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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暴雨里，他怔了很久，终于嗫嚅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该死，”傅时宴抬头看着她，“我愿意赎罪，你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说着，他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心口扎去。

姜程程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刀。

他是该死，但不是现在。

三天之后，才是他该死的时候，就这么干脆的死，那也太舒服了。

傅时宴当然不懂她的心思，他会错了意，以为她心里除了恨，还残存着一点情意，所以舍不得自己死。

“程程......为什么不要我死。你心里也还有我的......是不是？”

姜程程没有说话，只是冷嘲地看着他。

“程程......”傅时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出去，抓住姜程程的外套下摆，见她没有踢开自己，傅时宴欣喜若狂，“程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只要你能解气，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求你......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姜程程冷笑一声，赎罪，奶奶的命，她被毁掉的人生，他拿什么来赎。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凭什么拥有赎罪的机会。

她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傅时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在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后，忽然发现，你真的爱上我了。”

傅时宴痛苦地闭上眼“......是。”

“你骗我那么多次，我可不敢相信你，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姜程程笑了起来，“以前山盟海誓的时候，你说你愿意为我上刀山下油锅，现在你就去兑现这个誓言吧，只要你敢，我就相信你的爱。”

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姜程程玩味一笑，“前提是，你真的敢。而且，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证明，过时不候。”

她把一张名片丢在他脸上，“等你做到了，可以打这个号码联系我的助理。”

傅时宴如获至宝地把名片捧在手里，再抬头时，姜程程已经回去了。

第二天，姜程程一起床就看到傅时宴挂在热搜上。

“惊！傅家独子疑似精神失常！今早直播滚钉床。”

“傅时宴滚钉床！目前因失血过多被紧急送医！”

报道里写，傅时宴今早忽然开了直播，因为帅气多金，他的热度比明星还要恐怖，开播半小时后人数就创下了历史新高，还一度造成了平台系统瘫痪。

就在大家疯狂刷礼物时，他叫人抬上了一架钉床，一句话也没说，然后躺了上去，尖锐的钉子扎破他的皮肤，鲜血渗出来，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缓慢而平稳地从头滚到尾。

一圈滚下来，他就像是个被扎破的血袋，鲜血四溢，染红了整个钉床。

然后他的直播被平台封禁，人也被紧急送医。

看完视频，姜程程笑了一声，还真是个蠢货。

他滚了钉床怎么样，下了油锅又怎么样，血海深仇在前，他还真觉得自己会原谅他？

这场复仇的游戏，现在才开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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