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合格的盟友
皇帝还没死呢，就先死了皇子，手足相残这种事绝不能摆在明面上。
二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也落在了朱寿的身上。
反复的思量朱寿的话，朱祁钰确实是个猪队友，朱寿想杀他，赈灾的时候就杀了。
没必要搞暗杀这一套，这属于是打不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
所以，可以断定，人也不是朱寿杀的。
可问题是，除了朱寿还会有谁呢？
太医们查不出来老八到底是怎么死的，朱寿大怒！
“把老八的尸体暂时封存。”
朱寿也是一阵头大，“让李汉臣仔细查验，本宫要知道老八到底是怎么没的。”
说完，朱寿看向秦合德，“皇后娘娘，如何料理后事比较妥当？”
“你自己看着办吧。”秦合德一甩衣袖，回去了立政殿。
“秦阁老、赵阁老。”朱寿扫了二人一眼，“二位以为呢？”
“殿下，此事蹊跷。”秦惠之躬身施礼，“臣，愿意亲自领三司查案！”
“好！此事就交给秦阁老了。”
看了看朱祁钰的尸身，朱寿深吸了一口气，顿感压力十足。
“八皇子朱祁钰，为国赈灾，不幸早亡。追封朱祁钰为和亲王，加封谥号为诚仁。所有后事，以亲王规格办理。宗正寺寺丞亲自办丧！”
人死如灯灭，该给的还是要给的，不能吝啬，这更是做给所有活着的人看的。
“殿下，圣明！”
“赵阁老，老八的后事，你安排下去吧。”
“是，陛下！”赵无极一躬身。
“老八早亡，本宫……”朱寿一捂胸口，表现得痛不欲生，“本宫先行回去了。两位爱卿，此事甚大，望好自为之！”
说完，朱寿离开后宫，在锦衣卫的护送下，赶回东宫。
“常乐，这件事不是秦赵二人做的，给本宫严查老六朱祁莨！”
“喏！”
立政殿。
秦合德有些焦头烂额。
秦惠之和赵无极走了进来，秦合德一挥手，所有人退出正殿。
“父亲，是不是……”
“不是！”
秦桧是很淡定，也十分笃定，“不是太子做的。”
赵无极略微沉思，看向二人，思量再三才开口，“也不是我做的，我确实安排人打算做了，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八皇子就没了。”
赵无极顿了顿，“最初封锁内四门，老夫还以为是太子要对咱们下手，利用八皇子的事情先发制人。可现在……他把事情交给了咱们两个处理，就已经证明不是他做的了。”
“那还有谁会争这个位子？”秦惠之愣住了，“到底会是谁呢？”
“秦阁老，当时在场的之后六皇子，你说……”
赵无极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启禀皇后娘娘，六皇子求见。”
赵无极瞬间看向秦惠之，两个人的脸上全都露出狐疑猜忌之色。
秦惠之缓缓开口，“让他进来吧，老夫怀疑是他！”
不多时，朱祁莨进入立政殿。
脸上依旧带着悲戗，“儿臣朱祁莨叩见母后大人！”
嗯？
秦合德一怔，怎么连称呼都变了？
朱祁莨虽然过继给了秦合德，但从来没这么正式过。
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真的是面前的崽崽杀了老八朱祁钰？
“你已经成年，搬出皇宫居住。虽然过继给了本宫，也不需要如此大礼。”
秦合德的眼里闪烁一抹演武。
说实话，秦合德看不上朱建文所有的子嗣，唯独一个朱寿除外。
朱寿对于这个执掌后宫的皇后，是真的不在意，随时随地肆意妄为。
秦合德的话，让朱祁莨心里一紧。
但很快，朱祁莨恢复了平静，他今天来此，就是为了搏命的。
为了自己想到得到的一切，为了刚刚朱寿踹他的那一脚，为了自己将来能继承大统。
至于弟弟的死，死也就死了，朱祁莨现在无所畏惧
深吸了一口气，朱祁莨看向赵无极和秦惠之：
“二位阁老，现在老八死了。”
“你们辛辛苦苦选择的棋子没有了，我愿意成为你们新的棋子。”
此话一出，秦合德猛然起身，“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面若冰霜地瞪了地瞪了一眼朱祁莨，“你长了几颗脑袋？够太子砍的吗？”
秦惠之和赵无极眼里充满玩味儿，似乎可以肯定了，老八朱祁钰八成是他杀的。
然而，朱祁莨却看都没看秦合德，而是死死地盯着秦惠之、赵无极。
他知道，真正的决定权不在皇后秦合德手里，而是秦、赵两位阁老。
所以，他干脆对症下药，“所有皇子里面，唯独我最合适，不是吗？”
赵无极和秦惠之相互对望一眼，秦惠之缓缓开口：
“请六皇子，给老臣一个合适的理由。”
“因为我是你们眼下唯一选择。”朱祁莨不假思索地开口。
“不，这不够！”
秦惠之摇摇头，“除了朱寿，所有皇子都愿意和老夫合作！”
“秦阁老，别人的生母都在，你控制得住吗？”
朱祁莨冷笑一声，“老二就是一介武夫，对政务不感兴趣。他最想做的就是戍边。老四老五痴迷炼丹长生；老三、老八相继身死，除了我你觉得老十到老十四那群娃娃合适吗？他们见到朱寿腿都发软，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就不怕他们出卖你们吗？”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老十朱祁熜，文韬武略全都不弱朱寿。可这个人呢？爱美人不爱江山，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妻妾全国游玩。重要的是，他是辽国驸马，他的身份注定他一辈子都是个闲散王爷！”
“我不同，我生母亡故，在朝堂没有任何根基，很容易被你们掌控。只要我有足够的能力，我可以帮你们对抗太子。”
秦赵二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从朱祁莨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不可掌控的野心。
这件事，赵无极一个人没权力决定，真正的决定权在秦惠之的手里。
秦惠之略微沉思，突然笑了，“六皇子，你可曾想过，就冲你现在地说的话，你的冷静和李治，老夫会一直把你当做敌人，不是盟友。你眼睛里的野心，注定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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