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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蜂鸟引踪牵皇子


第七十章  蜂鸟引踪牵皇子

顾娇娇指尖捻着账本纸页,泛黄的宣纸质地粗糙,边缘被岁月磨得发毛。

指腹划过之处,还能感受到当年记账人落笔时的力道。

她目光如探灯般扫过“壬寅年冬”的日期栏。

睫毛因专注而微微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边。

直到触到一处墨渍晕开的痕迹,才猛地顿住。

视线牢牢钉在一行字迹上——“典当人:柳氏(沈峒笙之母)”。

她的呼吸猛地一沉。

下意识屏住了气。

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将账本纸页攥出一道浅痕。

脑海里瞬间闪过沈峒笙已死的消息。

柳氏作为寡母,怎会频频与典当行牵扯?

她呼吸微沉,飞快往下看。

指腹顺着字迹滑动。

当“当物:和田白玉佩一枚,缠枝莲纹,边缘缺角”几个字映入眼帘时,指尖下意识蜷起。

连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这枚玉佩的特征太过鲜明。

哪怕只看文字描述,也和她记忆中的物件完美重合。

这玉佩的纹路,她再熟悉不过。

小时候在祖父的药柜顶上,她见过无数次同款玉佩的拓片。

祖父总说那是他青年时最珍视的念想。

祖父顾太医在世时,常对着一枚同款玉佩追忆旧友。

昏黄的油灯下,他会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玉面的缠枝莲。

说那是当年赠予恩国公沈策的信物。

她接着翻页。

指尖划过纸页的动作越来越快。

心脏却越跳越快。

胸腔里的悸动几乎要传到耳边。

每翻一页,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

柳氏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在密密麻麻的账目里。

后续几页竟全是柳氏的典当记录:十月十二当银簪一支。

那簪子的样式是沈府嫡媳的规制。

十月廿五当錾金镯子一对。

镯子内侧刻着的“策”字隐约可见。

十一月初三当玉牌一块。

玉牌材质与沈策常戴的腰牌同源。

每笔记录的领当人都写着“恩国公府管事”。

赎期却清一色标注“无”。

分明是借典当行完成交接,而非真的缺钱周转。

“柳氏……”顾娇娇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尾音被她咬得极轻。

眸色却冷了几分,像结了层薄冰。

她想起沈峒笙生前的供词片段。

虽未直接提及其母,却隐晦说过“家中有长辈与京中权贵往来”。

当时她未在意。

如今想来全是线索。

柳氏是沈策的儿媳,沈峒笙的生母。

按沈家的家规,她该谨守妇道,安心操持内宅。

怎会频频将公公的私藏拿来典当?

这些物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且带着沈策的私人印记。

绝非她能随意处置的东西。

东西经她的手送进典当行。

再由沈策的管事取回。

中间隔着“典当”的名头,既掩人耳目,又能完成交接。

分明是借寻常典当做幌子。

这手法算不上高明。

却胜在隐蔽。

若不是她特意追查沈峒笙的旧案,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不起眼的典当记录。

若领当人是二皇子的人,倒还好说。

毕竟二皇子与沈峒笙的牵扯早已摆上台面。

可偏偏是沈策的人。

沈策虽与贵妃素有往来,却从不在朝堂上明确站队。

甚至多次借病避开皇子间的纷争。

这背后的牵扯,恐怕比她想的更复杂。

绝非简单的“沈府内事”。

不是二皇子亲自动手。

那必然是与他关系极近、能说动沈策旁敲侧击的人。

或是握着沈策把柄、让他不得不从的人。

顾娇娇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几个名字。

贵妃、五皇子、甚至是朝中几个依附二皇子的老臣。

每一个都有可能。

顾娇娇合上账本。

指尖在深蓝色的布封皮上轻轻敲击。

“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内屋格外清晰。

里屋的光线昏暗,仅靠屏风外漏进来的微光照明。

却挡不住她眼底的锐光。

她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而不是只靠账本上的文字推断。

她抬头看向墙角的库房木门。

门栓虚掩着,露出一道指宽的缝隙。

隐约能看见里面堆叠的木箱。

木箱上落着薄尘,却排列整齐。

显然常有人翻动。

那些经柳氏典当、又被沈府取回的物件,说不定还藏在这儿。

哪怕物件已被转移,库房里也大概率会留下痕迹。

从袖中摸出个绣着梅枝的绢包。

绢包边角已经磨得起毛。

却是顾娇娇随身携带的物件。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带。

倒出些浅金色药粉。

粉末细如烟尘,捧在掌心几乎没有重量。

凑近闻才有股极淡的草木香。

那是薄荷与苍术混合的味道。

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

这是夜莫离特意为她寻来的“追香散”。

是边关将士追踪敌踪用的秘药。

气味隐蔽到连猎犬都难以察觉。

却能让她豢养的蜂鸟精准追踪三日。

那只蜂鸟是夜莫离去年平定西南时,从师傅手中要来的。

原本是给她解闷的宠物。

如今倒成了查案的利器。

她走到库房门前,屏住呼吸。

用指尖轻轻推开条缝,确保不会发出声响。

手腕一扬。

药粉便顺着屋内的气流飘进去,像一阵微型的金色旋风。

均匀落在最外侧的木箱上,薄薄一层,像撒了层细雪。

做完这一切,她又轻轻将门推回原位。

确保门栓的角度与之前无异。

才转身准备离开。

做完这一切,顾娇娇将账本小心翼翼地塞进衣襟。

用腰带固定好。

又理了理青布衣裙的褶皱。

将裙摆上不小心沾到的药粉拍掉。

确保“贫苦妇人”的装扮没有任何破绽。

她侧耳听了听外间的动静。

确定掌柜还在与醉汉争执。

才轻手轻脚掀开门帘出去。

外间的掌柜还在对着那两个醉汉抱怨。

唾沫星子横飞。

说他们差点摔了“贵客寄存的东西”。

语气里满是心疼。

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刚才还缠着他要加五两银子的“贫苦妇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进过内屋。

那两个醉汉也被骂得晕头转向。

只顾着赔笑脸。

更没人留意顾娇娇的身影。

顾娇娇低着头,攥紧装着账本的布包。

布包的边角硌着掌心。

却让她格外安心。

她混在西街往来的行人里,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快步往街口走去。

脚步却没停。

这事牵扯到沈策和二皇子,甚至可能牵连出更多人。

必须尽快告诉夜莫离。

早一步布局,才能占据主动。

回到东宫时,天色已擦黑。

府里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

暖黄的光透过风雪洒在朱红大门上。

将门口的石狮子染得格外温暖。

守门的侍卫见她回来,立刻挺直了腰板。

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

刚跨进门槛,侍卫长就迎上来。

他身上的盔甲还带着寒气。

显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躬身道:“太子妃,殿下刚从军营回来,正在书房等着您,说您回来了就直接过去,不用通传。”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熟稔。

显然夜莫离已经交代过好几次类似的话。

顾娇娇心头一暖。

连日查案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

她点点头。

加快脚步往书房走。

沿途的侍女见她回来,纷纷屈膝行礼。

手里捧着暖炉,想要递过来。

却被她笑着摆手拒绝了。

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夜莫离冷冽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

不容置疑:“让暗卫盯紧西街的宝和典当行,别放过任何可疑人,尤其是与沈府往来的管事。”

看来他也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两人的心思竟不谋而合。

她推门进去。

正撞见夜莫离挂断暗卫的传讯。

他手中的黑色令牌还没来得及收好。

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身上的玄色劲装还没换下。

肩甲上沾着未化的雪粒。

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透着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凌厉。

连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带着肃杀之气。

可看见她进来,那周身的凌厉瞬间消融。

像冰雪遇见暖阳。

夜莫离眼中泛起不易察觉的暖意。

连紧绷的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

起身迎上来。

声音也放低了:“查到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布包上。

显然已经猜到她此行的收获。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布包。

指尖触到她冻得发凉的手。

眉头立刻皱起。

那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心疼,又像是在责怪。

“怎么不戴暖手炉?手都冰透了,是不是又急着回来,忘了带上?”

“事急,没顾上。”顾娇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抽回手。

从衣襟里掏出账本,递到他面前。

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你看这个,柳氏典当的东西,都和沈策有关,尤其是那枚玉佩。”

她特意翻到记录玉佩的那一页。

指给夜莫离看。

夜莫离低头翻看着账本。

他的阅读速度很快。

指尖在“柳氏”和“恩国公府管事”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指腹的薄茧划过纸页,留下淡淡的痕迹。

眸色越来越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看的不仅是文字。

更是文字背后隐藏的关联。

每一笔记录都在他脑海里形成线索。

“沈策视这玉佩为珍宝,当年祖父过世,他还特意派人送来厚礼,说这玉佩是两人情谊的见证。”

“柳氏敢拿来典当,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东西经她手到典当行,再回沈策手上,看着像是沈家内部的事。”

“可结合之前二皇子的异动,我怀疑是与他关系密切的人在牵线,沈策说不定是被裹挟的。”

夜莫离将账本放在桌上。

指节轻轻敲击桌面。

“笃、笃”的声响与顾娇娇之前的动作如出一辙。

显然是在思考:“沈策与贵妃往来密切,但从不掺和皇子争斗,他的底线很明确,就是保全沈家。”

“除非……”他顿了顿。

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有人拿沈家的安危威胁他,或者许了他无法拒绝的好处。”

“除非是能让他不得不低头的人。”顾娇娇接过话头。

她的想法与夜莫离不谋而合。

转身从妆奁里取出个金丝笼。

笼子上镶嵌着细小的珍珠,一看就不是凡物。

笼门打开着一条缝。

里面的蜂鸟正缩着脖子打盹。

听见动静,立刻抬起了头。

笼子里卧着只巴掌大的蜂鸟。

羽毛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在灯光下变幻着色彩,格外漂亮。

听见动静,立刻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

声音清脆得像银铃。

它一点都不怕人。

反而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夜莫离。

像是在打招呼。

“我在典当行库房撒了追香散,”顾娇娇托着金丝笼递到夜莫离面前。

眼底闪着光,像藏着星星。

“这小东西对气味最敏感,哪怕隔着几条街,也能循着药粉找到那些物件的最终去向,比暗卫追踪还隐蔽。”

她说话的时候,蜂鸟像是听懂了一般。

又清脆地叫了两声。

像是在附和。

夜莫离看着笼中的蜂鸟。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带着这只蜂鸟,循着追香散的气味追踪宝和典当行库房里的物件,”

夜莫离将金丝笼递过去。

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务必查清物件最终落在何处,不许打草惊蛇,若有异动,立刻回报,不许擅自行动。”

他做事向来谨慎。

尤其是这种牵扯权贵的案子,更是步步为营。

“属下明白!”秦风接过笼子。

动作轻得像托着易碎的珍宝。

起身时脚步轻得像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转眼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

没过一会,门外传来秦风压低的传讯声。

那声音急促却清晰:“殿下,蜂鸟有动静了,正往西街东侧飞去!”

夜莫离和顾娇娇对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那凝重里还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了然。

能这么快转移物件,说明对方的警惕性很高。

对方绝不是寻常角色。

这场暗斗,比他们想的还要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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