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你也喜欢梁王吗
入赘？
大凉的皇子入赘大齐？
简直闻所未闻！
“……”淮南王更是没能绷住情绪，愣在原地。
殿中所有人都懵了，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屋内放置了几盏屏风，万里江山描绘其上，多平添几分辽阔的意味。
蕈和的笑僵在脸上，她轻咳一声故作镇定，掩饰着震惊，目光随之看向谢琰：“三殿下勿要说笑，您是大凉的皇子，如今大凉新帝登基，您的婚事还是需要他做主。”
谢琰并不是开玩笑，青年身子卓越，气淡如菊，他对着蕈和与淮南王再度认真道：“明华公主，陛下早已经答应我，任我自由，我爱慕遥遥，只想与她厮守一生别无他求。”
“不成！”
淮南王豁然站了起来，他拧着眉，还是不能接受：“即便如此也不行，本王听闻你宫中美女如云，服侍的姬妾众多，本王只有遥遥，她作为我大齐的郡主，本王只希望她日后与夫君琴瑟和鸣，不愿意她与他人共侍一夫！”
蕈和慢悠悠地递出目光，打量着谢琰，不知他打算如何回答。
大凉满宫之中的人都知道谢琰少年风流，宫中美人像韭菜一般一茬一茬。
如此风评，淮南王如何能放心。
谢琰听之笑容收敛，他本就生得俊秀，身姿不凡，侧脸线条明朗，他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这倒是事实。”
淮南王骤然凌了神色，他竟然还敢承认？
这厮真是！真是！
谢琰摇了摇头，态度真挚：“我只会有遥遥一人。”
“荒唐”淮南王不信，嗤笑了一声。
谢琰再度直起身体，眸光闪动，诚恳道：“王爷，晚辈确实名声不好，可也事出有因，是在宫中为了避免其他兄弟姊妹相争所放出去的虚言，实则晚辈并无爱慕之人，也没有别的女人姬妾，从于大凉遇到安城郡主开始，其实也是我先动了心，郡主现在或许还没有心仪于我，可晚辈可发自内心地说从始至终只喜欢过安城郡主一人，此生非她不娶。”
此番话一出，倒是让淮南王有些意外。
大凉的宫中的事情，他不清楚，但哪家皇宫里的事情说得明白，他自懂得。
“晚辈不会强求郡主，晚辈愿等，直到她点头愿意为止。”谢琰：“若王爷不必舍不得遥遥远嫁，晚辈愿入赘大齐，此生留在建康陪伴遥遥身边。”
啊？
淮南王张了张嘴，彻底说不出话来，捏着茶碗愣了良久。
谢琰没有多留。
蕈和送走了他们，命岁雪收拾了茶碗干果，起身回到内殿，越过了屏风。
窗边挂着柔光的纱帐，阳光落入其内似月光般柔和，少女小心翼翼地躲在屏风之后，无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指甲，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容，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见蕈和进来，小鹿般的眸子眨动。
“堂姐？”
“可听到了？”蕈和微微笑起。
“嗯，听到了。”戚遥遥托着腮，心虚地点头。
看起来像是烦恼的不得了，眉眼的细微之处却是有些得意。
不错，蕈和在请淮南王与谢琰入宫之前，特意把戚遥遥也抓了过来。
谢琰见到了淮南王，百般挑剔之下，他自然要想办法说服，可就算是蕈和也没有想到谢琰会这么说。
愿意为了她入赘！
想到这里戚遥遥垂下眼睛，她说不出自己的想法，并无讨厌，甚至有些隐隐的高兴？
谢琰怎么甘愿做到这个份上？
这还是当时在大凉认识的那个表演温良，善于伪装，实则阴冷嘴欠的三殿下？
有点不真实呢
“可堂姐你不觉得他是外邦人，你为什么愿意帮着他？”
蕈和坐到她的身边，见戚遥遥苦闷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脸：“我无意帮他，只不过答应了给他一个见淮南王的机会。”
戚遥遥没说话。
蕈和：“你也无需纠结，归根结底，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也无法强求。”
戚遥遥烦躁不安：“我也不知道，在大凉的时候，他性情复杂喜怒无常，我以为他是好坏人，怕他一生气我小命不保。”
少女纠结地不知所措，“后来，他缠着我，说什么要报恩，我都知道他是胡说的，压根就没有当过真，可他缠着我的时候，我又不觉得烦。”
戚遥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蕈和望着她逐渐变红的脸，她问：“当初面对兰达之时，我曾经问过你，是否将救命之恩情看作了爱慕的喜欢。”
戚遥遥想到了兰达，她苦恼地哀叹：“堂姐，也许我连什么是喜欢我都不知道呢。”
蕈和也沉默了。
戚遥遥不知道难道她自己就明白吗？
她自己还不是扭得跟麻花似的。
这难姐难妹，还真是出奇的不顺。
“这些感情本就复杂多变，喜欢也是复杂的。”
这世上哪里有纯粹的喜欢。
戚遥遥却突然来了情绪，她突然道：“所以堂姐，你和梁王的喜欢也是复杂的吗？”
眼眸愣了许久未动，蕈和只觉得心脏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浑身越发冰冷起来，唇瓣发颤，她捏着自己的手心，直到疼痛传上了神经，她才惊慌地问：“你说什么？”
戚遥遥见她发愣，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是说，堂姐你也喜欢梁王吗？不然为什么与他在一起啊？”
她问得够直接，蕈和有长达半盏茶的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唇瓣微微动：“你怎么…知道…我…”
这件事她隐藏了这么久，除了身边人无人知晓。
最没心眼的遥遥怎么会知道。
戚遥遥傻傻地点头，她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钱月冰，“就是我们去大凉的路上，钱月冰说的，起先我也不知情，后来我仔细观察过了，堂姐你和梁王的确是不一般啊。”
戚遥遥捏着手指又开始盘算，“其实想起来，当初我们在宫宴之上躲起来偷偷喝多了酒你还记得吗？”
蕈和点头，戚遥遥黏着嗓子说话：“后来我记起来了，就是那次，我喝得迷迷糊糊，但还是看到了是梁王找到了我们，他还抱着你来着，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现在想想就是没错啊”
殿中的阳光和暧。
蕈和傻眼，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戚遥遥作死般地又问了一句：“堂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梁王啊。”
蕈和喉咙哽住，停顿了许久，“我也不知道。”
戚遥遥似懂非懂地点头，“其实堂姐你和梁王多般配，当然梁王跟坨冰块子似的，我不觉得他哪里好，但经过我这么多天的观察，我发现，他其实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你，在大凉宫宴上一直护在你身前，回大齐的路上默默地守着你。”
蕈和垂下头，她知道，她和戚褚渊不可能。
为了陛下、为了大齐，他们也绝不会允许，戚褚渊娶她。
戚遥遥哀叹了一句：“看吧，爱情果然是没有道理的。”
“哎！”
“哎！”
蕈和就着戚遥遥一同坐下，姐妹俩并排坐在窗边，望着天边的飞鸟发叹。
建康 梁王府
“可查到了兰达近来的动向有何异样？”
蕈和一进殿中脱口而出便是这些话。
殿内，戚褚渊身着紫色常服，袖口的仙鹤振翅欲飞，以银线点缀祥云，如同一幅水墨丹青，白皙的皮肤，深邃的五官凌厉却不是温和，墨黑的长发披散着，他正在桌前作画，仔细观看着一幅地理舆图。
见蕈和走进，眉眼微微抬起，如同谪仙临凡。
蕈和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他吸引去了
午后戚褚渊说寻她有话说，蕈和送走了戚遥遥，便前往了梁王府。
戚褚渊见她来了，将舆图放下。
“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兰达在宫中幽禁，一切如常，从不与他人说话，来秉之人直言，兰达心绪不宁。”他抬笔，继续作画，“你在想什么？”
蕈和皱起了眉头，她走进，“我还是觉得不对，三国约定，虽选择质子入宫，兰达身为储君，却被送大纥皇帝送进大齐，一国储君乃事未来根基，就这么随意择太子吗？”
她道：“难道你就不起疑？”
戚褚渊垂着眼眸，一笔勾勒出了长线，“自然起疑。”
蕈和一顿，戚褚渊继续道：“你可知兰达作为大纥皇帝最不喜的皇子，是如何夺得了太子之位。”
不知。
蕈和摇头，她的消息没有戚褚渊灵通。
毕竟他的人普天之下到处都是。
“大纥的太子成婚多年却始终没有后嗣，太子一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戚褚渊慢慢道：“大纥太子暴毙，大纥皇后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控制了后宫，大纥后宫除了太子、其余的皇子都没有成年，且皇后势力庞大，皇子们都捏在了她的手上，成不了什么气候。”
蕈和依稀记得戚褚渊曾经说过兰达有几位兄长，“成年的皇子不是还有二皇子与三皇子？”
“他们呢？”蕈和：“太子一死他们便重新有了机会。”
“不错。”戚褚渊道：“早年间，几位皇子还与太子相争，不过都败下阵来，二皇子早已经残废，多年来幽闭府上，三皇子流放在外。”
二皇子身有残疾，争夺储位的机会渺茫，蕈和提及：“三皇子未曾有动作吗？”
“没有”
蕈和不明白：“为何？”
戚褚渊留了气口，他侧脸清冷，“我放兰达离开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大纥，而是迂回各地，与此同时在大纥京中的二皇子与三皇子不约而同地离世。”
蕈和吃惊，也快速反应过来，“是兰达动的手？”
戚褚渊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如此一来，对皇位最有威胁的人已死。”
“大纥皇后到底是皇后，手上还有无数的皇子捏在手里可用，起先自不容许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为太子，听闻内宫斗争颇多。”
蕈和暗自思索：“那兰达是如何取得太子之位的？”
戚褚渊：“兰达与大纥皇帝却达成了共识，最后是大纥的皇帝力排众议册立兰达为太子。”
“这一年多以来，兰达在大纥的势力日渐昌盛，大纥皇帝也对他多了许多满意。”
蕈和默默地想了想，“既然兰达已经取得了大纥朝臣的支持，质子为何会是他来做？”
对国家最重要的储君，怎么可能随意离开？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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