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她高坐在上面，满头珠翠，风鬟雾鬓，谢沉曜站在下面，眼底没有半分情愫。相比两人同朝为官时，如今已经有了几分疏离。
毕竟一个是朝廷权臣，一个是后宫宠妃，他们都有意避嫌。
可遇上魏昌玉，池柔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攒眉问：“为何我联系不上阿玉？”
提到魏昌玉，谢沉曜也语气不善，说：“她不是见过你了吗？”
这和见没见过她有什么关系，她道：“我是见过她，但这和我能不能联系上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还没等谢沉曜说话，她又问：“而且，我怎么听到最近的风声是，你要和郑夷君成婚了？”
她入宫后局限性太大了，已经不能插手朝政了，对于前朝和民间的事，也只是偶尔听过女官转述。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才来确认一遍。
“是又如何，我能娶她，就能娶旁人。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等着她的。”
“谢沉曜！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谢沉曜眼含讥诮，道：“是你一直站在她身边，是你一直袒护她，因为她得利你也受益，你可以等她一辈子，我不可以。”
“我不信，这种话怎么会出自你之口。”
“随你怎么想。你还有事吗？没事臣就告退了。”
他虽自称臣，却没有一点为人臣子的姿态，他倨傲，轻蔑，不屑一顾。
但他说的话池柔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说的对，没有谁规定一定要等谁一辈子，他在任何时候放弃都有他的原因，这些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婚期什么时候。”
“和原来一样。”
“那阿玉呢？阿玉怎么办？”
“她走的时候没有想过我怎么办，我筹办的婚宴，闹得天下皆知，结果她跑了？她当时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我就是整个天下的笑柄！”
池柔原想解释“阿玉不是这样的人”，可谢沉曜怒气上头 根本没听她的辩解，抽身就离开了。
她想劝，却又不知道劝什么。
魏昌玉在这里待的已经有些烦躁了，只有一个小丫鬟照顾她，送饭的婆婆是个聋子，年纪大了什么都听不清，那些铁面无私的侍卫更是无动于衷，就没想过要放一只苍蝇进来。
说到底，突破口还是在卫入砚那里。
但卫入砚已经很久没来了。
眼看就要到她和谢沉曜的婚期了，魏昌玉是真的有些急了，频频期待着他来。
终于，快十来日没有见到卫入砚的时候，他终于来了。他只是淡淡地扫了魏昌玉一眼，冷哼道：“你想求我？”
“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婚期要到了！”
“这有什么，他娶的又不是你。”他讥诮道。
“卫入砚！”
魏昌玉气得眼眶泛红，她多么期望嫁给谢沉曜，能和他一辈子相守！如今却被卫入砚囚在这里，甚至要她在这里，接受谢沉曜娶了别人！
卫入砚掀起眼皮看她，魏昌玉咬紧牙关，眼底噙着恨和委屈，生生红了眼眶，她好似很难受，很愤懑。
卫入砚掐住了她的下巴，眼底深色不明，轻笑道：“原来你也会难受啊？魏昌玉，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
“既然你不信我说的，那我就带你出去看看。”他大发慈悲地说，却在临走前给她喂了药，说：“别想逃，没有解药，你就是出去了也得死。”
“乖乖跟我走吧。”
魏昌玉更换了衣裳，刚刚走出门就有马车在等候，她被带了上去，跟随在卫入砚身旁，下车的时候还给她戴了帷帽，不让人看见她的模样。
卫入砚走得不远，只是随意带她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有屏风的位置，他们坐在里面，还能听到外面的人说话。
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没等多久，就听到有人开始议论了，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他娶的可是郑家的女儿，那位姑娘了不得呢，如今都在朝中当官儿了，光她能入朝这一点就要越过多少世家女子了，你以为有那么好当吗？”
“可是我记得，他之前要娶的不是一个什么山家的姑娘吗，听说婚期都定了……”
“那是胡诌的！这年头，什么事情不讲个门当户对，谢沉曜啊，什么人物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娶个媳妇嘛！”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怎么说呢，她之前要当官，好像就是谢大人给她求来的吧？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猫腻了！他们之前私交也不错嘛……”
魏昌玉越听下去，脸色惨白，甚至泪水无声地落下，她什么话都没有，好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因为隔着一层白纱，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愫，只是一滴滴的泪水滚落，落在她的裙摆上，她也顾不得去擦。
卫入砚喉头滚了滚，心底有些微微的酸涩，不过很快被他收敛起来，分明不甘心，却还是故作讥嘲地说：“还要听吗？是不是还不信 这些只是市井传言，我还可以带你去听听官宦直接怎么说的。”
“听到你相信为止。”
魏昌玉咬紧牙关，在不动声色的时候，仿佛锥心之痛，说：“是不是看到我难受你很得意？”
“是，我就是见不得你好过。”
魏昌玉抬起手，劈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可卫入砚率先攥住了她的手腕，凑到她耳畔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他就是不够爱你。”
紧接着，他又缓缓添道：“他是权臣，他有家族，逼一逼他，他就会做出选择的。”
“卫入砚，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思？”
卫入砚挑眉，道：“我只是帮你认清一个人，魏昌玉，别再看错人了。”
说罢，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下楼，一副亲昵眷侣的样子。
在上马车之前，微风撩起她的面纱，卫入砚抻手捋下来，将她推上了马车。待二人坐稳，卫入砚才用手指挑起车帘，往楼上看去。
谢沉曜站在上面，面色阴沉，两人的目光轻轻对上，又不动声色地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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