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还挺纯

“想要我救你的家人？”林落染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当然可以！但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否则，你们一家人就只能在阴曹地府团聚了！”

“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呜呜……”灵凤哽咽着回应。

“你是何时认识林悦慈的？”林落染继续追问。

“三…三年前。”灵凤颤抖着说，“三年前悦馨小姐生辰宴，林悦慈以悦馨小姐好友的身份参加。她出手阔绰，给府里很多人都送了礼……”

三年前林悦慈就打入侯府内部了，竟这般早！

她还在林家被当下人一样驱使，她就已经在为自己筹谋打算。好心机！

看来林悦馨身份暴露，林悦慈也使了不少劲吧！

“从那次见过面之后，她每年都会从桑集县捎一些节礼，通过悦馨小姐给奴婢。”灵凤继续说道，“她每次捎来的东西，都是奴婢喜欢又舍不得买的。奴婢也是被她盯上，一步步走进了她设好的局里，害了奴婢的家人……”

“夫人，小姐…呜呜…奴婢不是有心的，求求你们饶了奴婢吧！”灵凤哭着磕头。

“府里还有谁被她收买？”林落染神色凝重。

灵凤摇头：“奴婢不知，她做事很谨慎，除了方姨娘，奴婢没见她跟谁亲近。”

看来在灵凤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林落染看向岳夫人：“母亲，灵凤是你的人，我本不该越界，但这样的人心术不正，不适合留在母亲身边。”

“小姐，小姐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害小姐的……”

“第一次下毒是林悦慈指使，第二次在燕窝中下毒却是你自己的主意。别以为自己很高明。”林落染直接戳破。

岳夫人一阵后怕：“燕窝？那盅燕窝？”

林落染点了点头，岳夫人一脚踹在灵凤肚子上：“贱婢，蛇蝎心肠，那燕窝可是我专门让小厨房做给染染的。”

“夫人，奴婢只是想早点完成任务，救出家人，呜呜……”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

林落染跟岳夫人一起回的侯府，灵凤的事情一出，岳夫人草木皆兵，一路上都在说回去之后要细细查一遍身边的人，一旦发现有像灵凤这种卖主求荣的人，统统杖毙。

林落染却在想林悦慈到底在侯府布了多少颗棋子，结合那十年的记忆，除了方姨娘、沈筠辰和三房家的两位姨娘外，像灵凤这样的丫鬟，她竟一个也无法确定。

心事重重地回到青莲居，冬梅急匆匆地说：“小姐，齐王殿下来了半个时辰了，周神医也在，见小姐不顾身体私自出去，脸色很难看。”

好吧！被抓包了！

林落染挺无奈的，这两尊大佛该怎么哄？

“让厨房备一些茶点送来。”林落染说了一句，随后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正厅。

肖烨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峻，寒森森的一双眼看得她汗毛都立了起来。周济手中端着杯茶，脸色同样可怖。

“参见王爷。”林落染盈盈一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肖烨冷哼一声：“本王前日离开时如何叮嘱你的？你竟把本王的话当作耳旁风？”

对于她的质问，林落染回以一笑：“王爷息怒，我是不得以才出去的。这事若不处理，我躺在床上也无法安心养病。”

肖烨眼神微眯：“哦？不得以？本王不是让云镯来帮你了吗？你倒说来听听，何事让你连病体都不顾？”

林落染看看肖烨又看了看周济，周济瞬间就知道自己该回避了：“你们先说，一盏茶后我来给你复诊。”

见周济出了正厅，林落染上前几步至肖烨身侧，轻声将灵凤下毒以及林悦慈在侯府布棋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不想隐瞒肖烨，毕竟一直在借他的势，又是他的幕僚，他还清楚她的来时路。

“周济方才说了你送去的泥土中混着的毒跟你所中之毒是同一种。”肖烨见她如此坦诚，心里舒坦了一些，“那婢女如何处置了？”

“已杖毙。”林落染一字一顿道。

“不错。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在害自己。”

林落染看着肖烨，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王爷关心，只是这次出去又借了王爷的势。”

“你倒是会利用人。”肖烨说了一句，听不出是何种情绪。

“林长书和那贾三的画像我已让人送去京兆府，希望他们能当回事，尽快把人抓住。”林落染轻声说。

“放心，京兆府的高达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这京城虽大，只要是他们想抓的人却插翅难逃。”肖烨说。

“王爷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想抓就插翅难逃，难道他们办案是看心情？”林落染一脸认真。

肖烨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不是已经用了本王的腰牌吗？高达若是连本王都敢糊弄，他这个官算是做到头了。”

“没想到王爷还有罢免官员的权利。”林落染眉眼弯弯。

“凭嘴。”肖烨伸手去端茶杯，茶水早已冰凉。林落染本想帮他把陈茶倒了，重新换一杯，脚下被椅子腿绊了一下，直接趴到肖烨腿上。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两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保持这个姿势许久。

“不好意思，脚软了。”林落染柔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肖烨的大手如同火钳一样箍住林落染的手腕，自己站了起来，让林落染坐在椅子上。

“坐着别动，我去喊周济。”肖烨急匆匆走了，林落染瞧着他的耳垂有些红。

没想到被称为混世魔王的肖烨还挺纯的。

周济再进来的时候，带着一位药童。

他一言不发地给林落染诊了脉，之后脸色更加难看。

“大夫最讨厌的就是不配合的病人。”周济沉声道。

林落染只能笑脸应对:“以后不会了。望周神医别往心里去。”

她的话并没有平息周济的怒火，反倒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让他把压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你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失了往日风采？”

“周神医这是何意？”林落染不懂。

“你第一次进齐王府就对王府的一切甚是熟悉。若非处心积虑，还能作何解释？”周济气哄哄的，要不是医者耐心足，他早就保持不住风度了。

林落染愣了一下，原来周济对她不满，是因为她太熟悉齐王府。

“周神医未免也太草木皆兵，我一个小女子能对王爷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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