他是什么人。
他是林凡啊。
他需要一个技术助理，秦老能从科学院里拉出一个加强排的院士给他。
他怎么会需要她去帮忙看那些天书。
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在想什么。
结果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差点就出不来了。
原来，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帮他核聚变的女朋友。
他要的，只是一个能让他回头时，可以看见的属于他自己的，小小的港湾。
苏清清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林凡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
林凡笑了。
他伸出双臂，将怀里的女孩，紧紧地抱住。
公园的长椅上，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谁也没有再说话。
嗡嗡嗡~~~~嗡嗡嗡~~
苏清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从林凡怀里抬起头。
林凡也皱了皱眉。
他的手机，不是早就习惯性地调成了勿扰模式吗。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让他瞬间了然。
河中医大张校长。
好吧，破案了。
为了防止错过学校的紧急通知，他的勿扰模式白名单里，只留了寥寥几个人。
张校长，恰好就是其一个。
能让勿扰模式都拦不住的来电，看来是真有急事。
林凡划开接听键，顺手按下了免提。
“喂，校长。”
电话刚一接通，
“林凡。”
“我的祖宗。”
“你总算接电话了。”
这声音之大，让旁边的苏清清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林凡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校长，你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知不知道你捅破天了。”
张校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跑完三千米，上气不接下气，但语速快得像在打机关枪。
“捅破天。”
林凡一脸茫然。
他今天一天就干了两件事，陪苏清清逛街，以及在这里谈恋爱。
这也能捅破天。
这老天爷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你还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电话都打不通。”
张校长在那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但显然失败了。
“因为你的新项目，”
“全国的物理院士都炸了。”
“现在，就在现在。全国上下，上百个物理学院士。对，你没听错，是上百个院士。”
“还有一堆我听都没听过的什么研究员，教授，博士后。”
“全都指名道姓，说要来我们河中医大学，跟你一起搞研究。”
林凡眨了眨眼。
“啊。”
怎么就……上百个院士了。
这剧本不对啊。
电话那头的张校长完全没理会他的反应，继续他那激动人心的演讲。
“我当场就拍板了。来。都来。我们河中医大学全盘接收。”
“我刚给你全批了。”
“批.....批了。”
林凡的嘴角动了一下。
他好像有点明白张校长为什么抓狂了。
“对。批了。”
“林凡啊，那可是上百个院士啊。”
“不是一百个白菜。”
“这群大佛，我往哪安排啊。”
“住的地方，实验室，研究设备，安保，后勤…....校长的头发都快被我薅光了。”
“你能不能回来。”
“回来跟我一起想想，这群大佛，到底该怎么伺候。”
电话挂断了。
公园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林凡握着手机，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苏清清。
苏清清也正用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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