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色的勤恳
明天是崭新，还是陈旧，这得由思想与行动来决定。多少人一直过着破旧的生活，却安慰自己说明天将是崭新的一天！
刚刚起床的韩宇这么想着，然后看了还在睡觉的刘云曦一眼。随即在床头上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就往外走。
刘云曦昨晚上被前来喝他们喜酒的亲戚朋友灌了很多酒。从晚上10点一直陪他们划拳到12点。
他们没有像平常那样办理自己的婚事，只是随便请了一些亲戚朋友来家里坐坐，喝点酒。
韩宇出去一会儿之后，刘云曦就醒了。她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和韩宇过来的这3个月就像是才过了几天。
她懒洋洋地坐起来，看着那窗帘；记得3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是她去把那窗帘拉上的。想到这些她突然笑起来。
随后，她目光又落在一个小凳子上，那是她和韩宇上街去买菜请客吃饭时，韩宇说买来给她坐着“化妆”用的。她知道韩宇知道她不化妆的。昨晚上，在这间屋里，她就是用它坐着陪那些朋友喝酒的。
现在她突然觉得这房间宽了好多，昨晚上这个房间里借来的3张桌子都坐不下，又借来3张摆在前面的房间里才松了点。
本来全都是瓜子壳的房间里，现在被打扫得很干净。
看着他们两个月前买来的床单被子上那些漂亮的红色、粉红色、白色的大牡丹花，感觉很幸福的她欢欣地将漂亮的被子拉来盖着她的头笑。
喘不过气来的她把被子拉开又继续注目着。
看到窗户边衣柜门上那大片镜子时，仿佛又回到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她洗漱完来到镜子前扎头发，坐在床上的韩宇对她说：“我们一起过吧！你看看什么时候我们去把证办了。酒席就不用办了，请两家的人来坐坐就行了。”
她转过头去向他点头、微笑。
这时门突然开了，韩宇走进来看到她在笑就问道：“笑什么呢？太阳晒屁股了还懒在床上。”
“我用被子盖着它晒不到。”
韩宇走到床边，拿着放在床头上的烟火向外边走边说：“赶紧洗了来吃面条，不然煮时间长了煮烂了。”
“嗯，这就来！”
韩宇的房子是5年前盖的瓦房，是南座两间，北座两间，中间一间堂屋连接着南北的老式房形。
韩宇和刘云曦住南屋，小际斌住北屋。
韩宇刚出门就遇到小际斌背着书包，两只手里捧着玉米粒对他说：“爸！我上学去了。”
“嗯，路上注意车辆。”
“嗯，知道了。”
小际斌走到院子里时候，把手里捧着的玉米粒撒在地上，不远处的两只大公鸡看到之后急忙跑过来“点点数”。
小际斌蹲下用手摸摸一只大公鸡的背，大公鸡竟然不怕他，继续“点玉米粒”，任由他抚摸着。
这两只大公鸡已经活了3年2个月了。大红冠子和粗壮的脚已经开始变老。油光滑亮的羽毛已经开始发暗。
蹲了一分钟之后，他站起来转身走了。
3个月前，韩宇病好了之后就带着他去找校长。校长了解情况之后，就让他接着上课。
虽然有两个星期没有上课，但是他的成绩提升得很快。
这期间他们有两次测试：第一次测试他的成绩只是中等。第二次测试，他就让以前他们全班的第三名成为第四名。
他的作文也许是受到他爸爸经常给他讲故事的影响，他的语文老师与同事聊天时都说自己达不到他的水平。
在同学之中，他开始引人注目了。
受他爸爸的思维、思想和语言的影响，他与老师的讨论总会让女同学羡慕，让男同学嫉妒。
小际斌没走多远，被后边传来的声音叫住了：“小斌，你吃早点了吗？”
他赶紧停下，转过身：“刘姨，我吃过了。”
刘云曦赶紧走过来。她手里拿着10块钱对小际斌说：“小斌，你晚上回来帮刘姨带点治胃痛的药来。你就问医生什么药治胃痛，他会跟你说的。”
“刘姨，您胃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刘云曦看着小际斌认真的样子。又听他这么说，刘云曦开心地笑着说：“没事的，小斌。刘姨就是有点反胃。”
小际斌还没说话，后面就传来韩宇的声音：“他怎么知道买什么药，医生也不能随便给他乱开呀，他病情都不知道。吃完早点再去检查。”
小际斌和刘云曦都回头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韩宇。刘云曦看着韩宇，用懒散的表情说：“不想去，太麻烦。还远。我想着小斌要从街上过，让他顺路随便帮我带几颗药。”
韩宇认真地看着刘云曦问：“你哪里不舒服啊？”
“没什么大毛病，只是经常有点想吐，反胃。”
“那也得去检查啊！不能什么药都随便乱吃。那毕竟是吃进去的东西。先把早点吃了。中午我带你去检查。”
刘云曦有点不情愿地说：“行吧！”
韩宇看着小际斌说：“我中午带她去检查。你赶紧去读书吧！不然迟到了。”
小际斌看看韩宇，对刘云曦说：“那我走了，刘姨。”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小际斌还没说话，刘云曦刚要回去，又突然返回来把她手里的10块钱递给小际斌说：“小斌，你中午又不回来。你把这点钱带着，肚子饿的时候买包子吃。”
小际斌没伸手去接。他看着刘云曦一笑：“刘姨，您不用担心啦！您前面给我的都还在。”小际斌说完，从裤兜里掏出20块钱给她看。
韩宇站在边上什么都不说。刘云曦有点生气地看着小际斌：“你不能舍不得用啊！你这样时间长了会饿坏肚子的呀。到时候胃病又不好治！听话，快拿着。”
小际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着：“谢谢刘姨。”
“别这么客气。快读书去吧，不然迟到了。”
小际斌转身走了。
刘云曦和韩宇往回走。才走了几步，韩宇赶紧跑进屋子里。
看到他像是追兔子的动作。刘云曦大笑着问：“你跑什么，怕我踩你尾巴呀？”
屋子里，韩宇大声喊着：“我火上的水烧开啦！你看你起这么晚。如果现在煮面，等你洗完你的皮就不好吃了。”
刘云曦还没说话，他又大喊：“你的皮要洗不洗？要洗赶紧拿盆来，我给你热水。”
刘云曦也边走边喊：“我不洗啦！我这个皮要留给你舔。”
八九十个平方的方形屋子里，独立于屋子中心的炉子上，一口铝锅里的水翻滚地冒着热气。
韩宇用一张铁瓢舀出一瓢倒在一个塑料盆里，再从靠墙的大水缸里舀出一瓢倒进翻滚的锅里。顿时，锅里平静了。
刘云曦笑着走进屋子，抬着盆里的水就要走。
韩宇从大水缸里舀出一瓢凉水，准备要倒在塑料盆里。他突然抬着不往里倒，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刘云曦问：“你不知道烫啊？猪皮都受不了。你的皮比猪皮还厚啊！你不是要留着给我舔的吗，还洗？”
弯着腰抬水的刘云曦以为韩宇要往里倒水，她抬头：“赶紧倒！你那舌头有毒，不能让你舔。”
韩宇将瓢里的水倒进塑料盆里，对刘云曦说：“趁这两天有时间，你吃完早点把上次我给你那些菜籽找出来，我得去把那些土翻过来，把它撒了。”
刘云曦抬着盆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我和你去，那土里都还有些大蒜。”
“你不去啦，你把这家里收拾一下，家里有点乱。”
正在洗脸的刘云曦听韩宇让她收拾家里，她赶紧大喊：“不行！不行！我不喜欢干这个。还是你收拾家里，我去翻土撒菜籽吧！”
屋子里传来韩宇大笑的声音：“好吧！要不要我找头牛给你牵着去啊？”
刘云曦用莫名的语调问：“我牵牛去干什么？”
“我不是怕你孤单吗？给你找个同伴。”
“那等你收拾好家里你再来陪我吧！”
韩宇突然用带着询责的口吻问：“你那巴掌大的皮怎么还没洗好呀！我的面都煮好了。”
“你着什么急哟！我这不是洗好了嘛。还得靠它吃饭呢。”
刘云曦说着走进屋子，将手里的盆放在大水缸旁边的盆架上。一张木桌上，两个瓷碗里，湿润清白的面正冒着轻烟。韩宇用一把铁勺，在一口小铁锅里舀出一勺深红粘稠的辣油汤汁浇在润白白的面上。润白白的面顿时油红透亮。
他又在碗里撒上芫荽与葱花，对刘云曦示意：“好了，吃吧！”
刘云曦抬来一张木凳子就开始吃。
一棵大白杨树旁边，有一座新修的青砖瓦房。房前的小院子里，矗立着两棵一米多高的长青树。刷着黑褐色油漆的木质门大开着。
一个头戴草帽，身穿卡其色外套和黑色裤子的女人正边卷袖子边走出来。即使穿着陈旧宽大的衣服，她清秀的面容依旧漂亮。
她手里提着一把两用尖嘴锄头和一把镰刀，背着一个小背篓像是要出门干活的样子。
不远处，一户人家房后面的一条小路上，正走来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子。
男子看到女人刚走出来就笑着问：“锦仪又要去山上找草药啦！这次是几个人一起啊？”
正在卷袖子的姚锦仪抬起头：“中明大哥来啦。我们这次只有5个人，另外那两个没时间去。”
李中明仔细看看姚锦仪的打扮，点点头说：“唉，你不管穿什么都漂亮。”
姚锦仪红着小脸笑。还没说话，李中明就问：“我不是听说杨乡长找你去给他做秘书吗？怎么没去呢？”
听到这些，姚锦仪不笑了。她看着李中明说：“不想做。”
李中明微笑着说：“我看他好长时间没来了嘛！怎么啦？”
姚锦仪转过头，看着她家对门前的一小片菜地，小声地用平静的语气说：“有天晚上他来找我，想让我去做他秘书。也给我拿了一些东西。第二天早上我去还他东西，也是拒绝他。在好多人的面前，他说话很过分。没过几天他也来过一次。但是我没开门。一直就没来了。”
姚锦仪说完，突然看着李中明问：“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啊？”
李中明赶紧用诚恳的语调说：“是这样的，我老丈人家里有点事，所以我老婆要回去一段时间。恐怕要一两个月。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那个儿子你也知道，一天就是玩。管不了他呀！所以我想请你再去帮我照管一下子。上次那5天我看你干得挺好。这次我再给你加3块钱。13块钱一天，你看怎么样？”
见姚锦仪看着手里的锄头，李中明又赶紧说：“你放心，干的活还是跟上次一样。就是随便清理清理。它们饿的时候随便拌点饲料给它们吃就行。”
“你老婆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早上。”
“好吧！那你先回去，我去跟她们说一声，她们还在等我。”
李中明满意地笑着点头：“好！好！那你说完了自己来喔！那些你都熟悉的，也不难。”
“好，那我尽快过去。”
这时，李中明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递给姚锦仪说：“这个你先用着，你什么时候再需要给我说一声。”
看到李中明向自己递钱，姚锦仪赶紧推回去说：“我都还没干活。这个不着急，以后再给吧！”
“你先拿着！我怕你需要用的时候不好意思找我要。早晚还不都是一样嘛。就这样了，你不要推啦。”
李中明拉着姚锦仪伸过的来手，再把手里拿着的100块钱塞进她手里。
姚锦仪把手缩回来，钱也在手里拿着了。她有点担心地看着李中明说：“你现在就给我也行！我如果只做了几天你老婆就回来了，我们再算出来退给你。”
李中明认真地说：“她就是明天回来，我也不要你退。但是她不回来，你不能中途不干了把钱退还给我哦。”
姚锦仪以为他是关心自己，笑着说：“你放心，这些事不难为我。”
李中明满意地笑了。他看看手表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姚锦仪礼节性地说：“那你慢走啊！都没时间请你进屋里坐。”
李中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时间是有啊！只是怕你不坐。”
姚锦仪红着脸说：“哎！一天到晚都在忙啊！我看你也是挺忙的，那我就不送你啦。”
“哈哈哈！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中明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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