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第八十八章 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他亲眼所见的，是他妈的一场戏。
他恨了五年的，是他妈的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折磨了五年，羞辱了五年，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而他却是那个最不可饶恕的帮凶。
是他亲手将她推开。
“呵.....”
裴临渊忽然笑了。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随后靠在墙上，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没有嘶吼，没有咆哮。
只有一丝刻意压低的呜咽声从他的指缝中漏出。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叶言站在一旁，心中也是一片酸涩。
他跟了裴临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沈聿快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无菌服的研究员，手里捧着一个恒温箱。
“临渊！”沈聿满是兴奋的喊道。
“解药！第一剂解药提取出来了！”
裴临渊猛地抬起头，那双哭红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沈聿面前，疯狂的嘶吼着：“快！快给她用！”
“等等！”沈聿一把拦住他，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第一剂的剂量只够一个人使用，而且，因为是首次临床应用，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选择什么？”裴临渊无助的看着他。
“云渺，还是岁岁。”沈聿一字一顿的说道。
“从医学角度来说，岁岁年纪小，身体机能更脆弱，毒素扩散更快，应该优先给她使用，但是.....云渺的求生意志太弱，她的身体在主动放弃，再拖下去，就算有了解药，她自己不想活，谁也救不回来。”
这是一个残忍的电车难题。
救女儿，还是救爱人？
裴临渊的身体剧烈的晃了一下。
他看着那两扇紧闭的门，感觉自己马上快要被折磨疯了。
最终，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满是痛苦。
“.....给岁岁。”他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他已经对不起云渺那么多了，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私心，拿女儿的命去赌。
他欠她的，就用他的命去还。
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他就下去陪她，陪他们的孩子。
沈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带着研究员走进岁岁的病房。
裴临渊没有跟进去。
他转身，走向了另一扇门。
他推开叶云渺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运作时发出的滴滴声。
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裴临渊走到床边，缓缓跪了下去。
他伸出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满是胡茬的脸颊上。
“渺渺....”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对不起....”
“我错了.....”
“五年前....是我混蛋，是我眼瞎....我没有信你....”
他语无伦次的将自己这五年来所有的悔恨疯狂倾诉着。
这不是在求她原谅，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
这只是他个人的忏悔。
“我亲眼看见的....我以为那就是事实....我被嫉妒烧昏了头，我像个疯子一样，只想报复你，折磨你....可我不知道，那都是假的，都是叶婉婷那个贱人设计好的....”
“我把你送出国，我以为我能忘了你....可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梦到你哭着问我为什么不信你......”
“我爱你啊，渺渺....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爱你....可我....我亲手把你推得越来越远.....”
“还有那个双胞胎.....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们.....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早一点知道.....”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将脸深深埋进她的掌心，滚烫的泪水，混合着他声音里的绝望，尽数落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掌心那只冰冷的小手，好像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她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随后没入鬓角。
裴临渊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她.....她听到了？
他的话，他的眼泪，他的忏悔.....她都感觉到了吗？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将他淹没！
只要她还有感觉，只要她还愿意流泪，就说明她还没有彻底放弃！
“有反应了！快！加大剂量！”
隔壁病房，忽然传来沈聿满是兴奋的吼声。
“岁岁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毒素扩散被抑制住了！解药有效！”
裴临渊僵在原地，巨大的惊喜接踵而至，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岁岁.....岁岁有救了！
那云渺....云渺也有救了！
他正准备起身，冲出去告诉沈聿这个好消息，他口袋里的手机却疯狂响了起来。
是叶言。
他立刻接通，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是不是解药的第二剂.....”
“裴总！”电话那头，叶言的声音充满了惊慌。
“出事了！”
“我们追查叶婉婷那个海外私人侦探的时候，顺藤摸瓜，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秘密！”
“那个侦探，和他背后的组织衔尾蛇，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您，也不是裴氏。”
叶言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们的目标，是云渺小姐！”
“什么？”裴临渊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们截获了他们内部的一封加密邮件，邮件里说.....叶婉婷只是他们抛出来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试探和牵制您的工具，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在叶云渺小姐的画展上，将她带走。”
“画展？”
“是！邮件里提到了一个词，钥匙。”叶言的语速极快。
“他们说，叶云渺小姐是打开某样东西的钥匙，他们为了等待这把钥匙苏醒，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
钥匙....
这两个词，像两道来自远古的闪电，狠狠劈在了裴临渊的脑海里。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了很久很久的事。
叶云渺........她不是叶家的亲生女儿。
那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为什么叶家会一直隐瞒她的身世，只说是从孤儿院抱养的？
为什么叶婉婷，一个普通的、被抱错的真千金，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和心机，布下这样一个横跨了五年的惊天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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