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洪涝灾害

第一百五十二章  洪涝灾害

“至于原因……听城门那边巡逻的兄弟说，好像是南边几个县遭了洪水，田地都淹了，活不下去才逃出来的。”

“离南门……大概还有不到十里路了！”

洪水？

南边几个县？

齐征眉头紧锁。

最近并未听说南方有大范围的洪涝灾害。

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而且，几千甚至上万流民，这绝不是小数目。

足以冲垮任何一个准备不足的县城。

“传令！”齐征当机立断。

“命县尉周全，立刻关闭四门！”

“不，南门留一道缝隙观察，其余三门彻底关闭，加派人手守卫！”

“调集所有衙役、巡丁、团练上城墙，弓箭手准备！”

“告诉周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关城门，更不许发生冲突！”

“是！”衙役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齐征又看向古力查。

“古老板，你立刻去安抚城内百姓，让他们闭门不出，不要惊慌。”

“同时，清点县仓粮食，以及城内各大粮商的存粮，随时准备调用。”

古力查脸色凝重，知道事态严重，重重点头。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齐征目光扫过宴会厅内那些脸色各异的宾客。

“诸位。”

他沉声道。

“平江突遇变故，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眼下城门暂时关闭，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县衙会尽力维持城内秩序，保护各位周全。”

“还请各位稍安勿躁，留在驿馆或各自住处，等待消息。”

他的话语简洁有力，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虽然不少宾客依旧忧心忡忡，但也知道此刻慌乱无用，只能听从安排。

处理完这些，齐征才重新看向莲。

她依然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浅笑，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与她毫无关系。

甚至，齐征从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兴奋？

他心中一动。

这场流民潮，真的只是天灾吗？

还是……人祸？

“莲姑娘。”齐征语气平淡。

“看来我们的交易，要暂时放一放了。”

莲掩嘴轻笑：“自然是正事要紧。”

“小女子就在这平江县等着大人。”

“希望大人能平安度过此劫。”

她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关心，却让齐征更加警惕。

没有再多言，齐征整理了一下官服。

“柳先生，你留下协助古老板处理内务。”

“我去南门看看。”

他必须亲眼去确认情况。

柳如是应道：“大人小心。”

齐征大步流星地走出宴会厅。

留下满堂心思各异的宾客，和一个笑容莫测的莲。

县衙外，气氛已经变得紧张起来。

衙役们匆匆跑动，传递着命令。

一些胆大的百姓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齐征骑上快马，带着几名亲卫，直奔南门。

一路之上，街道虽然还算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已经越来越浓。

不少商铺都提前关了门。

很快，南城门遥遥在望。

城门楼上，已经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兵丁。

县尉周全看到齐征赶来，连忙上前。

“大人！”

周全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全是汗。

“情况怎么样？”齐征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

周全指向城外。

“大人您自己看吧。”

齐征走到垛口，朝着城外望去。

只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

城外，南边的官道上，以及官道两侧的荒野里，黑压压的人潮，如同蚁群一般，正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平江县城涌来。

衙役说的没错，人数极多，一眼望不到边际。

至少上万。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许多人步履蹒跚，显然经历了长途跋涉和饥饿的折磨。

大部分人手中空无一物，只是茫然地向前走着。

但那麻木的眼神深处，却透着一种对食物和生存的极度渴望。

这种渴望，足以让最温顺的人变成野兽。

更让齐征心头一沉的是。

这数万流民，虽然看似混乱，但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并非完全无序。

他们没有大声喧哗，没有哭喊。

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沉默地向前涌动。

如同潮水。

而且，在人群的后方和两侧，似乎有一些穿着稍好，行动更有力的人影在活动。

他们在做什么？

是在维持秩序？

还是在……驱赶？

一股寒意，顺着齐征的脊椎悄然爬升。

这绝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天灾流民。

背后，一定有推手。

是往生教？

还是其他势力？

他们的目的，是冲垮平江县？

还是以此为掩护，达成别的阴谋？

就在齐征凝神观察之际。

他忽然看到，在那黑压压的人潮最前方。

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被破布包裹着，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但形状……像是一块巨大的……石碑？

他们抬着石碑，走在最前面。

步伐沉重，却异常坚定。

仿佛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

那石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感觉。

齐征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石碑。

那绝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即便隔着老远，齐征也能感受到一种源自心底的压抑和不安。

那是一种混合了死亡、绝望、还有某种狂热信仰的诡异气息。

与莲身上的阴煞之力不同，却同样令人悚然。

“那是什么东西？”齐征沉声问旁边的周全。

周全使劲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发干：“不知道啊大人。”

“小的也是刚看到。”

“这群流民，透着邪性。”

“太安静了。”

确实太安静了。

上万人的队伍，跋涉而来，饥肠辘辘，却听不到多少哭喊和喧哗。

只有脚步挪动的沙沙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越是安静，越是反常。

越是反常，越是危险。

齐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次仔细观察。

流民队伍虽然庞大，但前锋距离城门尚有数里。

他们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

像是在刻意保持着某种节奏。

而那些抬着石碑的人，更是走得异常沉稳。

“弓箭手。”齐征下令。

“引弦待发。”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箭。”

“是！”城头上的气氛陡然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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