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串联，谋反

几个月的时间，朱聪带着宣武卫在整个东南不断奔走，期间不断弹压各地富贾豪绅。

甚至因为清查田地需要，朱聪跑遍了应天府、苏州府、凤阳府、常州府等地，一路上杀了不少明里暗里闹事的官吏。

朱聪在刚刚回到无锡，准备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带着宣武卫去宁波，调兵出海讨伐倭国。

这时，一名锦衣卫小旗快步跑到朱聪身边面带焦急地说道：“王爷，出事了！”

朱聪放下手中刚刚蘸好墨汁的毛笔，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前些日子在您的主持下，新安江重修了河堤，做了蓄水的水库。结果三日前新安江九处闸口同时决堤，淳安县、建德县因此全县被淹……”

此言一出，朱聪只觉得眼前发黑，三个月前，东南各地清查土地，为了方便百姓灌溉，他特意动用钻地魔蛇，在各地帮助挖河道、修水渠、建水库。

而新安江有军机大臣严嵩带着大理寺少卿鄢懋卿、通政使罗龙文、中书舍人赵文华等人坐镇推行改稻为桑之事。

可偏偏决堤的就是新安江，而且是九处闸口同时决堤。

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毁闸决堤

朱聪深知，如今朱厚熜修道有成，已经完全收揽军政大权，作为忠实帝党的严嵩根本不敢违逆朱厚熜的意志私下搞小动作。

一时间，朱聪心中思绪电转，不断思索着究竟这决堤之事是何人所为，同时开口问道：“各地受灾情况如何？”

“回禀王爷，因新安江河堤决口，死伤百姓三千余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已逾数万，严中堂当机立断，以牺牲淳安县和建德县为代价进行洪水分流。

如今洪水已经基本控制，锦衣卫初步判断接下来将会有超过三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王八蛋！本王要活剐了他们！”

怒火中烧的朱聪怒吼了一声后对这名锦衣卫小旗说道：“传本王命令，杭州府、绍兴府等府县就近收拢灾民，同时从苏州府调拨粮食救灾，命卢镗带兵开设粥铺放粮，以工代赈，让百姓协助重修堤坝。

令各地知府、知县下到受灾最前线，亲自坐镇稳定局面，不到前线者罢官！

同时令各地衙门发放工具，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令锦衣卫严查各地粮商，若有囤货居奇，抬高粮价粮铺，一律查封。”

“遵命！”

锦衣卫小旗应了一声之后，转身跑出去传令。

借着用朱聪的身份下完命令，在京师玉熙宫的朱厚熜开始运起法力掐算此次决堤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朱聪开口喊道：“来人，传令宣武卫集合，再调一队锦衣卫，随本王去应天府杀贼平叛！”

“是”

而此刻的应天府，鼎园，甘泉学派后院

何迁、洪桓、唐枢等甘泉书院骨干围坐在一个圆桌前品着香茶。

“峻之（洪桓的字）、淮中（唐枢的字），尝尝今年新出的龙井味道如何。”

“益之（何迁的字），这个时候我们哪还有心情品茶？”

“峻之说的不错，前些日子我等上疏弹劾夏言、朱纨、顾有学等人勾结海盗，戕害百姓、悖逆祖宗成法的奏本如同泥牛入海，全然没有回应。

还有今年的秋闱，平白加入了墨学的考核，墨学优异者可直接面圣，当今陛下轻慢圣人之言，这可如何是好？”

“淮中说得不错，还有最近这些日子，在吴王的支持下，军机总理大臣张居正已经将整个南直隶的田地清查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怕这摊丁入亩是拦不住了！”

“皇帝轻慢圣人之言，自会有人出头，无需你我操心。”

何迁冷笑一声说道：“至于中午摊丁入亩，拦不住？怎么拦不住？”

洪桓和唐枢二人对视一眼，好奇地问道：“益之此言何意？”

何迁说道：“前些日子，吴王带兵剿灭倭寇、西夷，之后吴王借着朝廷命朱纨派兵管制东南各州各府的时机，命令各州府配合张居正、顾有学等人清丈土地，各地卫所官兵踏死乡绅上百人。

这些人可不是简单的乡绅，他们背后可都是那些老爷、相公们，六部主事以上没有不张、朱、顾他们几人的。

只是当今圣上硬生生压着各地官员的奏疏，就是不不处理张、朱、顾几人。”

何迁好似胜券在握一般笑道：“可越是有人压制，反抗就会越激烈。如今各地官员已经打成默契，一旦张居正、朱纨等人犯错，便立即将他们钉死，势必要让当今圣上明白祖宗成法不能随便更改！”

洪桓有些疑惑地问道：“犯错？什么意思？”

何迁微微一笑说道：“民变就是最大的过错？”

“益之，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怎么就跟民变牵扯上了？”

何迁捋了捋胡子说道：“新安江九处闸口决堤，淳安、建德被洪水淹没，死者数千流亡者数以十万计，这些灾民没了家园、没了饭吃，当然会有民变！”

洪桓摇了摇头说道：“益之，以吴王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必然会让杭州、绍兴等州府接纳流亡百姓，并从苏州等地调拨粮食镇灾！”

“苏州没有粮食、绍兴也不会有粮食！杭州几个月前才被倭寇攻破过，更不会有粮食。”

“什么意思？”

何迁冷笑着说道：“倭寇丧尽天良，烧杀抢掠以致各地粮仓被毁，这不是很正常吗？！”

“倭寇不是被吴王剿灭了吗？”

“呵……吴王剿灭倭寇了吗？我怎么记得一直有倭寇在劫掠那那些豪绅富商呢？想来是有倭寇流窜作案！”

何迁此言一出，洪桓、唐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洪桓声音有些颤抖，压低了声音地问道：“你疯了？苏州、绍兴、这些官员会陪你一起演这场戏吗？这是谋逆，是拿九族脑袋做赌注！”

何迁用一种透露着疯狂的平静语气说道：“这一次，他们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赢了荣华富贵依旧，输了黄泉路上相伴！”

唐枢皱着眉头说道：“益之，此举过线了！”

闻言，何迁低声笑了起来，片刻后说道：“过了？历朝历代，你见过哪个皇帝勾结海盗劫掠百姓的吗？我大明立国以来，你见过让读书人服徭役的吗？是他朱厚熜先过了界线。如此行事，非我等所愿，是君父负了我等！”

“这……！”唐枢、洪桓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何迁，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当今圣上名讳！”

一声怒喝声传来，原来几人交谈之际，朱聪已经来到了甘泉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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