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哥哥，我的哥哥
下班时间快到了，姜宜脱下白大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笃笃笃。
听到三次敲门声的姜宜，把脱光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回头看了看。
突然。
门开了，身穿深色夹克的陆辰逸走了进来，坐在圆柱形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姜宜开口。
“接受治疗回来的路上。医生问了一下。和女人睡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痛苦的，是从刚开始就有的吗？有过一次喜欢睡觉的瞬间吗？”
感到荒唐的姜宜，把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后，坐在了名牌后面。
虽然可以无情地让他出去，但姜宜并没有这么做。
如果只是在旁边听他的话，孩子的爸爸也会好起来的话，她非常愿意在这里听他讲几个小时。
“所以呢？哥哥是怎么回答的呢？”
“从离婚以后开始的睡觉的时候才觉得痛苦，睡觉感觉很好的时候是和前妻在一起的所有瞬间。”
姜宜的眉毛瞬间一眨一眨的。
“现在想来，阿宜啊。和你一起做的一切都是甜蜜的。”
就像有人抓住她的心脏，狠狠地用脚尖将其扔去一样。
“该死的，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感到心腾的一声掉下去了。
“听说正宪家要重新复合了。我们真的不行吗？因为我太混蛋了吗？”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握起保温杯的姜宜抿了抿嘴唇。
“那个外国佬对你好吗？两个人已经确定关系了吗？难道就没有我能再回去的空间了吗？”
好像再也听不下去了，“哐”的一下！将保温杯猛地放在桌上的姜宜站了起来，把椅子向后推了推。
“对啊，是认真的关系。所以，如果不是关于锌锌的事情，就不要突然来找我，他这人很舒服。”
“你也不要再否认了。”
陆辰逸用安静的目光追着急忙拿起手包和外套的姜宜用充满自信的声音说。
“你对我还有留恋，所以才没有换门锁密码。”
“我改了，和辰翰见面的日期。我先走了。我和锌锌有个地方要去。”
留下表情不明的陆辰逸独自一人的姜宜直接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您辛苦了，院长”
“大家都很辛苦。”
她带着笑脸从牙科医院出来，带着一丝笑容上了电梯，一坐上停在地下停车场的SUV汽车，她就痛苦地靠在方向盘上不安地呼出了一口气，呼吸非常不稳定。
二十多岁时青葱葱的时节，首先被陆辰逸迷住的是姜宜，长得很帅，与端正的外貌不同，他那滑头滑脑的态度和爽朗的笑声非常好。
看到他那可以自由行动的真挚的样子，让姜宜很激动。
他的一切都很好。
在空无一人的漆黑的一个房间里，和他分享初吻的那天。
“哥哥。其实我是第一次。哥哥呢？”
“希望我是第一次吗？”
“没关系。”
“第一次。和真正喜欢的女人谈恋爱。”
第一次让姜宜感到自己的心脏可以如此有力地跳动的男人。
她，因为他而感到活着。
这样的她，如今却因为他而活着而感到痛苦。
..........
冷冷清清的料理店内。
许意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沈静视线碰到了一起。
“！”
许意慌忙地转移了视线，握着茶杯的沈静长叹了一口气。
“抬起头来，谁要吃了你啊？”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到底一坐下就说了几次？”
“大概十五次.....”
“夫妻俩越来越像啊，你的回答也让我哑口无言了。”
“谢谢您的同意，妈妈。没想到你同意得这么快.........”
“你说谁答应了？还不是。”
嗯？许意分明听说她同意了。
沈静看到许意哭丧着脸，就扑哧笑了一下，把视线转移到了桌子上的茶杯。
“之前也说过，我现在还看不到你的好。所以，不要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我不会反对你们或者是干涉你们，所以你们两个人不要太性急地决定，彼此慢慢的看着对方，希望再次慎重考虑，好好想一想，你们为什么分手了，这次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考验能否克服。知道了吗？”
“是的，妈妈。”
“快凉了，吃吧。”
拿着筷子的沈静，不经意地将放有鸡蛋卷和土豆饼的碟子推到许意的面前。
刹那间，许意的眼珠泛起了涟漪。
因为她对儿媳妇喜欢吃的菜，还是记得很清楚。
“.....妈妈”。
“停。”
虽然一下子压制住想抽泣的许意的沈静表情很冷淡，但是许意知道她温暖的内心。
不久之后。
紧闭的推拉门打开了，穿着格子服外套的陆正宪走了进来。
“有点晚了。”
陆正宪郑重地向沈静行了默礼，许意下意识地喊了声“老公！”并挥了挥手。
然后慌忙堵住自己的嘴的许意。
咳咳咳咳！
咽下热茶的沈静卡在脖子上，干咳了起来。
陆正宪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在路上突然停了下来，惊慌的表情马上露出了微笑，在许意的身旁投来了深情的目光。
“再叫一遍。你说什么？”
“.....什么？”
“让你再叫一次。听起来不错。”
“......你干嘛呢。妈妈在呢。”
“干嘛这样。谁先开始的啊。”
“我说错了。”
“老婆？今天一天怎么样？”
迷人的中低音叫许意“老婆”。
时隔两年再次听到这样陌生而又生硬的称呼，并不感到厌烦，反而两颊涨得绯红。
“哎呀，离婚了还闹什么啊。”
摇摇头的沈静咂着舌再次把茶杯含在了嘴边。
没有看到彼此充满感情的陆正宪和许意。
被茶杯遮住的沈静的嘴唇站了起来。
...........
吃完饭，在陆正宪和沈静乘坐的车中充满了寂静。许意为了让两人有单独的时间乘坐了出租车离开了。
在这一瞬间，陆正宪似乎觉得和母亲单独在一起有些尴尬，调整方向盘只注视着正面。
遇红绿灯，车停下了，陆正宪干咳了一下。
默默地在对面窗外完美地挂着视线的沈静的牙缝里干笑了出来。
“哎呦，你这没出息的家伙，对许意来说，真是胆子大了，连对自己妈妈的一句话都不说，结果就溜了。这个调皮的家伙。”
看着他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咯吱咯吱”嚼着下嘴唇的陆正宪再次调整方向盘，艰难地摘下了漂亮的嘴唇。
“真的非常抱歉。”
“不要道歉，不孝之子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听到尖利的话语，顿时憋得喘不过气来。
为了让呼吸顺畅，领带结稍微松了一下。
“现在还没完全消气吗？”
“这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
“如果让您伤心了，真的很抱歉。您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困难，并且让我退一步，我也很感谢。”
“每次都是装腔作势，你是一流的。”
当感觉到沈静不满意地盯着自己的目光时，他握着方向盘用力，沈静再次将视线转向窗外。
“你该谢谢你哥哥，而不是我。从某角度来看，妈妈的心被哥哥给打动了。”
“哥哥吗？”
此时，陆正宪的眉毛动了动，并注视着沈静的侧影。
沈静想起陆辰逸不知不觉间已变成疼痛的手指，叹了一口气。
“你哥哥比我这个做妈妈好。他更了解你这个家伙，更理解你这个人。现在想来，从小时候起，我总是这样。比起做妈妈的我，他更关心你。现在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是，但是正宪你不能忘记。”
哥哥有多爱你。
多么的爱你。
...........
他把交往的女人都整理好后，陆辰逸一个人在家呆的时间就更多了。
呆呆地坐在宽敞的房子里转动着电视遥控器的陆辰逸，想给姜宜发送“睡了吗？”最坏的信息却突然停了下来。
“哈啊。”
把头向后仰的他按着酸痛的脖颈，长长地躺在沙发上，用一只胳膊遮住了眼角。
不久之后。
哔哔哔哔。
门门锁开了，我感到有人走进了门厅。
看不看都知道是自己弟弟的陆辰逸，看见陆正宪后放下蒙着自己眼皮的胳膊，打开了客厅的灯。
“吃饭了吗？”
“吃了。”
“好吧，那你休息吧。”
几句枯燥无味的对话来来往往，陆辰逸又用一只胳膊盖住了自己的眼皮。
“......哥哥。”
他吞吞吐吐的语气，再加上一下子把手挪了一下的他皱起了眉头。
“我.....什么...”
“吃了吗？”
“什么。”
陆正宪紧咬着双唇，强忍着不耐烦，用比刚才更清楚更清晰的声音问道。
“吃饭了吗？”
即使是和过路的人也很容易就能交流，这一句话让陆辰逸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
因为这是他和弟弟一起生活时第一次听到的话。
虽然小时候因拥有深厚的兄弟情谊而感到自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俩就完全不和了。
虽然并没有对彼此不好的感情，但只是因为世道的磨难、生活的压力，两人之间产生隔阂而自然而然地疏远了而已。
嘴唇张得很小的陆辰逸，干脆背靠在墙上等待他的回答的陆正宪不时低头看自己的手表。
对时间的利用非常敏感的陆正宪最终还是没能忍耐，在眉毛之间留下了深深的皱纹。
“我问的是什么高难度的经济问题吗？回答我。不简单啊？你吃过了吗？”
“.....不，还没有。”
“要不要给你准备？”
陆辰逸不由地惨叫了一声，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这家伙真是疯了！”
陆正宪静静地凝视着陆辰逸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谢谢你。”
像爸爸一样追随着，如同陆锌的年纪又回去了。
“哥。”
给陆辰逸送去了温暖的笑容。
那天晚上，陆辰逸独自躺在大尺寸的床上，蒙着自己的眼睛无声地哭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只是，当时心情非常激动。
陆辰逸的生日。
陆家的三男子一唱一和，唱起了生日歌。
准确地说，就是陆锌与陆辰逸在那里拍手歌唱。
感动的看着陆锌挑选的“ILoveYou”蜡烛的陆辰逸，在蜡烛熄灭前，他闭上眼睛许了个愿。呼，一阵强烈的风吹灭了燃烧的蜡烛全部熄灭。
“哇哦！爸爸！生日快乐哦！”
陆锌用小手“砰”地一声放起了彩炮，陆辰逸把孩子抱在怀里“啪”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看着父子俩相像而灿烂地笑着的陆正宪的嘴角似乎也松了下来。
表情冷静的他，又啪地一脚踢开了放在脚底下的购物袋，毫无诚意地推给了陆辰逸。
“嘿，这是赠送礼物的规模。谢谢你，小子。什么？”
带着一点感激的表情弯腰抓住购物袋的陆辰逸朝购物袋里面看了看，结果不仅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一脸歪斜地把购物袋扔了出去。
“你这家伙现在在跟我开玩笑吧。你这么有钱，每年为什么这样？”
陆正宪不顾生气的声音，推着椅子起身，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从沙发上一蹦一跳的陆锌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购物袋。
“嗯？”
里面装着很多让人无法知道其意义的奶油面包，让人不禁产生疑惑。
“........”
无力地躺在床上的陆正宪把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额头上，静静地抬头望向雪白的天花板。
在他的脑海里，小时候令人哭笑不得的回忆像全景电影一样闪过，不禁捧腹大笑。
当时，陆辰逸九岁，陆正宪八岁。
“哥哥啊，我肚子饿了。”
在单间房等待着不来的沈静，饥不堪言的年幼的陆正宪。
“肚子饿了吗？等我一下？”
小陆辰逸找到自己的旧屋子，从屋子里掏出了一个破碎的奶油面包。
如果用奶油面包来说，那就是节省体力吃的非常珍贵的面包。
“正宪啊，来，吃这个吧。”
“哇呜！这是什么？奶油面包吗？哥哥啊！是给我的吗？”
“嗯！”
小陆辰逸笑着抚摸了陆正宪的头。
陆正宪狼吞虎咽地撕开面包袋，大口咬了一口。他瞟了一眼在自己身旁咽唾沫的陆辰逸，然后把自己吃过的面包递了过来。
“哥哥也吃一口吗？”
“不，哥哥很饱了，你多吃点吧。”
似乎抛开迷恋，倏地回过头来的陆辰逸，猛地打开小冰箱的门咕咚咕咚喝水来填饱饥饿的肚子。
虽然他的肚子在咕咕叫个不停。
但是弟弟因为一个面包而感到幸福，看着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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