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279限定空间
她先前都说了些什么了？
曹琳自己也开始有些费解了。
其实这件事情的前奏非常简单。
虞懿几乎没有刻意在曹琳的面前掩饰过自己最近的那些烦心事，比如被蒋定瑛安排着和别人见面，被不停地催促和打发，他身上的那些若隐若现的负能让曹琳都能够在平常的交织中感受到——更何况曹琳也是跟着对方去见过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的——虽然只是在餐厅的另一个角落等待着罢了。
但是曹琳也算得上是这段时间里面最多地出现在虞懿的私人生活里面的人了。
虞懿现在再也不回钟家过夜了，一个人在外边住着，如果不是可以想要经营社交关系的话，那么虞懿一天能见到的人的数量还真的有限得可怜，曹琳成了这里面最常规的到访者。
这么想想，曹琳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有点不太对劲。
虞懿道：“我知道我和你说的时候确实是晚了一点，因为我也的确是在那个时候才确定好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这个我敢保证我没骗你，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曹琳感觉对方的心情好像也开始不好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对于虞懿的情感变化体会和反应得稍微勤快了一点，没有以前那么迟钝了。
不过曹琳以前这也不叫做迟钝，而是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过。
这让她又加深了自己心中的费解，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了。毕竟要求虞懿说实话的是自己，后来开始变得有点咄咄逼人、非要知道原因的也是她自己，怎么说应该都是曹琳更加愤慨一点吧？
可是虞懿偏偏还不高兴上了。
曹琳好像有点明白什么叫做一个头两个大了。
“没有。”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到底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之前，曹琳还是决定按兵不动，看看虞懿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你当时也答应了，不是吗？”
曹琳没有回答虞懿的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太明显了，对于曹琳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当时跟我说的是，让我陪你去钟家应付一次蒋定瑛，装一次你的女朋友，这些我都提前跟你说了，大意就是这样了，你没有透露过其他多余的信息。现在我说了这些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这样你看行不行？”曹琳也开口了，声音非常冷静，好像嘴里含了一块冰。
“……”虞懿一时间好像有点失语。
曹琳也不在意，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正确地回答过我的问题，最后还扯到了其他的方面——我当时答应了你，和我现在想要一个确切具体的答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能够共存的原因吗？如果有，请告诉我。没有的话，你自己想想再开口，不要让我没有耐性。”
曹琳的话也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其实这个多询问一下虞懿的事情，还是夏臻不停地朝着曹琳提出建议之后产生的结果。夏臻最后还是没有对虞懿完全放下心，当然了，除了虞懿，夏臻更加不相信其他的人——
夏臻当时是这么祝福曹琳的：按照我们对虞懿的了解，他害你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什么事情都还是要防备和小心，很多事情是你没有办法避免和忽略的。有时间一定要和虞懿问清楚，出于某些原因他估计不会这么痛快地告诉你，你一定要把握底线和力度，直接逼问出来。
曹琳听后，有些犹豫和不解：出于……什么原因？
夏臻的声音很是含糊，好像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也许是惊叹曹琳好像感知能力变好了，又或者只是还不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
夏臻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到时候再跟你说吧，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没有？
曹琳沉默两秒：……嗯，有。
什么？
夏臻很有耐心。
曹琳道：怎么把握底线和力度？
夏臻也呆掉了。
曹琳确实觉得夏臻说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于是也都按照她说的做了。曹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夏臻的这个想法，但是当她每次在脑海中联系起不久之前某个晚上自己和虞懿的诡异对话之后，就觉得这么做确实是必要的。
谁也不知道虞懿的脑筋什么时候会转不过弯来。
还是谨慎一点好。
而现在，虞懿这个一直不敢正面上手的态度确实很好地引起了曹琳的怀疑：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能达到什么效果？等等等等。
虞懿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这回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夏臻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
“你这么久不说话，第一句就是问我这个？”曹琳倒有些忍受不了了似的，“我让你酝酿一下跟我说明情况，你憋半天就只有这个？虞懿，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这样又怎么了？”虞懿也不是很乐意，“好好好……我服了，你不是说有五句话可以让我组织语言再说明白这个事吗？算上前一句和现在这句，我还剩三句话的机会，这样你不否认吧？”
曹琳没有说话，视线也不知道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巡回了好几遍——这说明她默认了。
虞懿也是了解曹琳的，自己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也不着急，默默在心里默数五个数，然后清了清嗓子。准备着接下来的三句话。
曹琳这个时候却忽然有点犹豫了。
这个所谓的限制倒数的方法还是夏臻告诉她的，似乎也是夏臻最近刚刚学会的方式，对方说起来这个方法的时候语气还是有些愤愤的，让曹琳发了好一会儿呆，没有意识到对方究竟是怎么了——或许也算不上是特别在意，所以也没有过多研究夏臻那个时候的心理。
夏臻的话也很有道理，大意就是虞懿这种人你好好说话是行不通的，要逼一下他……什么是逼一下？就是你设置一个限制，比如在什么时间之内，或者什么几句话之内，把什么什么事情搞定，或者把什么什么事情解决清楚，不然的话就要他好看之类的。
哦，当然了。这个要他好看就是随便一说的，你自己参考着把这个词组替换一下，不要直接用。用那种对虞懿有威胁性的。
夏露又说：别问我什么对虞懿有威胁性啊，我怎么知道，我又和他不熟。
曹琳无奈了：那刚才那个信誓旦旦地说“虞懿这种人好好说话是行不通的”的结论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做梦蒙出来的吗？我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对虞懿好好说话，没成想你还成为先知了呗？
你这样不行啊！
夏臻脸上的表情有点夸张，能看出来是在活跃气氛。
作为虞懿的下属，还有他目前的绯闻女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太失败了，回炉修炼吧。
两个人又是一通闹。
虞懿对着手机想了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第一句，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确实是我当时最好的人选，我很久不和我之前圈子里面的人在一起玩了，这段时间基本没有什么联系，很少见面，很多也已经结婚了，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让他们帮忙目前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第二句，如果你是在担心之后的事情发展，那么我也可以非常认真地告诉你，我会搞定那些事情的，你不用想太多，都说了是让你帮忙的，只是出来转一圈占个身份而已，不会让你真的做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虞懿停顿了一下：“第二句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毕竟你还是我们部门的一大主力，我可不敢让你分心在别的事情上面，我大概也知道夏臻都和你说了些什么，知道你们大概都在想些什么，这个怪我之前没有说好和说清楚，导致你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我的想法。”
曹琳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默许了虞懿的行为了。她在这方面的心肠比较软做不到对虞懿十分之十地抵抗。更何况这事本来就还是别人帮她出的主意，听虞懿这么一说，气就已经消了一大半，疑惑也都被解决得差不多了。
“最后一句话，也就是第三句——”
这回，虞懿沉默不言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这样的时候曹琳平常还真的很难遇到——特别是在虞懿的面前。虞懿的心思比较重，但是做事却是雷厉风行的，不可能有什么事情一直都拖到最后才磨磨蹭蹭说出来，这个真的太不像对方的风格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曹琳的脑海中有一些思绪慢慢悠悠地从某条缝隙中钻了出来，在大脑的显示屏幕中闪现了好几次，她甚至都有点记不清当时的那短短的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自己都在想写什么了，这些念头比子弹还要飞得更快一些，也像闪电，没什么形的那种。
她在中途有把自己的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的时候，检查了一下手机屏幕，看见上面还亮着——“正在通话”四个大字闪烁得非常耀眼，提醒她对方还没有挂断电话，信号好像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没有说话。
要是虞懿再不说话，可能曹琳就要带着自己的手机在整个房间里面走上三四圈来证明它没有出故障了。
实在是有点诡异。曹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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