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夜晚的来客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夜晚的来客
昊宸摸了一下鼻尖，神色窘迫中含着一丝不确定，“我可能睡得太死了，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顾清绾眼中有些担忧，刚刚那声响，除非是聋子都该听到了，难不成这法术还会对五感有影响吗？还是负面的？
“不是吧，你平日总是第一个起，晨起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出门了呢，想不到你竟然还会睡懒觉，这都日上三竿了。”
上官慕并没有往五感方面想，有些人嫌弃吵闹，也会在自己房内布上隔音术才安眠，他并不知道昊宸在妖族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了顾清绾的安全，不但没有布置隔音术，就算是夜间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一分清醒。他大咧咧上前，调侃地上下扫了昊宸一眼，“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今日起这么晚？”
顾清绾横了上官慕一眼，维护起昊宸，“你在期待什么？我们就住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有多老实你不知道？”
昊宸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从昨日回来就没出过房门，又想起什么似的，向元思远说道：“元大夫，你在这里正好，能不能看看我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最近老忘事。”
元思远没拒绝，边伸手给他号脉边问道：“你忘事这情况什么时候有的？”
这可一下子把昊宸问懵了，他也不能确定。
还是顾清绾抢先替他说了，“大概在五日前。”
算算时间正好是昊宸用了那个奇怪法术的时候，虽然乱用法术导致的这情况本身不算病症，但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伤到身体和脑子，看看也好。
昊宸愣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虽然自己完全不清楚，但小姐答得这般肯定，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元思远摸了半天脉象，都感觉不到异常，想来这和记忆有关之事，多半都是头脑出了问题，他小心问道：“你介不介意我用灵力探查一下你的头部？”
脑袋是个极其脆弱的位置，很多病患不愿意将自身的致命之处任由他人探查。
“不介意。”
昊宸并没有多想，这本就是他先提出口的，若是元思远先说自己脸色不好，要给自己看看，再提出这主意，他可能还会犹豫怀疑。
元思远得了他的许可，左手外放出一道气息柔和的灵力，如水一般包裹着他的头顶，半响才收回来。
“你身上没有问题，甚至比许多人都健康一些，可能造成忘事的原因多种多样，但…...”
他脸色古怪地看了昊宸一样，“但是，大多数都是发生在年近古稀的老者身上。”
昊宸：“…...”
顾清绾憋着笑背过身。
上官慕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哎呦，昊宸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个老人的毛病啊？”
昊宸：“…...”
元思远轻咳一声，“只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形成这个问题的原因有很多可能，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
“待我回去后翻翻医书查一查，或许只是个小毛病。”他对昊宸说道。昊宸：“劳烦元大夫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唤我。”
上官曦的情绪莫名有些消沉，上官慕心思没那么细，看她情绪不佳单纯以为她被刚刚那无赖吓到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吓到了？别怕，他经过这一遭，肯定不会再来自找苦吃了。”
上官曦嘴角心不在焉地提起一丝浅笑，“嗯。”
他们走回屋内，因为今天的事情导致情绪都不怎么高，是以平日机敏的顾清绾和上官慕，都没发现昊宸鞋底夹带着的黄沙和一丝干透的血迹。
那不是在屋子里能沾上的东西。
临近傍晚，门外又有人敲门。
上官慕还以为是老参妖去而复返，拉开门，才看到是老山猫，他松了口气，侧身让开位置想让人进来，“您是来找谁吗？”
老山猫摇摇头，并没有进去，只是问了一句，“刚刚老参妖是不是来过？”
“是来过。”上官慕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说其他的。
总归他们才是同族，外人说什么都多少有些挑拨离间的意思在里面。
老山猫撩了撩胡须，淡淡扫了他一眼，从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到什么，但也没多问，只是说道：“他那人是有点老来疯，若是做事太出格了，也不必一味忍让，实在不行就来找我，由我出面教训他。”
上官慕愣了一下，笑道：“多谢，不过应该不用了。”
老山猫甩甩尾巴，见他确实不像在逞强，便转身离开了。
入夜，万物沉静，夜凉如水。月光从雕花的窗子里散落下来，微弱的光芒照亮出房内的一角，桌案上熄灭许久的灯烛早已冷透，不留一丝余热，床榻上的人眉目舒展，睡颜恬静，正是一夜好眠时。
“窸窸窣窣--”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鬼祟的声响。
上官曦的觉一向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吵醒，上官慕为此在她的房内布置了隔音术，本是料想房外有什么人来也不可能逃过他的耳目，便也只布置了隔音术，没有再布置防护术，毕竟防护术是对内对外的，也会把上官曦这个凡人困在其中。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走地下这条路入了房内。
上官曦听到动静的瞬间就皱起眉头，缓慢地睁开眼睛，她眼里还存着一丝迷蒙，但很快，在这不间断的声音下就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动也不敢动，呼吸调整平稳，仿佛还在睡眠中，眼睛悄然向声音源头看去，手心泌出一层冷汗，随时准备召出一号。
只见房间正中间的地面上，一双小手钻了出来，往外扔出土灰，地面逐渐形成一个小坑，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正和警惕的上官曦对上了眼。
她吓了一跳，地上的小脑袋也猛地钻了回去。
上官曦眨了眨眼睛，拨开床帏拉过放在床脚的轮椅，熟练地用手撑起身子慢慢挪了上去，光着双脚也没在意，小心翼翼驱动轮椅靠近，“小幺？小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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