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朱子顺，章工两个人都累坏了，上了火车，爬到卧铺上便一头栽到铺上，不管黑白酣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早上，火车正点到达了绿山。朱子顺把章工送到回她自己家方向的公交车站，临上车时，章工对朱子顺说：“这些日子我很难忘，谢谢你这一路照顾我，改天我请你到家里来。”

“姐弟俩这么说话，见外了。”朱子顺笑着挥了挥手。

临下火车前，朱子顺跟章工约定好在家歇两天，休整一下再去公司。章工还问道：“你想家吗？”

“想老妈的饭菜，也想女朋友。”

“嗯，没看错你，说大实话的人，坏不到哪儿去。”章工听了朱子顺的回答，歪着脑袋笑了。

朱子顺回到家又睡了个回笼觉，简单吃了口饭，便下楼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大富豪”财务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索琪的一个女同事，她告诉朱子顺，索琪已经在家病休两天了，没来上班。问她得了什么病，女同事说她也不清楚。

朱子顺放下电话，急忙去了一路公交车站，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了三角广场“索家大院”。

院门口，索琪母亲叼着烟，正在和几个妇女聊着天。见到匆匆赶来的朱子顺，说了句：“进去吧，屋里躺着呢。”

朱子顺走进索琪的小屋，见她蒙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脸色有些惨白；床边的桌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红糖水。

“你怎么了？”朱子顺把手放在索琪的额头上，摸了摸，并不烫。

索琪睁开眼睛，见是朱子顺露出了一丝笑容，说：“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早上刚下火车，打电话到你单位，同事说你病了。”

索琪示意朱子顺把门关上，语气平静地说：“不是病。我流产了。”

朱子顺愣愣的看了索琪好半天，脑子飞快地回忆着，最近几个月单独和索琪在一起的一幕幕。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一次“越界”了。

“没事了。”索琪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说“别费脑子了。再休息两天我就能上班了。”

朱子顺刚要再开口问，索琪母亲撞开了门。手指着地下几个营养品礼盒说：“她去医院，买这些补品，都是她姐夫手下给弄的。你倒好，惹完事儿，人影都见不着了。”

“妈，你闭嘴吧。”索琪的小脾气又上来了，冲着母亲喊道“他出差了，他又不知道。”

“我才懒着管你这些破事儿呢。”索琪母亲把门一摔，回身给朱子顺扔下一句话“你看着办吧。”

“我出来太急，什么也没买，想吃什么跟我说。”朱子顺拉着索琪的手问。

“这些什么蜂王浆，燕窝，大枣的吃得我都恶心了，真不用了。”索琪露出脖子上的项链，凝神望着朱子顺说“这个，我一直戴着。”

“我走之前，你该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这趟差我肯定推了。”

“也是才检查出来的。”索琪的眼神游移到窗外“都过去了。”

朱子顺总感觉这回回来，索琪的神态不同以往，每说一句话，不像过去张嘴就来，总是留着半句。

离开不过八九天时间，两个人面前似乎都隔了一层薄纱。以往说不完的话，两个多钟头过去了，没说上几句。

“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朱子顺怕索琪总坐着，影响休息，便起身告辞。

“甭来这儿了，瞧我妈那样多烦人。”索琪说“我上了班，就给你打电话，咱们在外面见吧。”

朱子顺答应着，叮嘱她多吃些东西，休息好；俯身亲了一下索琪的额头，才离开。

母子连心。朱子顺母亲下班回到家，见到儿子的行李，便知儿子回来了。朱子顺到家时，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他爱吃的菜，炸茄盒，扁豆炒肉，鸡蛋西红柿。

朱子顺从“索家大院”回来，心情一直像压了块大石头。虽然一路上他脑子转个不停，仍回忆不起来，最近和索琪有过过分的“亲密”。内心却总涌动着不明的愧疚。

见儿子吃的不多，母亲心疼的看着朱子顺，念叨着“走这一趟，又黑，又瘦。”，父亲则在一旁说：“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瞧不上当老师的，非得干这东跑西颠的工作。”

“对了，我差点忘了。”母亲拍了下手，对朱子顺说“前两天，我在教师进修学校，给其他校老师上示范课，碰见你高中同学曲雅了。”

“前些日子，我在他爸烧烤店也见过她。”朱子顺不以为然地说。

“她说给你们公司打过电话，找你，你不在。我跟她说你出差了。”母亲接着说。

“找我有什么事儿，她说了吗？”朱子顺猜想是不是又有小流氓，在她父亲烧烤店闹事了。

“说是她们学校好多老师，看好了你们公司的沙发靠垫，找你看看能不能给个出厂优惠价。”

“这没问题，等我上班了，给她打电话。”朱子顺想起来，那天从烧烤店出来时，曲雅给过他联系方式。

“这孩子从小就稳稳当当，现在当了老师，看着真让人舒服。”母亲朝父亲说“谁娶了这样的媳妇，算是烧高香了。”

“咱家可没这个福气了。”父亲像说相声的捧哏似的跟了一句。

朱子顺知道老俩话里有话。他们对索琪，一直心存不满。看不惯，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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