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好奇
他这话，听着是夸奖，却又像是在暗讽她之前差点露馅。
阿勒娅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弯弯绕绕，闻言立刻得意地扬起了小下巴，仿佛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那是自然！本……我阿鲁罕想去哪儿，谁拦得住？阿诺斯那丫头，早就被我三言两语打发睡大觉去了！她还真以为我要去茅房蹲半宿呢！”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显然对自己这“聪明才智”十分满意。
笑完之后，她又立刻板起小脸，催促道：“哎呀，不说这个了！顾齐，你没迟到吧？那什么鬼市……是不是快开始了？咱们赶紧的！别去晚了，宝贝都被人抢光了！”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拉住了齐恙的衣袖，大有他再慢一步就要自己先冲出去的架势。
齐恙任由她拉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从容的笑容：“阿鲁罕公子莫急，这鬼市嘛，越是夜深，才越是热闹。我们现在过去，时辰刚刚好。”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那身特意打扮的行头上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阿鲁罕公子这一身……倒是颇有几分……嗯，接地气。”
阿勒娅一听，还以为他在夸自己，立刻得意地挺了挺胸：“那是！出来混江湖，自然要低调一点！我这叫入乡随俗，懂不懂？要是穿得太招摇，那些坏人不就盯上我了？”
她还特意把自己脸上那两道灰又抹匀了一点，生怕自己不够“低调”。
齐恙忍着笑，点了点头：“公子所见略同。那咱们这就出发？”
“走走走！”阿勒娅连连点头，兴奋得小脸都有些发红，“快告诉我，那鬼市到底在哪儿？是不是特别隐蔽？里面会不会有很多武林高手？还有你说那个……那个跟我们北地有关的宝贝，到底是什么啊？你先偷偷告诉我一点点呗！”
她像只好奇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齐恙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巷子的更深处：“不远，就在城东那片废弃的窑厂。至于那宝贝嘛……”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压低了声音，凑近阿勒娅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只听说，那东西与草原上的雄鹰有关，据说……能让鹰飞得更高，看得更远。”
温热的气息拂过阿勒娅的耳廓，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心跳也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能让鹰飞得更高，看得更远？”
阿勒娅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真的假的？那是什么神仙玩意儿？难道是……传说中的鹰神之眼？”
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突厥古老传说中那些关于神鹰的奇闻异事，越想越觉得齐恙说的这个宝贝非同小可。
“我们突厥的勇士，最崇拜的就是雄鹰！要是真有这样的宝贝，父……我们大汗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她差点又说漏了嘴，连忙改口，但语气中的激动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齐恙看着她那副深信不疑、甚至已经开始自行脑补的小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呵呵，阿鲁罕公子想象力果然非同一般。”
他轻笑一声，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神秘，“是不是鹰神之眼，顾某可不敢断言。鬼市上的东西，大多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凭一个缘字，也看各人的眼力。”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引导的意味：“不过，既然这宝贝与你们北地有关，阿鲁罕公子又是来自马头部的豪杰，想来对这些草原上的事物，定然比我这个江南人要熟悉得多。届时到了鬼市，说不定还要请阿鲁罕公子替顾某掌掌眼呢。”
阿勒娅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起来，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那是自然！”她拍着胸脯，一脸豪气干云地说道，“顾齐你放心！看东西的眼力，我阿鲁罕还是有几分的！我们马头部的人，从小就跟各种牲口皮毛打交道，什么好东西坏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我帮你瞧仔细了，保准不让你吃亏上当！”
阿勒娅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起来，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那是自然！”她拍着胸脯，一脸豪气干云地说道，“顾齐你放心！看东西的眼力，我阿鲁罕还是有几分的！我们马头部的人，从小就跟各种牲口皮毛打交道，什么好东西坏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我帮你瞧仔细了，保准不让你吃亏上当！”
她那副信誓旦旦的小模样，配上脸上那两道滑稽的灰印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齐恙唇角弯了弯，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却还是强忍着，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那便多谢阿鲁罕公子了。有公子这句话，顾某此行便安心多了。”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愈发深沉的夜色，说道：“时辰不早，我们这便动身吧。那废弃窑厂离此地还有一段路，且多是些偏僻小径，阿鲁罕公子可要跟紧了。”
“放心放心！”阿勒娅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本……我阿鲁罕脚程快得很！你们中原人走路慢吞吞的，别到时候是你跟不上我！”
说着，她便率先迈开步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齐恙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提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消失在了歪脖子老槐树的浓影之后。
这去往城东废弃窑厂的路，果真如齐恙所说，越走越是偏僻。
阿勒娅一开始还兴致勃勃，东张西望，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哎，顾齐，你说这墙里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是不是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看那屋顶上，是不是蹲着一只黑猫？它会不会是哪家派出来监视我们的探子？”
“这路怎么这么绕啊？跟我们草原上的迷魂阵似的！你们中原人建城，就喜欢搞这些弯弯绕绕的，生怕别人找到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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