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太子也来了

和之前姜沅见到时不同，此刻的卫王耷拉着脑袋，拖着脚步，一摇一晃地慢慢朝他们走来，显得有气无力。

　　皇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而后撇开视线，恢复刚才端庄肃穆的模样，沉声问道：

　　“卫王，本宫问你，刚才闯进来的人是谁你认得吗？”

　　不出所料，卫王果然点了点头，声音低闷地回道：“认得。”

　　皇后继续问：“那你看一眼，告诉本宫是谁，本宫为你做主。”

　　话落，皇后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姜沅。

　　卫王不通人事，本能地跟着皇后将视线落在姜沅身上。

　　见此情形，太子妃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虽说卫王能认人，但被母后这般刻意诱导，搞不好会出差错，那到时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子妃忽然有些后悔，开始思考万一卫王指认的是姜沅她该怎么做。

　　正想着，突然听见卫王用懵懂的声音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香，有香气。”

　　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太子妃也怔愣住了。

　　这时候，姜沅忽然开口：“卫王的意思是闯进来的人身上带有香气？”

　　话音落下，就见卫王捣蒜似地用力点头。

　　皇后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意思是没看清人的长相，只闻到了香气？

　　可香气要怎么认？

　　总不能让他凑上去闻吧。

　　若是这样，不管那人是不是姜沅，传出去都有损她皇后的声誉，说她羞辱朝廷命妇。

　　正犯难时，庭院内忽然吹起一阵轻风，接着卫王便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突然喊了起来：“香，香......”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卫王已经循着气味走了过去，而后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兴奋地大叫：“是你，你陪我玩！”

　　话落，在场所有人全都被这一幕给怔住了。

　　而被抓住的长乐公主更是惊得跳了起来，随后怒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来过这儿了？”

　　说着还用力甩了甩手腕，试图挣脱出来。

　　可卫王却像是好不容易才抓到心爱玩具似的，紧拽着她不放，嘴里还不停喊着：

　　“是你，就是你！”

　　长乐公主又气又急，忍不住对身边侍卫怒斥：“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傻子给我拽走。”

　　此言一出，侍卫终于回过神，上前将两人分开。

　　长乐公主抽回手，立马拿出帕子用力擦拭刚才被卫王抓过的地方，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皇后眸色微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太子妃却立马抓住机会，板起脸冷声呵斥：“长乐你太放肆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十皇弟，你怎能用傻子来称呼他。若是父皇知晓了，你该当何罪？”

　　“我——”

　　长乐刚说完一个字，就在太子妃冷厉的眼神中闭上了嘴。

　　只是心中依然很恼火。

　　该死！

　　好端端的，这傻子怎么会说是她？难不成其中出了差错？

　　没等她细想，太子妃已经面对皇后继续说道：“母后，您刚才也看到了，卫王亲口承认闯进来的人是长乐，既如此，这件事便与谢夫人无关。不如我带她先离开，剩下就由母后处置。”

　　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想大事化小让姜沅早些离开，二则是给皇后与长乐一个面子，暗示她们可以私下将事情解决，这样对大家都好。

　　太子妃自认为这个办法最周全，如果对方还分得清好坏，就应该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走。

　　可谁知，长乐公主根本就没往深处想，反而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事情还没查清楚呢，怎么能让她走！”

　　太子妃听完气得脸都沉了下来，心中暗骂：好一个蠢货，连自己身处什么境地都不知道就敢胡乱开口，当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正欲开口，岂料姜沅已经抢先回道：“说的对，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说完也不管旁人怎么想，径自抬头看向皇后，神色镇定地说道：“刚才那名内侍说我来过此处，而卫王说他闻到的却是长乐公主身上的香气，可见这其中必然有问题。既如此，不如再把守殿的侍卫找来，问问他们都见过谁。”

　　皇后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面色不虞道：“这不用你来提醒，本宫早已问过，那守殿侍卫适才有事离开殿门一刻钟，正好没看见。”

　　“那平日里看护卫王的内侍呢？”姜沅又问。

　　“昨日身体不适，告假一日，此事有内务府和太医作证。”

　　皇后越说神色越不耐烦，显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

　　可太子妃却听明白了，立刻抓住机会问道：“怎会这么巧？今日宫中摆宴，居然没人看守宣明殿。来人，将他们给我带——”

　　“太子妃！”

　　话未说完，长乐已经迫不及待打断她的话。

　　“母后还未发话呢，你未免太心急了些。”

　　太子妃冷言相视：“本宫身为太子妃，难道连审问几个宫人的权利都没有？”

　　“你——”长乐顿时语塞。

　　或许是从未见过太子妃在自己面前如此强势，皇后的脸色也愈发不好了。

　　可还没来得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太子妃说的没错，几个宫人而已，怎么就审不得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太子身着赤色四团龙纹衮服，自从殿外信步而来。

　　皇后见到是他，眸中闪过一抹喜色，正欲说话，却见他已经走到太子妃身侧，语气温和地问道：“没事吧？”

　　这般明显的维护姿态令皇后当即沉下脸色，不悦道：“你不是应该在前殿吗，来这儿做什么？”

　　太子闻言，回头对皇后行了一礼，语气沉静道：“父皇听闻此事牵扯到了谢夫人，特命我前来将事情查清楚。”

　　听到此事竟惊动了陛下，皇后和长乐公主同时怔了一瞬，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不待她们反应，太子已经下令：“来人，把守殿侍卫，以及刚才那位带路的内侍一同带下去，让掖庭司的人严加拷问。若是问不出，那就送到昭狱再走一圈。”

　　他说的十分平淡，仿佛只是请人去坐一坐那般简单。

　　可话音落下，除了姜沅和太子妃以外，其余人全都脸色骤变，惊得说不出话来。

　　都是皇宫内的人，谁不知道掖庭司是什么地方。

　　只要进去，必然是要脱一层皮的。

　　还有那昭狱，一旦进去，几乎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思及此，皇后面色一沉，冷声质问：“太子这是做什么，打算屈打成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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