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8曹琳的疑惑
“我明白了。”曹琳道，“你们原来都是这么看我的。”
“我可没有在你的面前下定论，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怎么看你的？”
虞懿的笑声从手机那头慢慢传过来，“想多了。”
“也许吧。”曹琳沉默了一会儿，也想了一会儿，好像把自己之前的问题都忘记了，也不知道虞懿究竟在这么晚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认真讲，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虞懿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点惊奇。“这可就有点罕见了。你想问些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本来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个的，但是刚才我和夏臻聊了聊，忽然就觉得应该问问你。”
“唔……你和夏臻打电话了？她专门打给你的吧？”虞懿并不感到惊讶。
“是的。”
曹琳非常简洁：“能猜到？”
虞懿也简洁：“当然能。”
想了想，他接着作补充：“她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之前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个，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风格，当然会觉得奇怪。事实上，她就算是深更半夜突然要造访我家跟我理论，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曹琳微微笑了一下：“这个还真的有可能。”
“个性使然罢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接下来要问些什么吧。”
曹琳说：“这个问题可以么？”
虞懿愣了一下，不置可否：“可以啊。你觉得呢？你自己的看法是什么？”
“我没有看法。”曹琳的声音里面能听出来有一种抱歉的意思——虞懿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在这种场景和时候对他感到抱歉，好像曹琳猜不出来就是她自己的错误一样。“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基本无师可通。”
对方有点被曹琳的这句自嘲弄笑了。
“别这样。”
虞懿挽尊挽得非常专业，“你要相信自己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潜力的，别放弃自己。”
“拜托了，我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有希望过。”
然后两个人一起对着手机同时开始笑出声。
“你最好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本来虞懿都觉得这个话题已经被掩盖过去了，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曹琳是怎么打破了自己的常规意识到对方在打哈哈这一点的，固执地把已经歪掉了的话题再次带回来，非常干脆利落。
“呃——”虞懿纠结了没有多久。
他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特别矫情的人，有些事情可以选择放在心里，也可以选择自己在全世界公布出来，这个过程和结果是有被决定性的，参考的事物有他当时的心情，所处的环境，还有喜恶的变化。
从某些方面来讲，其实有时候虞懿比钟世景还要让人难以理解一些，只不过虞懿自己掩藏得比较好，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就是他们眼中的那样，光明磊落又大方。
可惜不是。
“我以为夏臻已经跟你说了很多了。”
虞懿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也很平静。“夏臻想得多，什么都能想到，给你分析到位，今天这事儿对她来说肯定是个炸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她和你的那个通话，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吧？换成是我自己估计都想不到那么多。”
虞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奇怪，曹琳听不出对方的话外音，也不想太多了解，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她“哦”了一声，好像在想虞懿说的是否正确、贴合事实。
“事实的确如此。”曹琳说，“但是她说的很多也很杂，我不是很确定。如果我真的知道，也不至于现在才来问你。这个刚好也是我感兴趣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想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
虞懿沉默了两秒，“我为什么选择你？究竟是因为懒得找别人还是自己有自己的妙计？是这样吗？”
“……”曹琳有一点点不知名的窘迫。
“差不多吧，夏臻和我说的其实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你自己感受一下？”
“我能说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吗？”虞懿在手机那头自顾自地耸了耸肩，一边攥着自己的袖子边，好像是在思考。“实话还是有的，和你说的想法像的也是有的，可是你确定要听么？我感觉你听了会生气。”
“为什么？”
曹琳这回倒是笑了。
“这个应该取决于我的态度和想法吧，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听到，你这个假设是不怎么能够成立的。而且我想我应该脾气也没有那么不好，听一听你的实话也是能做得到的。你要对自己——哦不对，应该是对我有点信心。”
虞懿象征性地笑了两下，然后没有说话。曹琳是在好几秒钟过去之后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劲的，因为按照对方的性格，他们之间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如果是这个状态，那么可能基本就说明对方已经不想聊天了，或者聊不下去自己隐退了。
曹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会聊天了。
可是她平时不是一直都是这种画风吗？
“我要是说拿你挡箭牌不费事呢？”过了又一会儿，虞懿才接着道，“不好意思，想个理由挺难的，你看着珍惜一点，要是发现什么漏洞就无视掉好了，反正我之后也不会为了弥补它们而修改言行的——总而言之这个举动还是来源自我对于你的信任和喜爱吧，你是我在工作中最得力的下属，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虽然社交能力差一点，但是在我的美化滤镜里面，根本就不是事儿——”
“打住打住——”
曹琳虽然一路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最后好歹还是明白了对方所说的一点内容：“美化滤镜？我感觉你现在真的有点美化太过了，我很害怕。还有，我觉得这段话有点太假了，要是放在公司明面上放着，肯定会被嘲讽来嘲讽去的。”
虞懿大惊：“这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的。你要知道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能够早点弃暗投明，每天晚上花个半小时给自己敷敷面膜保养一下，保持生活的整洁规律……”
“我天。”曹琳道，“你偏题太厉害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都在说些什么吗？”
电话那边沉寂了两秒，曹琳在这边耐心地数着时间，到了第三秒的时候虞懿又开口了：“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忘了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了。”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曹琳不吃对方这一套，“你这么献殷勤，而且目的不明，原因无理取闹，我很有理由来断定你意图危险，需要远离。”
“喂喂喂——”虞懿有些无奈了，“你这样判断我的行为真的很伤人诶。”
“我希望你能在五句话之内给我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曹琳停顿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种胜利了的快感——应该说，是即将到来的胜利。不过看上去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
在某些时候，曹琳会忽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着非一般的预判能力。至于虞懿——曹琳现在也已经能够搞清一些对方的套路了，应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拼个旗鼓相当自然是可以的。
曹琳接着道：“条理清晰、目的明确，让我觉得信服，不然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我不是自讨没趣么？你大可以找到一个更加符合你们钟家老太太的要求的人去做，何必非要我来？”
“你这是生气了？”
虞懿沉默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因为我事先和你没有讨论过，还是在饭桌上经历过一回开始后悔了？”
“没有。”
对方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回复，试图讲道理：“你事先是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的，我是知情的，也同意了，这个我不会反驳，生气的原因也不是这个——不对，我被你带偏了。这么说吧，我没有生气，就是不解。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不解的时候，你还一直拖着不告诉我，我的心情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太好，因为我不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些什么……”
“我还是希望你能说明白一点，我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希望你能明白。只有了解得清楚了，我才能确定你是真的想要找我帮忙的，不然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任何人都能担任这个位置，而我承担的后果却是最重的，那我为什么要选择去做？你又为什么要选择让我来做？你的举动只会让我费解，也会觉得失控。”
虞懿在曹琳说话的这个过程中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自己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小小的气音来表示自己的存在，或者说，证明自己在倾听。
曹琳要说话的时候，虞懿不可能不去听。
而对方的话显然还没有停止：“我没有办法理解你的意愿。你作为钟家的一员，怎么说肯定也比我更熟悉钟老太太，难道她之后会怎么做，你自己不了解吗？大概是我之前的一些话让你造成了什么奇怪的误解，但是我还是要非常明白地告诉你，我确实是辅助在生活中辅助你的事情没错，但是也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而已，要是是一些没有含金量也没有什么必要性的‘工作’，还是不要一味地甩给我了。”
“你和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啊。”虞懿的声音有点闷，曹琳听了之后，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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