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该死的陆先生
“汪汪汪！”
当陆正宪和许意一起进屋时，Divolls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Divolls虽然说不能肯定是‘特发性癫痫’的确切原因，但幸运的是，只要接受适当的治疗就可以控制症状。
“现在应该可以快活了吧。”
当陆正宪降低身体，抚摸Divolls像棉花糖一样的毛时，轻轻拍打尾巴的divolls像跳跃一样跳到他的怀里，啪啪地拍打着陆正宪的下巴。
“还是老样子。”
他噗地一声轻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这个活泼的小东西从他的怀抱中抽了出来，又绷紧了腰。
“坐着。”
脱鞋进来许意摇晃着便利店袋子的许意朝厨房走去。
许意打开碗柜，拿出锅接上水，双手轻轻地扶着配料台低下了头，呼吸也被打乱了节奏。
“做得好啊。本就应该推开的不是吗。你词典里的推开是拉拽吗？”
“大姨子呢？”
他脱下夹克，把夹克挂在了空桌椅上，四处张望。
许意慢慢抬起垂下的头，一边撕开拉面袋，一边回答道。
“出去玩了。说是在外面住一晚。”
“真是好时候。”
她把身上的针织衫挽到胳膊肘那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许意的近处。
“不管怎样，陆总也应该改一下那个称呼了，现在也不是大姨子了。”
“太暧昧了，还不能叫你阿意。”
“是啊。”
“你说的话真像把刀啊。”
斜靠在冰箱里的陆正宪看着停了下来的许意。
“那个陆总的，这个陆总的。”
往前走了几步的他突然弯下了身，他的脸呼出一口气扑向许意。
“就算是我们离婚了。”
许意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颤抖，她一只手抓着配料台，用尽了微弱的力量，陆正宪瞟了一眼，没有错过这一幕，他的嘴唇画出了美丽的弧线。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就是啊。为什么一切都像第一次经历一样。
“我又不会吃了你的。”
他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挽起了针织衫的袖子，他一动，他身上的香水味就扑鼻而来。
“把一桶香水全都倒进去了吗？什么香水味这么重？闻得让我头疼啊。”
“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香水。”
“我现在不喜欢了。就像你不喜欢甜品一样。”
许意在水开着的锅里面放入了方便面调料包，紧接着陆正宪就把方便面噗通噗通地一个一个的放了下去。
一起煮方便面。
为什么和他一起做的十分平凡琐碎的事情都没有一起做过。
答案比想象中的要简单。
自从他们结婚后从来没有一起做过这么简单的事情。
许意只有两年来与陆正宪这个躯壳一起生活的记忆，于是许意对此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她不能推开曾经那么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无论怎么推开，他还是更加执着拼命地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怕别人说许意不是狠毒的人。
不是，等一下。
但是，她有没有把这个家伙正确地推开呢？
............
许意把一块狗狗零食放在了Divolls面前，她在陆正宪面前“啪”地放下了冒着热气的碗。
把对面的椅子挪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握着筷子的陆正宪露出了微笑。
“我会好好吃的。”
许意凝视着面前无限温柔的表情，眉毛却再次皱了起来。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许意尖锐的提问，就像在一个更好的场所吃牛排一样有品位，吃着方便面的他抬起头泰然自若地反问道“什么？”
“什么？是真的不知道吗？你在问我？人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怎么会变呢？”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反问道。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认真？真让人受不了。”
“突然？”
他咔嗒一下放下筷子，把下巴托在十指交叉的手上。
“这个有点遗憾啊？不是突然的。对我来说是已经定好的。”
“还真喜欢多情啊。”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问一个吧，许秘书。”
他的眼神散发着异彩。
“我只工作了两年，为了不让自己去想别的事情，只埋头工作，在忙碌中生活。七百三十天中，我好好休息了不到七天，也多亏了你，我没花什么钱，所以攒了不少钱。”
“诶呀，真高兴成为富翁。”
没有屈服于许意的讥讽的他，坦率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呢，你这两年怎么样？”
突然停下的许意犹豫不定得看了看倾斜着视线的玻璃碗。
“生活得很好。我也很努力地工作，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但没能像陆总那样攒下那么多钱。说一点一滴积累财产，好像全部都是假话。”
“不要搞笑了”
听到相反的声音让皱起眉毛的许意抬起了视线。
“你过得一点也不好。”
带着笑意的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消失了很久。
“一个都没有。”
充满热情而又强烈的眼神开始把许意逼得紧紧的，束缚着她。
“我之所以放你走，是因为我希望你幸福。因为在你说在我身边感觉很不幸。但是，不是有那样的地方吗。”
当他把上身紧靠在桌子上，他的香水味一下子扑鼻而来，把许意给包围住。
就算讨厌也无法拒绝的香气。
“最近越看你，你知道我感受了什么吗？”
每一个细胞里，都好像被他的体香浸透了。许意的一切都好像都是被一种信号感染的感觉。
“在我眼里是你。”
仅凭视线就能令对方心动的陆正宪的黑洞般的眼睛，许意的睫毛微微颤抖。
“在我眼里你.....”
就像要再次陷进去一样危险。
“你看上去不快乐，但我也是.....”
‘你看错了。我真的过得很好。’
“所以我有点生气。”
许意应该要说那句话的，但不知为什么那些话总是说不出口。
“对自己是那么的轻易的放开你。”
嗓子干了。
“对于轻易放开我们的我们。”
把饭都烧干了。
摇摇欲坠，像秋千一般。
动摇了，无可奈何。
这该死的陆先生。
再来一次。
........
独自坐在大排档里的陆辰逸，像和眼前的啤酒瓶打心理战一样盯着酒瓶看。
刚从洗浴场出来的他身上散发出廉价洗发水的味道，而今晚与他在一起的女人也应该散发出同样的味道。
“不要碰我的身体。”
不久前听到的姜宜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总是在陆辰逸的脑海里折磨着他。越是长时间的咀嚼，越是奇怪。
因为无论姜宜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前后矛盾。
“你这混账东西。”
为什么那天，在面前的姜宜泪流满面咬紧牙关。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瞳孔，凝视着他。
已经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四年了。
我也是一样。
对离婚四年的前妻的关心……
这让陆辰逸很恼火很讨厌。
奇怪的是，烦乱的心很难平静下来。
就这样一个人多喝了几瓶啤酒的陆辰逸，酩酊大醉了。
跌跌撞撞地坐上出租车的他，没有说出商住两用房的地址，而是说出了姜宜和陆锌所在的公寓的地址。
...........
哔哔哔哔。
哔哔哔哔。
是门打开的声音传来了。
“嗬！”
一下子把平时睡觉很轻的姜宜吓得猛地坐起了上身。
从客厅那边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姜宜的脊背上起了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感觉一阵凉嗖嗖的。
她的手微微颤抖，摸了一下手机，无意中拨动了陆辰逸的快捷号码按下了112键。
猛然，关了一半的卧室门被猛力地推开了。
“啊呜！”
本能反应的捂着自己的头部而蜷缩身体的姜宜，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床垫的晃动。
姜宜感觉到了熟悉的体香和酒精味道混合在一起，她慢慢地松开了捂着头的手，望着坐在穿上的男人。
姜宜面对着男人的脸，瞪着眼睛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你这该死的混蛋。”
不，实际上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骂人了。
“你真的疯了吗？现在你是完全疯了吧？”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出去。你不出去吗？”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害处。”
“我让你出去？”
高高举向空中的手一下子被男人的大手抓住，轻轻地阻止了。
“放开我。不放开手吗？”
无论怎么扭捏手，都赢不过这个下定决心的男人的握力。
“让你放手？”
“我们...是因为互相讨厌才分手的吧？”
传来的中低音的声音今天是格外的深沉和浑浊，面对意想不到的提问，想要拉出手来的姜宜的行动在一瞬间停止了。
“你也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所以我们分手了，不是吗？”
虽然语速很慢，但发音很准确。
“是啊，是啊。但是为什么。”
“....可是你为什么。”
陆辰逸静静凝视着姜宜的深邃眼睛似乎有了疑问。
“你总是对我失望吗？”
“！”
姜宜的眼睛睁得非常大。
“就像对我还有期待的人一样。”
姜宜锐利的眼神失去了重心，他手上的手腕火辣辣的。
无意中眼泪涌上心头，模糊了视野，眼眶也发热，眼泪顺着姜宜的脸颊簌簌地掉了下来。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慌张的脸毫无保留地露出来了。
面对姜宜的眼泪的一瞬间，陆辰逸的眉毛皱的更加厉害。
握着姜宜手腕的手投入了更大的力量。
“姜宜，你。”
“放手，我好痛，很痛。”
虽然试图用没有被他抓住的手擦拭自己的眼泪，但是连那个手腕也被陆辰逸紧紧抓住，姜宜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晃动。
“你难道....”
看着被眼泪浸透的姜宜的脸，陆辰逸的脸和离婚时候的样子原封不动地展现出来了。
“对你来说还没有....”
“放开我。放开我。”
“…还有什么留恋吗？是吗？”
姜宜的嘴唇张开得很小，她的下巴微微颤抖。
什么话说不出来，可却不像个傻瓜一样，那句“话”并没有轻易说出来。
在仔细观察姜宜变化的表情的陆辰逸松开了手，力量就像卸了气一样浑浊。
姜宜轻轻抚摸着刚挣脱出来的疼痛的手腕，擦去了脸颊上湿润的水，慢慢地移动了嘴唇。
“别说那些留恋的话。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消失很久了。”
陆辰逸不回答，坐在床头的身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下次别再以这种方式来找我了。那时我就以无故侵入罪举报你了。”
久久地把视线放在脚尖的陆辰逸。
“那你换密码不就行了吗？”
说完就从姜宜的卧室里消失了。
摇摇晃晃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变得确定了。
当听到“哐”的一声，玄关门被关闭的声音时，姜宜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
像是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内心全部都掏了出来，又像是全部都被发现了一样。
姜宜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想。
“这该死的陆辰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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