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涉险
赵翟的话音，似乎是让众人看到了希望，他们精神振奋起来。
赵钰激动的一拍桌子，眼里划过一抹厉色，“既是如此，那不如就直接将计就计，一切都等抓了桂嬷嬷回来之后再说。”
见着两人的模样，沈念秋明显想得更多。
她眉头紧蹙，攥紧了衣袖，“可是国公爷，城隍庙不比别的地方，到时候人多眼杂的，会不会出纰漏？”
“那桂嬷嬷心思缜密，就算是约在别的地方，她防备也是必然，但是那个老婆子视财如命，这最后一笔赏金，也是最大一笔，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赵翟说着，他的指尖轻叩桌案，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似是若有所思。
他吩咐常德，“常德带几个人，乔装香客，埋伏在四周防止那老虔婆逃跑，务必要抓活的！”
“是。”
常德躬身作揖，转身便要离去，被赵翟叫住，“等等。”
赵翟又看向沈念秋，“沈娘子，你与那老虔婆打交道次数多，必是记得她的身形与步态，你和常德一同前往，也好帮着辨认。”
“常德，你务必要保证沈娘子的安危。”
听着赵翟的吩咐，常德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念秋，他不觉得多一个奶婆子能有多大的帮助。
但是碍于赵翟的吩咐，常德还是点了点头。
待常德离开去安排琐事。
赵翟把目光投向赵钰，“钰儿，这些日子，你还是太锋芒毕露了，引起一些人戒心了，必须想些法子。”
赵钰思忖片刻，有些为难，他看向赵翟，“可是父亲，钰儿这些日子都已经适应了，再要去那些烟花场地，可能会放不开。”
赵翟眉头一皱，他的面色严肃，声音微沉，“枉你这些日子学了这么多东西，竟然连最简单的伪装都没学会。”
“不行，学不会就用力去学，总之，对外你要表露出和之前一样一事无成的模样。”
赵钰面露难色，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手作揖才说道，“儿子领命。”
回程的路上，沈念秋步伐匆匆。
她的脑海里竟出现桂嬷嬷的模样……
那老婆子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仿佛没有脾气，存在感极低。
谁能想到竟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替国公府准备的钉子。
此次若不是因为暖玉之事阴差阳错的暴露，恐怕……
沈念秋抖了抖身子，她不敢想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
回到厢房，碧玉在小公子摇篮一侧的椅子上坐着。
她一手撑头，竟是睡着了。
沈念秋这才注意到， 这些日子，竟把精神极好的碧玉也熬得眼底有了青黑色。
她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院子。
囡囡已经醒了，她坐在床榻之上，看着话本子的模样极其乖巧。
沈念秋看看囡囡，“怎的没有去找娘亲？”
囡囡摇摇头，“娘亲现在在别人家做工，能把囡囡接来已经是雇主开恩，囡囡不能要求太，回头惹雇主不高兴就不好了。”
闻言，沈念秋一怔，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囡囡，这些是谁教你的？”
怎么会有人把这么世俗的东西教给她天真的囡囡？
囡囡摇摇头，“回娘亲，没有人教囡囡，这都是囡囡看话本子看来的。”
说起话本子，沈念秋又想起之前梦见过的那个话本子。
也是，按着梦里的话本子，她出去做工之后，囡囡的父亲为了与外头那个女人首尾，根本就没空教养囡囡。
他们连囡囡的吃食都不曾管。
想着，沈念秋又捏紧了拳。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囡囡，在娘亲这里你不用太过懂事，你自己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娘亲虽然给不了你多优渥的资源，但吃穿冷暖还是管得着的。”
“你只需要按时长大即可。”
她摸着囡囡的头，浑身散着一股慈母的韵味。
“好！”
“说的好！”
碧玉拍着手，胳膊里挽着一个食盒。
沈念秋有些诧异，“碧玉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她不是应该在陪着小公子的吗？
像是知道沈念秋在想什么，碧玉勾着笑，“小公子醒了，这些日子少夫人鲜少与小公子单独待待，我就借口给你和囡囡送些吃食过来了。”
原是留些时间给苏晴与小公子。
沈念秋木讷的点点头。
只见碧玉把食盒一层一层打开，将里头的白瓷碟和瓷碗一一端出。
白瓷碟里呈着精致的小菜，瓷碗里是浓稠的白粥。
放在往常，这都是主子吃的东西。
像是知道沈念秋的顾虑，碧玉轻笑，“放心吧，这些都是少夫人交代我去厨房拿的。”
“这些日子你照顾两个孩子也辛苦，算是慰劳。”
沈念秋点点头，她唤了囡囡坐到桌边。
囡囡喝了三碗粥，显然是饿极了。
碧玉半开玩笑的说着，“沈娘子，经过这些日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将囡囡留在自己的身边？”
闻言，沈念秋手上的筷子顿住她面露难色，她苦笑，“怎么会没想过？我做梦都在想此事，只是这里到底是国公府，是国公爷说了算的地方，我就算是想，我也不敢说啊。”
她生怕惹恼了赵翟，连她自己都被赶了出去，囡囡就更加没有依靠了。
“我原是想着，好好做工，努力攒银钱，待可以放出府的时候，用攒下的银钱在这京城买个小院子，不求多大，够我与囡囡住就行。”
“可是眼下看来，这京城的院子寸土寸金，靠我那点月例还不知道要存到猴年马月去。”
看着囡囡那惆怅起来和沈念秋如出一辙的模样，碧玉忍俊不禁，她伸手一点囡囡的额头，“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你又知道你娘亲说这些东西的意思？”
囡囡被碧玉点一下点得头往后仰，险些坐不住，她咯咯一笑，小脸满满的煞有其事，“囡囡听不懂，但是囡囡知道娘亲是为了囡囡好。”
碧玉怪异的看着沈念秋，“你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好事，这辈子有了囡囡这么个暖心脾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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