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谢绥悸动
第七十二章 谢绥悸动
后半夜的京城,很静!
静的叶拂衣能清楚听见自己略微沉重的喘息声。
这些时日,她得空就跟着知意练习拳脚和体力,可如今扛着侯夫人,还是有些吃力。
知意想帮忙,叶拂衣拒绝了。
好似只有亲自做点什么,心里的愧疚才不至于压得她喘不过气。
国舅以为扫清侯夫人和皇后寻欢的痕迹,她们的事就能瞒住。
可他不知,侯夫人生性浪荡,除了与皇后一起做的那些事,她与底下管事亦有纠缠。
城南一进的院子,叶拂衣扛着人直奔男人的卧房,一把药粉撒下,她将侯夫人丢在了男人身边。
这男人叫崔大,是侯夫人的陪嫁,当年跟她从太原来京时,才十几岁。
后来,侯夫人见他身材健硕,将他收作裙下臣,让他管着外头铺子。
永昌侯是个没用的,给了线索都查不到崔大身上,反而信了崔家母女的鬼话。
叶拂衣只能出手,在爷奶来京前,让侯夫人嚣张不起来。
用匕首割破侯夫人的手指,撕下她一块中衣,反手写下一行话,叶拂衣又摸去了同住城南的吴氏家中。
吴氏如愿做了永昌侯的女人,便不愿与自己的丈夫同宿,今晚寻了借口一人睡。
睡意朦胧中,手上一痛,她忙点了灯查看,发现包了石头的血书,是有人从窗外砸进来的。
血书上写着侯夫人与崔大私通之事。
吴氏起身查看,窗外早已不见人影,那血书她反复看了几遍,最后敲响了丈夫的房门。
“夫君,侯夫人若通奸被人发现,就算崔家人撑腰,她也无法再掌家。”
叶二叔看清血书上的内容,瞌睡顿醒。
“崔氏不能掌家,你就能继续帮着管家,多与侯府走动,那我们砚哥儿就有机会了。”
如今,叶知秋可是残废,再也不能袭爵的。
只是,大半夜的送来这东西,“会不会有诈?”
且对方会将消息送来,显然是看出二房的心思。
叶二叔有贪欲,胆子却不够大。
他又敲响了自家老爹的门,二叔公沉吟片刻,“富贵险中求,不管此事真假,老二家的,你多订些馒头包子,以给砚哥儿祈愿为名,天一亮就在巷口布施。”
崔大的宅子,与他们宅子不远,想要离开就得经过巷口。
而他们布施,必能引来不少乞儿,届时,找个由头出现在崔大家,就能得知事情真假。
若侯夫人当真在此偷情,不管送消息的人是什么目的,至少结果是他们想要的。
若消息是假,他们也只是损失一些银子。
吴氏刚攀上永昌侯,最是希望侯夫人倒霉,忙点头答应。
叶拂衣于暗处听完他们的商量,留下时山盯着崔大家,便离开城南,对跟着的知意道,“你即刻回府,不得违背。”
她神情难得严肃,知意略一迟疑,只得遵令。
而叶拂衣身形一闪,直奔国舅府。
暗处,谢绥眸色深敛,在国舅府外拉住了她。
“他最近又加派了不少高手。”
叶拂衣进去太危险。
察觉叶拂衣状态不对,他没有真离开,见她扛着崔氏出府,以为她忙完就会回家。
不想,她胆大包天竟敢只身夜闯国舅府。
若国舅府那样好闯,他和父皇早就派人刺杀了。
叶拂衣确实想去国舅府做点什么,她眼前全是爷奶惨死的样子,谢绥的阻止改变不了她的心思。
谢绥见她不听话,腰一弯,直接打横将人死死抱在怀里。
叶拂衣挣脱不得,一口咬在他肩头。
谢绥蹙了蹙眉,脚步未停直接将人送回了云锦院。
这次,他没有松开她,直接抱着她坐在圈椅上,将她圈在怀里。
“你何时冷静下来,本官何时放开你。”
得知母后因他而死时,他亦有过不管不顾冲去相国府,与仇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此时的叶拂衣像极了那时的他。
当时父皇亦是抱着他不撒手。
叶拂衣对国舅的恨意,让他心头再起狐惑。
“我连累了许多人。”
叶拂衣呢喃出生,眼泪无声落下。
“大人,我可以帮你做许多事,但请你允诺我,无论如何护好我的家人。”
“本官允诺过,便不会失言。”
谢绥开口,声音里少了些许往日的清冷。
“我想与大人合作种药材。”
叶拂衣坐正身子,抬头看他,“我知百姓良田稀少,我会挑选适合的品种,只用山林,不动良田。
药材种成,大人可组商队卖去云朔,镜海等周边国家。
如此,既能为百姓增添收入,还能暂时麻痹门阀望族。”
在门阀望族眼里,谢绥是皇帝的刀,他所行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皇帝。
若谢绥鼓动百姓开垦山地种药材,门阀望族便会觉得,皇帝暂时放弃从他们手里夺回土地,从而松懈。
云朔一年后,会爆发大面积瘟疫。
当时,叶知秋帮二皇子高价贩卖药材给云朔,赚得盆满钵满,大肆招兵买马。
镜海是水乡泽国,许多药材都难以生长,国舅从二皇子与云朔的生意里得了启发,命人大肆种植药材,与镜海换取粮食,其余望族纷纷效仿。
这些举动,让天家父子收拢皇权,推倒门阀的路又难了几分。
“好。”
谢绥答应得很爽快。
叶拂衣错愕,眼眸微睁,她以为这样大的事,需要费很大功夫才能说服他。
故而她才没轻易开口。
今日会说出来,是她太害怕家人出事,努力增加谢绥帮她的筹码。
“大人为何这样信任我?”
就不怕那些药材卖不出去吗?
“这些年陛下也一直在想法子解决民生问题,你说的法子我觉可行。”
谢绥面上平静,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当年那个小小女童,长在乡野,却心系百姓,知朝廷困局,还用自己所长去解决问题。
他不由低头看她。
她眼睛刚刚哭过,还是红红的,眼神却清澈中带着一股坚定。
在那抹坚定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们这样近,近的她眼里只有他,而他的心亦跳动的厉害,似沉睡多年的古钟被突然撞响。
他忙松开了她。
但想到她可能又去国舅府,下意识的,他又圈住了她。
他的神色变化太细微,叶拂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不曾察觉。
直到被他抱了许久,她也平复了心情,对他道,“大人放开我吧,我不会去了。”
刚刚是她冲动了,纵然她能近国舅的身,也难杀他,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届时,爷奶再为她报仇,那才真是又重蹈前世覆辙。
谢绥松开了她,却没再离开。
他靠着圈椅闭目养神,让叶拂衣去睡。
叶拂衣只当他是怕自己再去犯险,再三保证,他似睡去了般,眼皮都没掀一下。
她只得拿了薄被,“那大人去矮榻上将就一宿吧。”
对谢绥留宿她房中的事,她没有多少羞涩,停灵的那些日子,她也常去看他睡觉。
谢绥没有拒绝。
薄被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香味萦绕中,谢绥阖眸探究自己的内心。
直到天色 微亮时,才睡了片刻。
叶拂衣也在想着爷奶来京的事,惊恐悲愤过后,是能见到家人的激动,她亦是许久才睡。
但因着惦记侯夫人的事,她如常醒来,谢绥已经离开。
刚穿好衣服,时山敲响房门。
“姑娘,那边闹起来了,吴氏已派人来请永昌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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