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砸冰取鱼

护城河面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张二河看到河面结起冰层，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遗憾不能抓几条鱼回家换棒子面。

张丰行走在冰面上，空间念头一直延展周身十米范围，感应到一处河段下有不少鱼，用空间念头控制水下的鱼群。

“爹，找块石头砸这里的冰面，这下面有鱼群。”张丰控制水下鱼群后，开口喊岸边的父亲。

“老二，你说的可当真？”听到有鱼，张二河惊喜的连音调都提高了几分。

“嗯，你和大哥来砸这里的冰面。”张峰跺了跺脚下位置，给父兄指引砸冰的位置。

不一会功夫，父子二人，人手抱着一块大石块、你一下我一下的猛砸冰面。

“嘭！”

“咔！”

这冰层是着实的厚实，可也经不住两成年男子的一顿狂轰乱砸，没多久就出现了道道浅坑裂纹。

即使是零下的温度，张二河和张大建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爹、大哥你们先上岸，剩下的让我来。”一直用念头观察冰层裂纹的张丰，及时的提醒二人上岸。

“不用，你先歇着，一会你还得下来打鱼。”张二河抬起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拒绝道。

“是啊，老二。”边上，同样浑身汗的张大建、附和的说道。

“别！爹，大哥，剩下的只能我亲自来，要不然你们一会儿该掉河里了。”张丰连忙出声阻止蛮干的父兄二人。

“那…老二、你不会有事吧？”听到停下的原因，张二河立马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道。

“我没事。”见父亲担忧、张丰立即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大声道。

“那行吧，大建我们先上岸。”对此，张二河只能招呼老大停下，一同向岸上走。

“好的，爹。”张大建应了声，最后猛砸了下冰面，跟随老爹上岸。

二人没管冰面上的两块石头，往岸上快步走去。

张丰握起一块冰冷刺骨的石块，装模作样的一下下敲击着冰面，实则再用空间把底部的冰给收走，果然，不消片刻，冰层被敲击出一个不规则洞口。

随即，张丰便用念头控制着水底的鱼群往冰面窟窿跃，鱼群如下饺子般，落在冰面上拼命翻身拍打冰层。

“这？”

这场景把张二河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都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他此刻的震惊。

当然，张大建也同样露出这般震惊神情。

“爹，别呆着了，你们下来一人帮我捡鱼。”张丰见两人发愣，急忙大喊道。

“奥？对对！快听老二的，下去捡鱼！”张二河暗怪一声自己发呆的真不是时候，连忙走上河面快速帮忙捡鱼。

捡鱼的速度很快，只一会就捡了三十多条鱼，且还条条都是大个的鱼。

“老二，这是怎么回事？”良久，岸上的张二河心绪依旧久久难平，好奇的问向一旁歇息的老二。

“这我哪里知道它们怎么自己跳上冰面，也许是在冰下太闷了吧，都想上来透透气？”张丰哪敢说出实话，不然知识的来源又怎么解释，所以等稳定了一定要去学校上学，让自己的知识合法化。

这话差点把张二河和张大建逗得大笑，鱼在水下发闷，还跳出水面让人类抓，这老二可真够幽默。

这么多鱼也没法带回去，最终，张大建把腰带贡献了出来串鱼，才算完美收场。

回去路上，经过一段路面时，张丰从道旁一处土层下，薅出一个很大的大麻袋。

“老二，你怎么知道这下面埋了麻袋？”张二河看着巨大麻袋疑惑发问，就连一旁的张大建，也是满脸的疑惑。

“这是我之前出城偷偷存的细粮和一些腊肉腊鸡腊肠。”张丰心虚的伸手揉了揉鼻子，开口解释。

“好家伙！这一大麻袋都是肉和粮食？”张二河看麻袋这巨大的体形，张目结舌的道。

“也不全是，还有一些其它零碎。”把东西找出来后，张丰就不管地上的鱼和麻袋，就这么把手缩进袖子里，带头往左家庄方向赶，完全把活都丢给父兄两人慢慢往家挪。

外面天寒地冻，也不及家人团聚在一起时的温暖。

左家庄的一座夯土茅草屋内，张家人坐在高高的草垫上，闲谈着当今的混乱局势。

如今的北平城城外，出现了很多很多的军队，这一支支军队不同于城内的那群只会欺压百姓的兵痞，他们纪律严明从不占百姓一丝便宜，遇到困难的群众还会搭上一把手。

十一月中旬，北平城外的军队也是越来越多，一部分士兵就驻扎在了左家庄，借宿在了有多余房子的村民家中，张家没有多余的房屋，但是每日张丰都会和父母去给他们送鲜鱼。

某处军营门口，张丰一家又送来了三十多条鲜鱼，接受鱼的炊事班老头，强势的又要掏钱给他们。

“这鱼都是在河里抓的，又不是钱买的，真不用给钱。”张二河夫妇笑着连连推辞。

“不行啊，我们是有纪律的，难道你们想要老头子我违反纪律？”炊事班老头强势把第一版人民币，塞到了张二河夫妇手中。

“唉~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送鱼过来?继续送鱼那不成强买强卖了。”张二河一脸憨厚的抱怨着，攥紧手中的新币。

“哎！没事你们尽管送来，这大冷天总有个别士兵生病，刚好做成汤给他们补补身体。”老头阅人无数，见这家都是淳朴的百姓，红光满面的真心道。

“早就听说你们是咱们老百姓的队伍，以前我还不信，你看这事闹得！”张二河此时心底是彻底的相信自家老二说的，这是支他们老百姓的队伍。

“好了，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回家了。”张二河无奈的把钱揣进兜里，带着妻儿告辞离开。

回家途中，听着老爹不停念叨解放军的好，张丰想着自己那还有几斤晒干的止血草的各类草药，到时也给他们送来。

在这寒冬腊月里，北平城的局势是越加严峻，八十万大军的先头军悄悄地入了关，并完成了战略部署，紧接着是后面的八十万大军直扑山海关抵达平津一线。

前些天，驻扎在左家庄的那个连队，早已不知换防到了哪里，每天都有新的军队在左家庄驻扎，张丰一家仍旧每天坚持的给换防的部队送鲜鱼。

这就导致了很尴尬的事情发生，部队的纪律太严，根本就不占他们百姓一丝便宜，张丰家送鱼的同时就换了太多钱在手里，虽说这钱现在在城里不好使，可几个月之后这钱就管用了啊。

张丰看着这一张张数字超大的面额，只觉得这玩意多了也很烫手。（备注；第一版人民币的最大面额是五万一张。）

于是接下来，张丰他们家继续给部队送鱼时，推辞不过收钱时，都会让对方写一张类似发票一样的条子，有了这些条子，手里这钱就算有了来路证明。

张二河夫妇虽不理解自家老二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知道他是家里最有眼光的人，也都郑重的把条子保存好。

面对每日数不清南下部队，北平城附近村镇百姓从开始的惊慌，到现在的波澜不惊面对，只不过也有局势紧张的时候，大批百姓被解放军组织迁移出了紧张区域，张丰一家就有性体验了一把这小小的紧张，不过没几天就都迁移了回来。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解放军开始对北平进行围困，切断了北平与外界的联系。

至十二月中旬，展开了多次军事行动，北平城更是被包围的跟个铁桶一般，城内二十余万国军已成瓮中之鳖。

左家庄，光头党任命的保长，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被打倒，村民们风声鹤唳的对他们避如蛇蝎，被清算的时间更近了一步。

张丰一家继续他的悠然送鱼大业，顺带的只是挣了些小钱。

城外，军队纪律严明，百姓得以安稳生活。而城内的百姓可就遭了殃，粮价飞的只能看，而吃不到，最最关键是外面的物资进不去城里，有钱人家还可以高价买粮，穷人就真的只能上街乞讨，更有甚者全家冻饿死在家中，城内人心惶惶，治安难控。

好在城内光头党的高层已经决议谈判，物资也可以运送进城缓解城市居民的饥荒，谈判仍在不断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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