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内应!
呼延修瞳孔紧缩,强自镇定道,“风指挥使,夜闯驿馆,这似乎不合规矩吧?我乃北燕国师,身负两国外交使命,你这是想挑起战端吗?”
风临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手中绣春刀归鞘,“规矩?你对我大夏太后下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还挑起战端?你用邪术谋害一国太后的时候,不就已经是在宣战了吗?”
呼延修脸色瞬变,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败露!
“你血口喷人!”
“本国师一心为太后祈福,何来下蛊一说!”
“风临渊,你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就想构陷我北燕使臣吗?”
风临渊眼神深邃,犹如万年寒冰,“证据?我们公主殿下说你是,你就是,至于证据,你很快就会见到了。”
看呼延修还想再说什么,他连忙一挥手,“带走。”
两名身披黑甲的玄镜司缇骑如鬼魅般从阴影中闪出,一左一右架住了呼延修的胳膊。
呼延修身形一滞,“放肆!我是北燕国师,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无论他如何嘶吼,那两名缇骑都纹丝不动,拖着他便往外走。
风临渊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堵上他的嘴,秘密押入玄镜司地牢,严加看管,若让他跑了或者死了,你们提头来见。”
“是!”
驿馆再次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听完风临渊的密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掌重重拍在龙案上,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个北燕!好一个呼延修!”
“他们竟敢把主意打到母后的身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皇帝龙颜大怒,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
一旁的李德全吓得跪在地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风临渊单膝跪地,垂首不语。
发泄完怒火,皇帝眼底透出一丝凝重,“清鸢呢?”
“回陛下,公主殿下已经回宫歇息,她下令将呼延修押入天牢,待她亲自提审。”风临渊如实回答。
皇帝眉头紧锁,“风临渊,朕知道你和清鸢一样,恨不得立刻将那贼子千刀万剐,但他是北燕国师,身份非同小可。”
“若是没有铁证,北燕必然会借此发难,边境将再起战端。”
“到那时,我大夏便会从有理变为无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风临渊心中一凛,“臣明白,那公主殿下那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摆了摆手,“清鸢那里,朕会亲自去说,你现在即刻回玄镜司,给朕把呼延修盯死了,务必拿到让他无法狡辩的铁证!”
“臣,遵旨!”风临渊领命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皇帝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最终,他还是抬脚走向了承明宫的方向。
承明宫内,夏清鸢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
突然,她耳朵微动,缓缓睁开眼:“父皇深夜到访,可是为了北燕国师之事?”
一直站在宫殿门口踌躇的皇帝一怔,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清鸢,朕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此事牵连甚广。”
他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希望女儿能顾全大局。
夏清鸢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直到皇帝说完,她才淡淡地开口,“父皇的顾虑儿臣明白,儿臣也从未想过,仅凭猜测就给他定罪。”
“父皇放心,他既然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儿臣不仅要让他认罪,还要让北燕,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看着女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皇帝莫名的一阵心安。
他点了点头,叹道:“好,那此事就全权交给你了,朕等你的好消息。”
送走皇帝,夏清鸢缓缓站起身。
“风临渊。”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轻唤一声。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殿下。”
“备车,去玄镜司。”
“是。”
玄镜司天牢,是整个京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血腥与腐朽混合的怪味。
呼延修被绑在特制的刑架上,一身华贵的国师袍服变得又脏又皱,神情狼狈不堪,他可是北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呼延修眯起眼睛,看清来人时,瞳孔猛地一缩。
夏清鸢!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却比这天牢里所有的黑暗加起来,更让他感到窒息。
夏清鸢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呼延修,我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同党和你们的全部计划,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呼延修闻言,怒极反笑,“哈哈哈哈!昭华公主,你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束手就擒?就凭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道门伎俩?”
夏清鸢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对着呼延修的眉心轻轻一点。
“啊!”呼延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感觉神魂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比任何酷刑都要恐怖一万倍。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地嘶吼道。
夏清鸢缓缓收回手指,“没什么,只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神魂被撕裂的滋味。”
“你用来谋害我皇祖母的牵丝引,是只很有趣的蛊,母蛊与子蛊之间,靠的是神魂联系。”
“你以为我只是切断了你们的联系吗?不,我没有切断它,我只是拿了过来。”
“现在你与那母蛊之间的每一丝联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呼延修眼底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说什么?
她把那条神魂联系夺走了?
这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手段了!
这是神魔才有的能力!
夏清鸢看着他崩溃的表情,再次开口,“所以,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呼延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引以为傲的萨满秘术,在夏清鸢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这不是审讯,这是降维打击!
他嘴唇颤抖着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只知道夏清鸢在外修道十三年,却不知她修的是什么道,拜的又是什么师。
夏清鸢没有回答,天牢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墙壁上滴落的水珠,和呼延修粗重的喘息声。
夏清鸢缓缓闭上眼,在她神识海中,那条和母蛊的神魂联系,如同一条发光的丝线,清晰地悬浮着。
丝线的一端,连接着呼延修颤抖的神魂。
而另一端,则连接着那只已经被她制服,封印在玉瓶中的牵丝引母蛊。
夏清鸢心念微动,神念瞬间包裹住了那条丝线。
一瞬间,无数纷乱的信息碎片涌入她脑海。
那是呼延修操控蛊虫时留下的痕迹。
然而,夏清鸢的目的并非是回顾这些。
她激活了种在那母蛊神魂深处的神念印记。
嗡!
整个神识之海轻轻一震。
在夏清鸢的视野里,那条原本清晰的丝线,突然分化出了另一条更纤细的支线。
这条支线极其微弱,若非她用自己的神念印记作为引子去探查,根本无法发现。
它的源头同样是那只母蛊。
但它的终点却并非天牢里的呼延修。
而是遥遥地指向了皇宫深处!
夏清鸢眸光微动,果然,这皇宫中还隐藏着一个接应者。
这个人隐藏之深,连呼延修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难怪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对太后下手。
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一条蛇已经落网了,另一条藏得更深的也露出了尾巴。
她缓缓睁开眼睛,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她要先榨干这条落网的蛇的所有价值。
同时也让那条藏在暗处的蛇,以为自己依旧安全。
“看来你还是不想说。”
夏清鸢再次伸出手指。
呼延修眼眶剧震,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我说!我说!别再来了!”
他彻底放弃了抵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意志都是笑话。
夏清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风临渊,“记下来。”
风临渊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他本以为这次审讯会极其艰难,却万万没想到,公主殿下只是动了动手指,就让这个北燕国师彻底崩溃。
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北燕使臣进贡的佛珠,确实是我动了手脚。”呼延修虚弱地开口。
“那佛珠是用天竺沉香木制成,本身无毒,但每一颗佛珠内部,都被我用秘法注入了一只牵丝引的子蛊。”
“母蛊,就在我的身上。”
“只要太后长期佩戴,子蛊便会通过肌肤接触,悄然侵入其体内,与血脉相融。”
“我再通过母蛊,便可日夜不停地吸取她的生气和寿元。”
“这个计划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北燕无关!”
说到最后,他还不忘为自己的国家开脱,试图将罪责揽到自己一人身上。
夏清鸢轻笑,“一人所为?呼延修,你是在把我当傻子,还是在把你自己当傻子?”
她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呼延修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对方根本不信。
在绝对的洞察力面前,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闭上眼,挣扎了许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此事确实有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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