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虚心请教
“多谢殿下！”
牟斌匍匐磕头，心里欢喜不已，没想到，殿下竟然肯给自己这个面子。
朱寿当然是故意提点他的。
“你还了恩情，以后就可以尽心为本宫办事了！”
牟斌闻言，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朱寿撇嘴，一扬手：“别矫情了，滚蛋吧！”
他可不喜欢一个大老爷们对自己哭天抹泪，这画面若是晚上想起来，容易做噩梦。
“遵命！”
虽然被骂了，可牟斌不敢有任何怨言，反倒是有了一种如是大赦的感觉，这件事情，他的动机很不纯。
看着他的背影，朱寿一阵摇头。
从东宫离开的牟斌，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东厂。
他觉得自己得向常温请教请教，否则的话，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参见常公！”
来到东厂主殿之内，牟斌对在主位上坐着的常温，很是恭敬。
“牟指挥使，我们都是给太子爷办事的人，平起平坐，你不必如此客气！”
常温说话很是温和，完全不是以前领导指挥下级的样子了。
可常温越是这么客气，牟斌就越愧不敢当。
来到常温跟前，躬身参拜：“常公，卑职和您还是差别太多了！”
常温的干妹妹都做了太子爷的近侍，牟斌却差点连脑袋都保不住，差别能不大吗？
看到牟斌这个样子，常温一脸疑惑，沉声询问：“指挥使大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说出来，杂家可以给你分析一下。”
虽然不是光彩的事情，但向人请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心一横，豁出去脸面，将刚才在朱寿面前吃瘪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常温看事情的眼光，做事的水准，可是要比牟斌强太多了。
牟斌相较于常温，唯一的优点就是朱寿直接提拔上来的人物，干净、存粹，其他的，常温都稳居上风。
只在听了牟斌的话后，常温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看着牟斌一脸着急，等着听自己的分析，常温一笑，娓娓道来：“牟指挥使，报恩是没有错，不过你安排的有点不妥当！”
“哦？请大人赐教，卑职一定虚心接受！”牟斌连忙拱手，满脸客气，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牟斌唯一的依靠就是太子爷，若是因此失去了太子爷的信任，那么他又要重新回去了，那种做副手的痛苦，犹如噩梦，他绝不想再经历。
常温抬手，示意他在旁边坐下，这才徐徐解释：
“陈大人在宁夏府雷厉风行的作风，让马家主事感到岌岌可危，这才求助于你，想要幸免于难，但他错不该，不尊重太子，不自己前来，而找人代劳！
你想想，太子爷是什么人，马家主事还不够格，现在找了个使者前来，那不是打太子爷的脸吗？
太子爷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去接见什么使者呢？
既然如此，生气肯定是在预料之中！
其实，马家主事还是太要面子了，错估了形势，觉得自己和太子爷有掰手腕的能力！其实，他们在太子爷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只要太子爷愿意，马家这百年家族，一夕之间就会被满门抄斩！
你只顾着报恩，却没有深思熟虑，直接找太子爷说了，若不是你说出内情，又忠心耿耿，恐怕太子爷就会处分你了！”
听了常温的分析，牟斌背后冷汗直流，一脸哀求：“常公，帮帮卑职！”
“真让杂家说？”常温反问。
“当然！”
牟斌哪里还有主意，全都听常温的，眼下的常温，就是成功者，就是领航人！
“好！”
常温点头，眼神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低声开口：
“你将马家前来和太子对话的人，只留下一个，其他的全部杀掉！”
“这？”
牟斌闻言，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常温这是什么套路！
常温好似早已经料到了，咧嘴一笑，意味深长：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你表明你的立场，再就是给马家一个下马威，若是你照办了，太子爷知道后，一定会赞赏你。
若是不办，太子爷也不会责怪你，只是对你的印象，从此大打折扣了。
路，杂家已经说出来了，做不做，全在你牟斌大人一念之间，言尽于此！”
常温说着，拍了拍牟斌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牟斌眸子闪烁，片刻之后，下定了决心，他必须弃车保帅，不能因为马家，而危害到自己的利益。
因为自己覆灭，马家更将不存。
“好！”牟斌重重点头：“多谢常公指点，卑职这就去办！”
见牟斌应了自己的意见，常温露出阵阵笑容：“牟指挥使，请吧！”
牟斌千恩万谢：“常公提点之恩，卑职铭记于心，一定会报答！请！”
等他离开之后，常温心里一阵疑惑：
下马威的事情，太子爷是最喜欢做的，为什么没有和牟斌明说，而是让他自己悟？
还好牟斌来了自己这里，否则的话，单靠他那个脑袋，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想到这些，常温突然脑筋一转，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殿下早就知道，牟斌从东宫离开之后，会来东厂请教自己，而自己的意见，太子爷爷料到了，所以就没有说。
若真的如此，那么太子爷也太料事如神了。
想到后一种可能，常温冷汗直流。
常温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殿下故意留下破绽，让牟斌来找自己，好让牟斌欠下自己的人情，这样的话，太子手中的两把利剑。
锦衣卫和东厂，才会更加的合作无间！
“唉！”常温想了一通，叹气：“无论如何，太子爷的智谋，已经不是自己能测度的了。”
现在的常温，越来越摸不准朱寿的性子和想法了。
第二天，早朝之上。
“有事起奏，无本退朝！”
站在朱寿旁边的常温，用尖细的嗓音开口询问满朝文武。
“老臣有本！”
周仓出列，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奏折，递上去。
“殿下，天龙剑事件虽然告一段落，但这刑部尚书的职务空闲下来，需要尽快定夺。刑部掌管天下刑事案件，刑部尚书是一部之首，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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