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虎家的抉择
京城西郊，虎家祖宅。
这里，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虎破军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他面前，一块光屏正播放着国宾馆庆功宴的实时画面。
高清镜头，甚至能捕捉到方元脸上的表情，以及围在他身边那些熟悉面孔。
那些不久前还与他虎家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世家家主们，此刻正对着那个年轻人，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
尤其是当他看到，
那位与他私交甚笃、暗中约定共同压制冷家的赵家家主，此刻正满脸堆笑地将一份厚厚的礼单塞到萧焱手中，并亲热地拍着方元肩膀说着什么时......
虎破军死死握紧了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面前的檀木桌面，被他一掌拍出了一道裂痕。
“混账东西！”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胸膛剧烈起伏。
但愤怒，很快被一股更深的寒意所取代。
就在刚才，他动用了家族最隐秘的一条情报线，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确认了一个消息。
方元手中那张黑色卡片，确凿无误，
就是“龙组”的预备身份凭证！
虽然只是预备，但其象征意义和实际权限，已经恐怖到足以让任何一个世家胆寒！
“龙组......他竟然......竟然踏入了那个门槛......”
虎破军喃喃自语，脸上的愤怒和不甘，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苍白和......恐惧。
龙组！
那是一个超然于所有世家、门派之上的存在！
直接对最高层负责，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里面的成员，无一不是能够影响国运的怪物！
与龙组预备成员为敌？
不，这已经不是为敌的问题了。
这是在找死！
是在拖着整个虎家往万丈深渊里跳！
他之前所有的谋划，打压冷家，委托暗影楼刺杀......
此刻回想起来，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愚蠢！
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火山口上撒野！
一旦方元借助龙组的力量清算旧账，虎家拿什么挡？
拿虎家那位常年闭关、不知还能撑几年的武皇老祖吗？
在国家意志面前，单个的武皇，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冷汗，不知不觉浸湿了虎破军的后背。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虎家产业被查封，族人被调查，势力土崩瓦解的景象。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愤怒，在绝对的实力和权力面前，都被碾得粉碎。
沉默了足足一刻钟。
密室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在方元拿到龙组身份卡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彻底输了。
现在，不是想着怎么扼杀对方，而是要想办法，怎么让虎家......活下去。
甚至，是能不能搭上这艘即将乘风破浪的巨轮。
虎破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
既然无法为敌，那就必须化敌为友！
至少，要化解这段仇怨！
他按动了桌下的一个按钮。
片刻后，一名气息沉稳、眼神精明的灰衣老者出现在密室中，
他是虎破军最信任的心腹长老，虎贲。
“家主。”
虎贲躬身。
虎破军深吸一口气：
“第一，立刻停止对冷家的一切打压行为！”
“之前我们借着由头侵占他们的产业、渠道，全部归还！”
“记住，是双倍......不，三倍奉还！姿态要做足！”
虎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多问，只是沉声道：“是。”
“第二，”
虎破军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肉痛，但还是咬牙道：
“开启家族秘库，取出那株【千年玉髓芝】，还有......那块【星辰核心碎片】。”
虎贲这次终于忍不住动容：
“家主！那玉髓芝是老祖宗留着冲击瓶颈的！星辰核心碎片更是家族压箱底的至宝，关乎未来......”
虎破军打断他，
“龙组当前！老祖宗算什么东西？！”
“赔罪，就要有赔罪的样子！这些东西，才能稍微显出我们的诚意！”
虎贲低下头：“......是。”
“第三，”
虎破军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立刻传讯给霸儿！让他结束在外面的历练，以最快速度，赶回京城！”
虎霸！
虎破军的嫡孙，虎家年轻一代真正毫无争议的最强者！
天赋远超其兄虎煞，心性沉稳，实力深不可测，常年在外生死历练，极少回家。
他的存在，是虎家未来的最大希望！
虎贲猛地抬头，似乎明白了家主的意图：
“家主，您这是要......”
虎破军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
“赔罪，要赔。但不能完全断了我们虎家的脊梁。”
“让霸儿代表虎家去，既是展现我们最大的诚意去赔罪，也是让霸儿......亲自去见识一下，这位横空出世的‘沙皇’，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未来的天下，是这些年轻人的。”
“是敌是友，是龙是虫，让霸儿自己去判断。”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适时退后一步了。”
虎贲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躬身：
“明白了，家主！我立刻去办！”
看着虎贲消失在密室门口，虎破军重新将目光投向光屏上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年轻身影。
赔上家族重宝，派出最杰出的子孙......
这一步，是屈辱，也是赌博。
就看他虎家，能不能抓住这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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