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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凤翔雾锁凤髓秘,残玉痕藏龙脉机


田倾国掌心的曼陀罗令牌,正丝丝沁着凉气——“凤翔宫见”四个字,跟淬了毒的针似的,扎得她指尖都麻了。桌案上的阴阳双镜轻轻颤着,镜里刚散去的凤翔宫地图残影,竟和阿古拉腰上那枚狼头玉佩隐隐相吸,晃得人眼晕。

“吱呀”一声门轴响,沈惊鸿扶着门框走进来。他肩上的刀伤还没拆线,绷带渗着点淡红,可行囊已束得整整齐齐。“哪能让你一个人去闯这险地,”他声音沉得像磨过的青石,“管它是陷阱还是机缘,我都陪你。”

窗外天色蒙着层薄纱,将明未明的当口,乾清宫的晨钟突然炸响,急促得人心慌。卫凛一身戎装撞入院中,甲叶“哗啦啦”撞得响,瞬间搅碎了静谧:“皇上急召!太医院刚递来消息,朱慈炤醒了——可嘴里蹦出来的话,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他目光扫过众人,喉结动了动,“瑞王旧部在京郊聚着呢,瞧着不对劲,皇上怕噬影教趁机搞事。”

金銮殿的烛火燃得正旺,新皇脸色比昨夜更白,透着股纸糊似的脆弱。朱慈炤被安置在侧殿软榻上,眼神散着,却翻来覆去念一句话:“黑玉吸魂,凤髓归位,暗影临世,龙脉倾颓。”苏文渊蹲下身搭他脉象,指尖刚碰到腕子,就被一股阴寒弹开,眉头拧成了川字:“是蚀魂咒的余毒,他三魂七魄被啃得只剩残片,说不出整话了。”

“凤髓是什么?”田倾国把阴阳双镜凑到朱慈炤眼前,柔和的镜光笼住少年。他浑身一颤,眼仁里总算有了点清明:“凤翔宫……地脉底下……凤脉的根儿……”话没说完,头一歪又昏了过去。太医院院正“噗通”跪下,声音发颤:“殿下体内两股力道正往死里拧,要是没法子化解,恐怕……撑不过三天。”

出皇宫时,晨雾浓得跟化不开的墨似的。苏文渊掏出本泛黄的《凤脉秘录》,是从皇室密库翻出来的,纸页都脆了:“你瞧,凤脉打岐周就有了,气都聚在凤翔宫,核心就是凤髓,藏在地脉龙穴里。得髓的人能引天地灵气,丢了髓,凤脉就断了。”他指着图上和双镜像极的纹样,“这镜子原是开凤髓秘境的钥匙,如今倒成了引咱们上钩的诱饵。”

“嘘——”梨春突然扯了扯田倾国的衣袖,指尖戳向街角茶摊,声音压得极低,“那桌人的腰牌,跟漠北影使的一模一样!”三个穿青布衫的汉子假装喝茶,眼角却一直瞟着这边。卫凛手按在剑柄上刚要喊人,田倾国按住他的手,摇摇头:“放他们走,正好顺藤摸瓜。”她袖中滑出枚银粉弹丸,等那几人起身离去时,悄没声儿掷出去——银粉遇风就散,成了旁人瞧不见的追踪记号。

三天后,一行人扮成商队往凤翔府去。阿古拉套着中原人的衣裳,可腰间弯刀、额间图腾藏不住草原人的硬朗。他牵着几匹高头大马,拍着马脖子对田倾国说:“这几匹都是咱金狼部的宝贝疙瘩,脚力没得说,还能辨毒识险,比猎犬都灵。”沈惊鸿帮她把阴阳双镜系在胸前,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声音放得极轻:“你那定魂玉光芒弱多了,遇事别硬撑,记得喊我。”

刚过潼关以西,官道旁的树林突然飘出黑雾——那雾邪性得很,扫过之处,野草立马枯成灰。“是腐骨雾!”苏文渊慌忙摸出防毒香囊分下去,“噬影教的毒术又精进了,这雾沾皮就烂,吸一口能蚀穿肺!”话没说完,雾里传来“哒哒”马蹄声,几十名黑衣影使举着带毒的长戈,跟鬼魅似的冲了出来。

卫凛早拍马冲了上去,软剑“噌”地出鞘,亮得像道流星,迎面就把最前头那影使劈落马下。梨春身子一纵跳上树梢,飞刀跟暴雨似的撒出去,每一刀都精准钉在影使握戈的手腕上。阿古拉突然仰头一声狼嚎,声音穿透浓雾,影使们动作竟迟了半拍——这是金狼部克制邪祟的秘传啸声。田倾国趁机举高阴阳双镜,镜光像把利剑劈开黑雾,影使们被照得惨叫连连,黑气从七窍里往外冒。

收拾完战场,一名被俘的影使在镜光逼问下,哆哆嗦嗦吐了实情:“圣女是死了,可教里还有五位护法,现在是玄印护法主事。他带着人早去凤翔宫了,正挖地脉找凤髓呢。”话音刚落,他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渗出血沫,“他说……凤髓一到手,暗影之主就能借朱慈炤的皇室血脉……彻底出来……”话没说完就断了气。

再往西走,村庄越来越荒。到了个叫“凤栖镇”的地方,只碰见个留守的老人。老人浑浊的眼睛瞥见田倾国胸前的双镜,“扑通”就跪下了:“圣物!这是凤阳公主的圣物啊!”他颤巍巍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凤形残玉,“三个月前来了群黑衣人,把村里壮丁都抓走挖山,说要找什么‘凤根’,不依的就……”老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布包上还沾着早干了的血渍。

苏文渊把残玉和龙脉双璧摆在一起,残玉立马发出微光,和双璧遥遥呼应。“这是凤翔宫守卫的信物,”他指尖点着残玉,“看来噬影教已经找到入口,正在硬挖。”田倾国摩挲着残玉上的裂痕,忽然心口一紧——这裂痕,竟和自己定魂玉上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天刚亮,众人跟着银粉痕迹,摸到凤翔府南的吴山深处。山脚下满是挖掘的坑洞,乱石堆里插着黑曼陀罗旗帜。阿古拉抽了抽鼻子,脸色凝重:“有好多冤魂的味儿,还有地脉破了的腥气。”他指着山腰一处藤蔓丛,“入口在那儿,里头阴邪得很。”

洞口被施了隐匿咒,要不是阴阳双镜发光指引,根本找不着。进了洞,通道又窄又潮,墙壁上刻满凤形纹路,有些被人砸坏了,渗着黑汁。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开阔——一座宏伟的地下宫殿赫然在目,殿门上方“凤翔宫”三个古篆字,鎏金虽掉了,威严劲儿还在。

殿里灯火通明,几十名影使正搬着石块,中央挖了个大黑坑,黑气“咕嘟咕嘟”往外冒。坑边站个穿紫袍的汉子,脸枯得像老树皮,正是玄印护法。他看见田倾国,桀桀怪笑:“凤脉传人来得正好,省得我去京城请你。”

“你抓百姓来做什么?”田倾国怒喝着举起凤钗,金芒瞬间铺满大殿。玄印护法拍了拍手,俩影使押着几个衣衫破烂的村民走出来:“地脉挖开后煞气太盛,得用活人献祭才稳得住。这些凡夫俗子,刚好当祭品。”他指了指深坑,“凤髓就在下面龙穴里,取出来再用你的凤脉之力催动,暗影之主就能重见天日了!”

沈惊鸿趁机绕到村民身后,弯刀一划斩断绑绳。卫凛带着金面卫立刻组成人墙,把村民护在身后。梨春的飞刀直取玄印护法咽喉,却被他用黑气挡了回来。“不自量力!”玄印护法抬手一挥,几道黑影从坑里窜出来,“这些是地脉里的冤魂,让你们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黑影扑过来时带着刺骨的寒,田倾国赶紧举高双镜,镜光凝成屏障把黑影挡在外面。苏文渊掏出桃木剑,蘸着朱砂在地上画阵:“阿古拉,用你的狼头玉佩镇阵眼!”阿古拉立马把玉佩按上去,金光从玉佩里渗出来,和镜光缠在一起——阵中“腾”地燃起火焰,靠近的黑影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

玄印护法见状急了,嘴里念念有词,坑里的黑气突然暴涨,聚成只大黑手抓向田倾国。“小心!是地脉煞气!”苏文渊把桃木剑掷过去,剑扎进黑气里跟石沉大海似的。田倾国把凤脉之力全灌进双镜,镜光化作条金龙,跟黑手撞在一起——“轰隆”一声,整个宫殿都在晃。

沈惊鸿趁机冲上去,弯刀劈向玄印护法后背。玄印护法回身一掌拍在他胸口,沈惊鸿喷着血,却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碍事!”玄印护法掌心聚起黑气,就要拍向他头颅。就在这时,梨春的飞刀“嗖”地飞来,精准钉在他手腕上,黑气“噗”地散了。

“抓活的!”卫凛带着金面卫一拥而上,把玄印护法围得水泄不通。可这老东西突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凤髓早被我取出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一打开,柔和的金光漏出来——正是凤髓。田倾国胸前的双镜突然剧烈震动,凤脉之力竟被凤髓吸得直往外窜。

“凤髓是凤脉本源,你强行取出来会让地脉崩的!”苏文渊指着头顶掉渣的殿顶,“这宫殿撑不了多久了!”玄印护法根本不在乎:“只要暗影之主降世,别说一座宫殿,整个大明都得成焦土!”他举着凤髓念起邪咒,金光渐渐被黑气裹住。

田倾国突然想起《凤脉秘录》里的话——凤髓需凤脉之力与龙脉双璧共护。她立马摸出龙脉双璧,和双镜合在一起:“沈大哥,帮我!”她把法器抛向空中,沈惊鸿会意,一刀劈断玄印护法的手势。田倾国纵身跃起,凤脉之力源源不断灌进法器里。

金光突然爆发,把整座宫殿都罩住了。被黑气缠裹的凤髓猛地挣脱玄印护法,飞向空中的法器。老东西发出不甘的嘶吼,伸手去抢,却被金光弹飞,撞在墙上化成滩黑水。影使们在金光里哀嚎着成了飞灰,坑里的黑气也慢慢散了。

凤髓和双镜、双璧融成个大光球,缓缓沉回深坑——地脉的震动总算停了。田倾国松了口气,落地时却腿一软,沈惊鸿赶紧扶住她。“你的定魂玉!”沈惊鸿突然惊呼。田倾国低头一看,胸前的定魂玉裂得越来越大,黑气正从裂缝里渗出来,跟她的血脉缠在一起。

出洞时已近黄昏,村民们对着他们连连磕头道谢。苏文渊捏着定魂玉检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玄印护法的黑气进了你的经脉,定魂玉在硬扛,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掏出枚丹药,“这是凝神丹,能暂时稳住气息,要根治还得找净化的法子。”

这时,阿古拉腰上的狼头玉佩突然亮了,指向东方天空。众人抬头,就见一朵黑云正快速飘来,云里全是黑影。“是噬影教的主力!”卫凛脸色大变,“看来不止玄印护法这一支。”

田倾国握紧双镜,镜面上浮现出凤阳公主的虚影:“凤髓归位只是开头,暗影之主的本体还在龙脉深处。定魂玉的裂痕不是巧合,它跟龙脉核心连着呢。要彻底封印它,得去皇陵地宫,用凤髓之力补龙脉。”

虚影散了,定魂玉的裂缝里显出行小字:“残玉引魂,皇陵见真。”田倾国刚要细看,黑云已经压过来,影使们从云里跳下来发起进攻。卫凛立马喊着迎战,金面卫跟影使又打作一团。

混乱中,一支黑羽箭突然射向田倾国。沈惊鸿想都没想就挡在她身前,箭簇“噗”地扎进肩膀。“沈大哥!”田倾国扶住他,眼睛都红了。她把双镜往前一推,镜光像潮水般涌过,冲来的影使全被震飞。

“倾国,快走!”沈惊鸿咬着牙,把她推向阿古拉,“我和卫大人断后,你带苏先生、梨春回京城守皇陵!”卫凛也道:“这里交给我们,你是凤脉传人,不能出事!”金面卫们纷纷聚拢,组成防线挡住影使。

田倾国望着沈惊鸿流血的肩膀,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敌人,咬着牙说:“我在京城等你们,一个都不能少!”她转身跟苏文渊几人策马离去,身后的喊杀声震天响。跑出去老远回头望,吴山已经被黑云罩住,她摸着胸前的定魂玉,裂缝里的字越来越清晰。

返程路上,田倾国一直盯着定魂玉上的字。苏文渊分析道:“‘残玉引魂’里的残玉,八成就是那半块凤形玉佩;‘皇陵见真’,意思是皇陵里藏着暗影之主的底细。”梨春突然指着前方:“有马蹄声,像是京城来的信使!”

一名驿卒拍马奔来,见到他们立马翻身下马,递上密信:“田姑娘,京城急报!瑞王旧部勾结噬影教余党围皇城了,皇上让你们赶紧回去支援!”田倾国展开信,里面还有新皇的亲笔小字:“皇陵有异动,朱慈炤的脉象跟龙脉连在一起,恐怕要被暗影之主操控。”

阿古拉立刻调转马头:“我的马快,我去前头探路清障碍!”他一拍马腹冲了出去,额间的图腾在夕阳下闪着光。田倾国望着京城的方向,握紧了双镜——定魂玉的裂缝里,黑气和金光缠在一起,像在预示一场更狠的决战。

当晚在驿站休整时,定魂玉突然自己飞出来,贴在了阴阳双镜上。镜中显出皇陵地宫的景象:龙脉核心旁,朱慈炤闭着眼,周身绕着黑气,暗影之主的虚影在他身后越来越实。画面最后,出现枚刻龙纹的黑玉佩——竟和定魂玉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镇龙玉!”苏文渊惊道,“传说跟定魂玉是一对,一个护凤脉,一个镇龙脉。当年凤阳公主把它留在皇陵守龙脉核心。看来暗影之主是想集齐两块玉,彻底掌控龙凤双脉。”

田倾国把定魂玉按回胸前,能感觉到它跟自己血脉的呼应。她知道,关乎大明气运的决战要在皇陵开打了——手里的双镜、双璧,还有胸前的定魂玉,是守护这片土地的最后希望。窗外月光洒进来,凤钗的光跟月光缠在一起,照亮她紧绷的脸。

第二天清晨,众人迎着朝阳继续赶路。远处京城的轮廓已经能看见,可紫禁城上空的黑气越来越浓。田倾国轻轻摸着定魂玉的裂痕,心里默念着凤阳公主的嘱托。不管前头有多大的险,她都得往前走——她是凤脉传人,是大明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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