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啊生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小叔。”
这是第一次陈杳站在门口，手里的包没人接着。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将自己想象的无比狼狈，陈杳一手把着包，一手解鞋带，在陈烬尧眼里依旧如明星皓月，但陈杳羞的却不由得加快手里的速度，越紧张，因为着急系的死扣越打不开。
陈烬尧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着帮她解开，又把她手里的包拿到沙发上。
陈杳刚要松一口气，又听陈烬尧说：
“仔仔，为什么会忘我的生日呢。”
“以前你最喜欢这天了。”
陈烬尧的生日是他正式被陈老爷子收养那天，但陈家不兴过生日，更没佣人会记得一个外姓人的生日，后来陈杳出生，陈烬尧抱着雪白的软团子，平静如水的内心第一次有了波澜。
他改了身份证的时间，自此，生日在陈杳的前一百天。
百天又百天。
二十多岁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就算是陈烬尧也无法避免，他对陈杳动心那天，无比庆幸自己改了生日。
现在想起来中二的心里话，却被少年郑重写在日记本上。
「这一百天，是我为你铺就的银河。
第一天，我会做你最爱的蛋糕，假装是庆祝自己的生辰，都给你吃。
第三十天，我要在日历上画满小太阳，告诉你这是我提前为你积攒的晴天。
第七十天，我会把你喜欢的歌循环播放一百遍，让空气里都飘着你爱的旋律。
……
第一百天，我要在凌晨零点零分敲响你的门，手里捧着两束玫瑰，
一束给你，一束给自己，庆祝我们终于在时间的长河里，走到了彼此的岸边。」
就像候鸟提前一百天记住迁徙的路线，像种子在土里蛰伏一百天等待春风，这一百天长长的路，他走在前面，把坑坑洼洼都踩平，等陈杳走到时，脚下就是坦途。
陈烬尧垂下眼眸：
“我不仅没有生日礼物。”
“做的蛋糕也没人吃。”
甚至还被骗了。
“仔仔，我很不开心。”他低声说，嗓音沙哑，“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陈杳迷茫：
“……你想要什么？”
言外之意，她好像，没什么能给他的。
“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陈杳想，陈烬尧还要什么呢，她的爱，她的公司，再不济她攒下的那些钱？
时至今日，她是真的将陈烬尧规划在自己的未来的，也一次次验证了陈烬尧对她的真心，所以无论他要什么，她都会拱手相送。
女孩郑重点点头：
“都给你。”
陈烬尧唔了一声，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决策，他说的话却和他这张风光月霁的脸大相径庭。
“我想要的仔仔现在就能给我。”
“之前医生说，适当行些床笫之事对生产有好处，不知道仔仔愿不愿意，把自己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我呢？”
陈杳觉得耳根烧得厉害，那股热意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像在她脸庞点了一簇小火苗。
陈杳不合时宜地想，如果这是冬天，她甚至能听见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但陈烬尧的话还悬在头顶，每个字都烫得她不敢直视。
“小叔，你，你确定礼物要这个吗……”
她又问了一遍，细弱的，胆怯的。
布料被揉得皱皱巴巴。
陈烬尧只是看着她，那双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静。
他没有回答，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重复确认。
陈查知道他是认真的，毕竟陈烬尧从来不开这种玩笑。
浴室里的水声掩盖了她紊乱的呼吸。
陈杳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身体，却怎么也冲不散脑海里盘旋的念头。这一天迟早会来，她早该知道的。
从她答应和陈烬尧恋爱的第一天起，确定要和他结婚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悄无声息地滴到地上，陈杳洗累了，坐在凳子上，盯着瓷砖上的纹路发呆。
陈烬尧……
陈烬尧，他那看起来就很大。
脑子里全是他精壮有力的小腹时，陈杳差点被花洒喷下来的水呛到。
这么多年也没在他身边看到过女人，联姻没有，公司里那些女同事更是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陈杳忽然想到一个荒谬却又情理之中的可能性。
陈烬尧不会还是处 男吧？！
她差点笑出声，随即又被隐隐约约的恐慌取代。
那她岂不是很遭罪？
陈杳没什么经验，仅有的理论知识都来自大学室友偷偷分享的小 电影，那些夸张的呻 吟和扭曲的表情在她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关掉水龙头，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从发梢坠落的声响。镜
子被水汽蒙住，陈杳用手抹开一片清晰，看见自己泛红的脸和闪烁不定的眼睛。
床头柜上摆着那瓶陈烬尧准备的酒，看着就是普通的红酒，度数不大。
洗澡都是在陈烬尧的次卧里洗的，这时候就没必要矜持了，陈查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拧开瓶盖，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酒精烧过喉咙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皱起眉。
第二口，第三口下去，热 流开始在胃里扩散，烧得她整个人晕晕乎乎，脑子不清醒，仅有的三分理智全化作胆量。
不就是生日礼物是自己吗？
陈烬尧活了快三十多年也没向她提出过请求，就当她做好人好事，至于疼？她眼一闭一睁，咬着牙挨过去就是了。
今晚自然要以寿星开心为主。
她猛然回头，突然盯着陈烬尧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深蓝色的丝绸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想被吸引似的，陈杳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
礼物……礼物是需要被拆开的。
陈杳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取下领带，丝绸滑过手腕很冰，她打了个冷颤，回到床边，开始认真地用领带绑自己的手腕。
一圈，一圈，打了个死结还不够，她用牙咬着，确保挣不开了，才心满意足地举起手欣赏自己的杰作。
但是。
陈杳脑袋嗡嗡的。
她还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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