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宁夏马家
牟斌是锦衣卫指挥使，
他的工作，只需要执行太子的命令就行了，为什么会管得如此之宽呢？
这让朱寿不禁心生怀疑。
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淡然回应：“牟斌，你这样的反馈，和东厂搜集的情报，以及秦、陈二位大人汇报上来的，有些不符合啊！
陈大人可是说，他们已经在宁夏府有了立锥之地，因为在宁夏府，实行了一系列的与民生息、减免赋税、打土豪分田地等策略，赢得了不少民心。
虽然当地的富豪世家不满意，但也都在控制之中，翻不起什么大浪。
那些负隅顽抗，敢于和朝廷作对的人，对陈大人连翻刺杀，不过本宫知道，有你牟大人的锦衣卫在身边保护，相信陈大人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
“殿下！”
牟斌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开口辩驳：“现在虽然看上去，一切虽然是在控制当中，可是争斗也更加激烈，若是持续下去，依照卑职的愚见，觉得会出现两个结果。”
“哦？”
朱寿眉头一挑，看了牟斌一眼，想不到今天的他，这么有主见。
不动声色地询问：“牟斌大人，你不妨说来让本宫听听，若是真的有道理，那么本宫会考虑，让陈瑾楠的手段不要那么激烈。”
听到朱寿这样说，牟斌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喜悦，连忙开口：
“卑职遵命！在如此高压之下，世家人人自危，第一个结果就是家底丰厚的世家和地主们，都会结合起来，在陈大人不松口的情况下，会孤注一掷，投降叛军，和他们沆瀣一气，正面对抗朝廷！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叛军的实力会大增，对朝廷的威胁将会更大！”
朱寿缓缓点头：“所言有理，这几乎是可以预料的结果！第二种可能呢？”
听到朱寿的称赞，牟斌更是激动，道谢之后，继续回答：
“第一种情况，当然是朝廷不愿意看到的。除此之外，第二种情况，就是缓和之策略，由太子殿下下达命令，只要能够保证世家门的利益，对他们的过错不予追究，事后不对他们进行清算，如此一来，世家都可安心，他们就不去帮助叛军！殿下，觉得如何？”
朱寿一脸笑意地称赞：“牟斌大人，你分析的很是清楚，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勇武过人，没想到智勇双全，看来是本宫以前小瞧你了。”
牟斌大喜过望，连忙道谢：“殿下谬赞，卑职愧不敢当，都是太子爷的教诲，卑职才学的得一二皮毛！”
可是下一刻，朱寿却一反常态，一拍龙案，眼神、脸色也都愤怒起来。
“牟斌，你好大的狗胆！”
突如其来的状况，将牟斌吓得不知所措，连忙跪拜在地。
“卑职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大发雷霆，卑职愚钝，请殿下示下。”
牟斌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来自上位者的压力，让他瑟瑟发抖。
甚至，在沉默的当下，连呼吸都感觉停滞。
因为牟斌深刻知道，太子朱寿的手段，依照他喜怒无常的性格，想要杀人，也只是在翻手之间。
沉默只有片刻，却让他汗流浃背。
牟斌终于听到了来自朱寿冰冷至极的声音：“你这番话，是在为世家说情吧？你到底收受了世家多少的好处，从实招来！”
“殿下，恕罪！”
牟斌以额头触地，手心里都是冷汗，语气颤抖地回答：“是，是宁夏府的马家！”
“哼！”
冷哼一声，将牟斌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朱寿眉头拧在了一起，果不其然，这个牟斌还是没有抵挡的了世家的糖衣炮弹，前来为世家说情。
说起这个马家，朱寿是知道的。
这是一个百年的大家族，最开始发迹，是在前朝，太祖起兵时，还曾派家族的能人出山协助。
后来，太祖稳定天下之后，感念他们的功德，这才分封了马家在宁夏府，准许他们能够传承五代荣宠。
正因此，宁夏府大部分的官员，不是出自马家，就是拜服在马家这颗大树之下。
就算没有了爵位，经过五代盘桓的大家族，早已经开枝散叶，各种门生故吏遍布，成了气候，还愁家族会走向落寞吗？
可是，现在陈瑾楠却不管不顾，要将数百年的马家，连根拔除，他们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这才通过牟斌前来传达信息。
“殿下！”
牟斌颤抖着声音进言：“卑职并没有收受什么贿赂，而是马家的老爷子，曾经对卑职的父亲有救命之恩！
卑职想要报恩，不忍心马家就此惨遭屠戮，这才斗胆进言，卑职死不足惜，只求殿下，能够让马家现任主事觐见，商讨关于马家前途一事！
马家老爷子，对朝廷忠心耿耿，并无二心，只要殿下召见，就可以作为殿下的助力！”
“你，先起来！”
朱寿挥手，让牟斌先起身，后者，早已经是脸色惨白，额头噙满汗水。
沉默了好一会儿，朱寿才望着他，幽幽询问：“马家主事想要见本宫？”
“是，马家已经派人来到京师之内，等待召见！”牟斌连忙回答。
朱寿挑眉，看了一眼牟斌，这一眼中饱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随即淡然开口：
“指挥使大人啊，你竟然为了一个世家，哄骗本宫，胆大包天！但念在你是报恩，也是其情可悯，就暂时不处罚你了。”
听到这话，牟斌顿时满脸感激：
“多谢殿下宽宏大量！卑职对殿下，绝对没有二心！”
“哼！”
朱寿冷笑连连：“你若是有二心的话，还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本宫面前吗？”
“是，是！”牟斌闻言，脑袋如捣蒜：“多谢殿下宽宥！”
朱寿目光如锋，冷声呵斥：
“马家的人，本宫就不见了，让他们回去吧，仰赖祖上的恩德，能够荣宠百年，已经是极大的造化。竟然还如此的不知足，难道想永远享福？”
牟斌闻言，心里一沉，太子拒绝，那么马家就要覆灭了。
正准备冒死进谏，却听到朱寿后面的话。
“若是马家人真的要求见，就让主事亲自来，这样才能显示他们的诚意！”
“这？”
牟斌顿时大喜过望。
朱寿看向他：“这还都是看在你牟斌大人的面子上，否则的话，本宫不可能接见一个小小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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