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说变脸就变脸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变脸就变脸
秦川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笃定：“当然确定！你要是不信，随便找我城里的士兵问问就知道，那晚苏如雪被我神武卫的士兵围了后，玄阴教人就撤退了，看她被抓了后，半分要救她的意思都没有，急着从燕归城退了出去。”
这话彻底坐实了苏靖远的猜想，果然！慕容烬就是利用雪儿逼迫自己出兵，他心头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心里暗暗咬牙：慕容烬！等回到燕国，定要跟你好好算账，竟敢这般大胆，连公主都敢算计！
他压下怒意，又一次开口，语气多了几分恳切：“秦川你能否将她放了。”
秦川闻言，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瞬间收了个干净，眼神也沉了下来，看向苏靖远时，连称呼都变了：“放她可以，只是不知道靖远王，能不能先退兵？”
苏靖远看着眼前骤然正色的少年，心里暗叹，这小子倒真是会见风使舵，刚才还左一声“姑父”、右一声“姑父”，转脸就生分地叫起“靖远王”，真是狗的，说变就变。
他摇了摇头，语气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这个，不能。”
“既然靖远王不肯退兵，那苏如雪，我便放不了。”秦川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语气里满是决绝，与方才寒暄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靖远看着他眼底的冷意，眉头皱紧，语气也沉了下来：“你确定不放？你就不怕，我这三万燕军，即刻踏平你燕归城？”
“踏平燕归城？”秦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未落，语气已冷得刺骨，“为了一个苏如雪，你燕国敢赌上一场大战？你可知道，燕归城是我大乾的地界，你围了黑水城还有理由解释，但你敢下令攻打燕归城，就等同于对我大乾宣战，你确定，要为了她，跟我大乾彻底撕破脸？”
苏靖远眼神没有半分动摇，迎着他的目光，重重点头，一字一句道：“确定。”
“确定？！”秦川瞬间勃然大怒，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质问与不解，“他姓苏，你也姓苏，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分明听说，你为了我姑姑，终 身未娶，难不成，苏如雪是你在外的私生女？！”
这话又急又冲，没等苏靖远反驳，秦川已猛地掏出腰间的黄铜火铳，一只手骤然搂住苏靖远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火铳，冰冷的铳口死死抵在苏靖远的头上，语气里满是狠厉：“哼，你倒说说，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原本还肩并肩寒暄、相处融洽的两人，此刻竟瞬间剑拔弩张，空气里都透着浓烈的火药味。
不远处的亲卫见状，瞳孔骤缩，纷纷抽出长刀，刀尖齐刷刷指向秦川，厉声嘶吼：“小子！赶紧放了我家王爷！要不然，我等定将你碎尸万段！”
一名亲卫目光扫过秦川手里的火铳，那东西既不像刀，也不像剑，黑沉沉的一段铜铁，看着实在没什么威力，便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两步，想要趁机上前救人。
秦川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根本不废话，抬手便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响彻云霄，弹丸精准打在那名亲卫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甲胄，亲卫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长刀也脱了手。
“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枪打爆他的脑袋！”秦川嘶吼着，抵在苏靖远头上的火铳又紧了几分，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狠厉。
方才亲眼见识过火铳威力的亲卫们，此刻全都僵在原地，脚步像钉在了地上，没人再敢往前挪半分。
苏靖远也有些诧异，他竟没料到，秦川手里这不起眼的铜铁玩意儿，竟有这般惊人的威力。
但他脸上没有半分惧色，迎着秦川的目光，语气依旧沉稳：“你杀了我，我身后这三万燕军，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和燕归城，也定然跑不了，最终不过是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秦川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瞬间嘶吼起来，声音都带着颤，“你这个负心汉！当年辜负我姑姑，害得她……”他说着，手指猛地往扳机上按了按，作势就要扣下。
苏靖远心头骤然一震，难道秦川今日这般冲动，并非为了苏如雪，也不是为了燕归城，而是为了战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老黄偷偷掐了自己大腿根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随即猛地扑上前，死死抱住秦川的腿，声音带着哭腔：“少爷！万万不可杀他啊！你杀了靖远王，小姐该怎么活？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欲绝的！”
“滚开！”秦川一脚将老黄踹翻在地，老黄顺势往身后滚了几圈，衣摆沾满尘土，模样狼狈不堪。
可他没敢停，秦川的呵斥刚落，他又连滚带爬地凑上前，再次抱住秦川的腿，不肯撒手：“少爷，你听老奴一句劝，就算不为别的，也得为小姐想想啊！靖远王可是小姐的命啊！”
“闭嘴！”秦川眼底泛红，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愤怒，“你是我秦家人，为何处处向着他？你可知道，我姑姑为了他，终 身未嫁，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可他呢？竟在外面有了私生女！”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苏靖远心头。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秦战雪早已成家，却从没想过，她竟也未嫁，还在为当年的事牵挂着自己。
震惊、愧疚、心疼瞬间翻涌上来，让他喉咙发紧，竟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秦川打断老黄还想劝说的话，语气决绝，“我当然知道他是姑姑的命！可你知道吗？从我记事起，姑姑房间里就藏着一幅他的画像，每晚都对着画像偷偷落泪，我问姑姑那是谁，她说是心爱之人，我问她为什么不跟心爱之人在一起，她只是哭，什么都不说！”
苏靖远站在原地，听着秦川的话，眼前渐渐浮现出秦战雪当年的模样，笑起来眉眼弯弯，闹起来会追着他跑。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相思苦，心底的愧疚更甚，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老黄还在不停劝说，眼角却悄悄给秦川挤了挤眉，暗暗示意他差不多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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