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孤山县令陈瑾楠
“就算我是敌人，也是一个屈服于你的敌人。如果秦阁老想要一个傀儡，我最合适。”
“秦阁老如果能对付得了梁阁老、梁、周两位大将军，早就扯大旗改朝换代了，正是因为你们没这个本事，才会选择一个傀儡。”
“资助我，我帮你们扳倒太子，咱们做盟友。”
说到这，朱祁莨用了激将法，“两位阁老，不会是惧怕我一个无权无势无身份无背景的小小皇子吧？”
话说到这，就成了决定命运的时刻了。
秦惠之和赵无极二人相互对望，秦惠之轻轻点点头。
赵无极大笑，走上前拍拍朱祁莨的肩膀：
“太子嗜杀成性，就算是登基也是个昏君。”
“我等身为一朝阁老，自然不忍心大厦将倾。既然六皇子如此开诚布公，那咱们可以一试！”
呼！
朱祁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事儿办成了！
眼里闪烁一抹窃喜，然后哈哈大笑，“秦阁老、赵阁老忠于陛下忠于江山社稷，也是世人皆知。”
随后，三人对望，几乎同时大笑出声。
东宫。
朱寿瞪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常乐这才来到大殿。
“殿下，六皇子刚离开立正殿。”
朱寿点点头，端起茶碗。
用茶盖轻轻拨弄了一下茶汤，轻轻抿了一口。
“常乐，你觉得是谁杀了老八？”
“从今天的形势判断，不是秦赵二人。有嫌疑的应该是……”
常乐深吸了一口气，但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
“你猜对了。”朱寿点点头，“就是老六杀的。这家伙有点意思，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
“本宫以为是赵无极做的，可从他和 表现，以及善后等情况看，明显不是他们做的。甚至是他们也想彻查这件事。但现在嘛……勾搭上了，就无所谓了。派人盯紧他们。”
“是殿下。”常乐顿了顿，“殿下，还有件事。闵杰大人策反了赵无极的外甥陈瑾楠。”
“哦？”朱寿微微一皱眉，“确定不是派过来的奸细？”
“末将让锦衣卫查过，陈瑾楠和赵无极解不开的死仇。”
随后，常乐把陈瑾楠和赵无极之间的复杂关系详细说了一番，朱寿点点头。
“既然如此，明日就召陈瑾楠进宫！”
朱寿说完，起身去了偏殿。
大殿内，炭火烧得热气烧得热气腾腾。
秦飞燕侧身躺在床榻上。
在房梁上，悬挂着两条红丝带。
“课业做得不错。”
朱寿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开始检查秦飞也的课业质量。
次日清晨。
朱寿神清气爽。
秦飞燕的课业，越来越专业了。
专业到自己后面都不忍心弄死她了。
来到了东宫正殿，陈瑾楠早已等待多时。
“臣，孤山县令陈瑾楠，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朱寿看了看陈瑾楠，发现的对方脸色苍白，“陈爱卿，身体不适？”
“殿下，来京途中遇到了行刺，但无大碍。”
“行刺？”朱寿脸色一变，“京城脚下，行刺我朝要员？常乐！”
“末将在！”
“查，给本宫严查。”
“喏！”
朱寿脸色阴沉，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层杀气。
陈瑾楠也从朱寿的身上感觉到了与众不同。
是不用于寻常上位者的威严，甚至是和寻常皇帝不一样的理想抱负。
“臣，谢陛下！”陈瑾楠深深一躬身。
“对于好官，本宫都会保护。行刺朝廷县令，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管。”
说罢，朱寿拿起一份奏疏，上面是关于陈瑾楠的全部信息。
“你是十年前的进士，做了一个月的吏部员外郎，因为科考舞弊案，被下放到了小孤山做县令？你这履历，本宫有点看不懂呢？”
“殿下，臣斗胆一问。”陈瑾楠深吸了一口气，“科考舞弊是重罪，如果不是莫须有的罪名，臣还能去做县令吗？”
“所以呢？”朱寿笑眯眯地看着陈瑾楠。
“原本臣的一切，都是赵无极一手策划好的。起步就是吏部员外郎，随后是吏部右侍郎、左侍郎，最后接掌吏部。可偏偏臣科考的那一年，臣的父亲是副主考。”
说到这，陈瑾楠满脸悲戗，“因为臣父不同意赵无极内定的名额，想要一半真一半假，被赵无极训斥。闹到最后，家父撕了赵无极给他的内定名单。
赵无极一气之下就捏造了科考舞弊案。家父被发配岭南，途中吐血而亡。
臣是壮着胆子去求舅母，这才免了一死。
但臣也被发配到了大明朝最穷的小孤山县。一干就是八年。
好在臣幸不辱命，臣把小孤山带起来了，从一个贫困县变成了纳税大县。
只可惜……”
“只可惜，你每年的政绩考核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孤山县依旧是贫困县，你依旧是一个不及格的县令。”朱寿笑了笑，“你恨吗？”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陈瑾楠老实的回答。
“很赵无极只是恨一个人罢了，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臣要做的是，把那些个试图只手遮天的党羽，全都拿下，这才是一个官员该做的正经事。”
陈瑾楠顿了顿，“家父临行前曾经说过，大明朝还是朱家的大明朝，是做一个炮灰，还是做一个好官，让臣凭着良心自己选。臣选择了后者！”
“但你发现没有。”朱寿微微眯起眼睛，“没有了赵无极的支持，你举步维艰？”
“臣不后悔。终归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权利这东西，确实很迷人。”朱寿一抖衣袖，“来吧，拿出你的投名状！本宫让你好起来！”
陈瑾楠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朱寿一躬身：
“殿下，臣知道赵无极的一个秘密，他私通辽国！”
什么？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内一片死寂。
朱寿四处看了看，除了常温之外，再无他人，这才放下心。
“陈瑾楠！”
朱寿心里也是一紧，厉声喝道，“你可知道，内阁首辅私通敌国是何等罪行？你可知道这件事要传出去，会引发多大的祸端？无凭无据，你怎可污蔑他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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