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送礼物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送礼物

笑过之后，苏靖远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沉声问道：“说真的，我跟你姑姑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秦川早有准备，却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带着几分调侃：“还能怎么办？简单啊，姑父您入赘我秦家，不就一了百了了？”

他本以为这话会让苏靖远炸毛，或是哭笑不得地反驳，没成想苏靖远眼睛猛地一亮，拍了下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秦川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满是诧异，他不过是想打趣几句，试探一下苏靖远的底线，没料到对方竟然当真了，还一副颇为赞同的模样。

看着苏靖远那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秦川连忙摆手，语气急切：“姑父姑父，您别当真！我开个玩笑而已！”

苏靖远可是燕国的靖远王，真要是入赘秦家，燕国皇室那边能同意？就算燕国那边松口，文德帝也绝不会答应！他本就对我秦家心存猜忌，要是这燕国王爷再入赘，他怕是要坐立难安，指不定还会对秦家动手！”

苏靖远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褪去，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乐意：“怎么？我愿意舍弃燕国王爷的身份，入赘你秦家，你还不乐意？”

“不是不乐意，是实在行不通啊！”秦川连忙解释，一边说一边凑到苏靖远耳边，压低声音嘀嘀咕咕起来，把自己真正的盘算说了个大概。

苏靖远听得十分专注，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待秦川说完，他沉吟片刻，嘴里喃喃道：“这样……也是个办法。”他抬眼看向秦川，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等着吧，等我的消息。”

说罢，苏靖远不再多言，转身迈步走下城头，朝着燕军阵的方向而去，显然是要带着苏如雪一同离开。

秦川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这靖远王倒是个情种，为了姑姑连王爷之位都舍得丢。”

突然秦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走下城头，朝着城外的燕军跑去。

城外燕军阵前，副将见苏靖远归来，立刻快步上前，神色凝重地躬身禀报：“王爷，您回来了！方才斥候来报，落风城已经被大乾军队攻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靖远闻言，脸色沉了沉，低声骂了一句：“慕容烬果然是个废物！”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本以为他会借着雪儿的事逼我出手，奈何本王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话音落下，他抬了抬手，语气果决，“传令下去，全军撤退回燕国！”

“是！”副将领命，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三万燕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阵型变换间，马蹄声震耳欲聋，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启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燕归城方向传来，秦川一边跑一边喊：“慢着！慢着！”

几名燕军亲卫见状，当即横枪拦住了他，刚才秦川胁迫苏靖远的场景，他们还历历在目，自然不敢轻易放行。

苏靖远摆了摆手，示意亲卫让开：“让他过来。”

“怎么了大侄子，还有什么事吗？”苏靖远有些诧异，刚才在城头上，两人已经把话说明白了，秦川此刻追出来干什么？

秦川气喘吁吁地跑到阵前，他朝着苏靖远摆了摆手，径直走向一旁正牵着马的苏如雪：“苏姑娘，你这一回燕国，山高路远，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时。”

说着，他抬手从腰间解下短柄火铳，递到苏如雪面前：“此物送给你，路上防身用。”

苏如雪当即愣住了。她自然知道这火铳的威力，秦川不通武功，先前在北境数次化险为夷，靠的便是这宝贝。

她万万没想到，秦川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连忙摇头：“我不能要！你没了它，遇到危险怎么办？”

“放心，本少爷福大命大，没了它也能安然无恙。”秦川也不墨迹，直接将火铳塞进她手中，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顿。

他很快收回手，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却带着几分不舍：“再见了，苏姑娘，有缘再会。”说完，便转身朝着燕归城的方向走去，没再多看一眼。

苏如雪握着掌心温热的火铳，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喉咙发紧，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火铳的黄铜枪管还带着秦川身上的温度，沉甸甸的，像压在她心头的某种情愫。

一旁的苏靖远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打趣的笑：“怎么了雪儿？舍不得秦川了？”

“王叔！你说什么呢！”苏如雪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泛红，带着几分娇斥，“我跟他根本不可能！”话音落下，她的语气不自觉沉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黯淡。

苏靖远轻叹一声，语气也柔和了些：“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重，燕国的未来系于你一身。”他看向秦川离去的方向，神色认真，“但秦川这孩子，有谋略、有胆识，心性也通透，若你们能走到一起，有他助你，往后你会轻松很多。”

苏如雪沉默了，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与秦川之间，比当年秦战雪和苏靖远的处境还要为难。

她是燕国未来的希望，秦川是大乾将门世子，两国立场、家族责任，像两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在两端。

能走到一起的唯一可能，便是秦川舍弃秦家去燕国找她，可她清楚，秦家于秦川而言，是责任，更是根基，他不可能轻易舍弃。

苏靖远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没再继续劝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他翻身上马，高声下令，“出发！”

苏如雪握紧手中的火铳，指尖微微泛白，终究是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随着三万燕军骑兵，朝着燕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的燕归城越来越远，秦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城门之后，可苏如雪却总觉得，那柄火铳传来的温度，一直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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