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能追你吗？
在江小朵的印象里，这位五十多岁的赵总自诩是有格调的成功人士，江小朵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谄媚的样子。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顾……”
顾云川抢先一步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江小姐的助理，顾川。”
赵总硬生生把“顾总”连个字给咽了下去，改口道：“什么风把云盛的人亲自吹来了，顾不上亲自下楼迎接，失礼了。”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都是人精，昨天顾云川亲自找他要监控录像，今天还亲自陪着江小朵过来，又化名顾川，他稍微想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江小姐在沧澜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个人才，这不，去了云盛马上就被公司重用了，快坐，快坐。”
江小朵坐下之后就开始跟赵总聊合同的事。
这合同就是之前王洋带去云盛的那份，关于经济区开发合作的，两家早就在商量合作的事情，只是股份占比的部分一直没有达成共识。
但昨天王洋那个蠢货触了顾云川的霉头，今天顾云川又亲自来了，赵总的气势不自觉就矮了一头。
顾总还能真亲自陪着这么个小玩意儿来谈生意？
八成是对股份占比不满意！
于是江小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总便一脸肉疼地自己割让了一个百分点。
江小朵心里有点意外，但面上不动声色，“看来赵总很有诚意。”
一旁的顾云川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赵总一个激灵：“是我考虑不周，江小姐都代表顾总亲自来了，一个百分点怎么够？”
赵总一脸肉疼道：“三个点！这是沧澜最大的让步!”
江小朵什么都没干，就帮公司争取到了三个百分点的利润，忍不住看向模子哥。
难不成模子哥真的八字旺她？
刚刚她想着没时间去体检，林秘就给她放了半天假，这会儿人在沧澜坐，业绩就从天上来了。
“感谢赵总割爱，只不过今天来的急，没带合同，不如明天我再来拜访。”
她还没蠢到现在说要改合同，否则岂不是暴露了云盛德底线？
就怕过了今天，赵总又返反悔。
顾云川把江小朵的犹豫看在眼里，又换了个姿势，不经意扫了一眼会议室外的打印机。
赵总立马道：“没关系，条款都是拟定好了，我现在就让下面的人重新打印两份改好的过来。”
十五分钟后，江小朵拿着新鲜热乎的合同从沧澜出来，激动地说要带顾云川去吃顿好的。
“这份合同拿回去，不知道这个月会不会有奖金。”
顾云川双手插在裤兜里，“只是一顿饭？你这谢礼很没诚意啊……”
顾云川说完，江小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吃饭是庆祝，我谢你干什么，我要好好谢谢我们顾总啊！”
“一定是顾总早就跟赵总谈好了条件，不然那个抠门的赵总怎么可能自割腿肉，哎你说我该怎么感谢顾总才好……”
江小朵一边说一边快乐地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顾云川竟然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看到模子哥正臭着一张脸在看自己。
“干……干嘛啦，不开心吗？”
顾云川掀起眼皮：“没有哪个男人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女孩夸别的男人会感到开心。”
哪怕夸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依旧觉得不爽。
江小朵不解：“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看我们顾总年轻有为，有帮过我，虽然平时神神秘秘整天在办公室呆着，但是也不算难伺候的上司……”
顾云川盯着江小朵的嘴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叽里咕噜说的全是他不爱听的，想亲。
顾云川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亲就把人拉过来封住了唇。
江小朵眼睛瞪得大大的，口腔被快速入侵，粘腻的水声在空旷的停车场格外清晰，江小朵挣扎着把人推开。
顾云川又凑了过来，江小朵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紧张地四处观望。
“你……你干嘛啊！这里好多我的老同事，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顾云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江小朵紧张地捂得更紧：“这里不可以！”
江小朵试图跟模子哥讲道理，男人黑沉沉得眼眸盯着她，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正准备松开手，掌心突然一阵湿濡。
顾云川正在用舌头舔她的掌心。
江小朵猛地收回手，但手腕被人死死捏住，舌尖从掌心往下滑动，轻微的电流顺着舌尖一路向下，余调是落在掌根的一个湿吻。
“哔哔。”
锁车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哎，小朵，你回沧澜了？”
以前的老同事从两人身边走过，江小朵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几句，当同事问起身边的人是谁，江小朵干巴巴道：“是……一个朋友。”
老同事走出去一截，又回头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江小朵这才察觉她的手腕还被顾云川握在手里。
等人出了停车场，江小朵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我的存在很让你丢脸么？”
顾云川淡淡道。
江小朵抽回手，用手指轻轻挠自己的下巴，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别人的问题的时候，总会用有这样的小动作。
“我知道了。”
顾云川把车钥匙交到江小朵手里：“你回去吧。”
车钥匙刚刚一直被男人握在手心，交到江小朵手里的时候还带着男人掌心的余温。
江小朵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掌心的吻。
“你……要去哪儿。”
“随便哪里，到点了回酒吧上班。”
顾云川说完，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你不是说要去体检？”
身后响起江小朵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顾云川唇角微微扬起，转头看向江小朵：“你想好了？”
去体检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顾云川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光彩，总是用些小伎俩拿捏善良的江小朵，但……他本性如此。
看上的花儿总要摘到手里，任它独自绽放，岂不是平白被别人看了去？
江小朵没想好。
她只是觉得顾云川离开的背影很落寞。
嘴上还是继续装傻：“想好什么？不是你一直让我陪你体检么？”
顾云川轻笑一声，不拆穿她拙劣的借口。
“行，去体检。”
去医院的路上还是顾云川开车，江小朵坐在副驾上，身子动来动去，一会儿低头看手机，一会儿抬手挪遮阳板，最后扣着车窗按钮玩，副驾上的窗子升升降降。
“屁股下面有钉子？”
江小朵立马坐直身体：“没有。”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江小朵想开车门，发现车门被锁上了。
“开门啊，再过一会儿体检的要下班了，你在酒吧上班，天天熬夜喝酒，刚刚我在手机上预约了一个全套的……”
“你觉得这个职业不好吗？”
“倒也不是啦……但如果有更好的出路，做的别的职业肯定好一点……”
“江小朵。”顾云川打断了她：“你觉得以你的身份，说这话合适吗。”
江小朵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如果说模子哥是在出卖色相，那她顶多算个piao的，她劝顾川从良，未免太不要脸。
顾云川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余光能看到江小朵纠缠在一起的手指。
他知道他话说重了。
可是野生的小猫总是躲着人，时不时还要朝他哈气，软的不行，也要来点硬的。
沉闷的气氛在车厢里蔓延，江小朵头都快垂到裤裆里去了。
她好像说了很过分的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等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解释，才发现顾云川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过分……”
“过分吗？如果是我未来的女朋友说这些话，我觉得很中听。”
“啊……可是……”
顾云川看她可怜兮兮的，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开玩笑的。不过分，很久没人这么关心我了。”
江小朵顿时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沉到肚子里，顾云川又道：“所以你起码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让我有点改邪归正的动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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