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疯了吧！我投五十万，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陈老爷子和陈浩，彻底傻了。
五十万。
天使投资。
【我 操操操操操！五十万！说投就投？！】
【怪哥你家里有矿啊！这已经不是扶贫了，这是直接当财神爷了啊！】
【冷静！都冷静！怪哥说了，这是投资！天使投资人！他不是在做慈善，他是在赌这个项目的未来！】
【赌个屁！这破店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投五十万进去，听个响吗？怪哥上头了！绝对是上头了！】
林薇紧紧抓着江凡的胳膊，指尖冰凉。
江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直播这么久，打赏、分成、加上之前几次商业合作，身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女友接济的失业青年。
五十万，他拿得出来。
而且，他眼睛不瞎。
这门手艺，这个故事，只要包装得当，价值何止五十万？
他看着对面那个已经彻底失神的陈老爷子，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现在，我只问您一句，”
江凡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里回荡，
“您，接不接我这笔……天使投资？”
陈老爷子浑身剧烈一颤。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种溺水之人看到救生艇的狂喜。
“接！我接！”
“谢谢……谢谢江老板！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陈浩也反应了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跟着喊：
“谢谢怪哥！谢谢怪哥！”
爷孙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生存面前，都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
“别急着谢。”
江凡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瞬间浇灭了他们头顶的狂热。
“我再说一遍，这是投资，不是慈善。”
“我出钱，是为了让它赚钱，不是为了让你们爷孙俩继续守着这堆破坛子，自我感动。”
陈老爷子和陈浩的动作，僵住了。
“所以，我有我的条件。”江凡的目光，在爷孙俩脸上缓缓扫过。
“这五十万，我可以投。”
“但从今天起，这家店的经营和管理，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换一个人。”
陈老爷子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换谁？”
江凡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用手指，指向了旁边那个一脸茫然的年轻人。
陈浩。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浩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
陈老爷子脸上的狂喜，也瞬间凝固。
“他？”
老爷子的声音陡然拔高。
“江老板，你……你没开玩笑吧？让他管？他一个毛头小子，除了会打游戏，他懂什么？！”
“他是不懂。”
江凡的回答，平静而冷酷。
“但他肯学。”
“而且，他年轻，没有背着一身的臭毛病和所谓的‘经验’。”
江凡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陈老爷子的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像一把解剖刀。
“老爷子，我尊敬您的手艺，但恕我直言，在经营上，您就是这家店最大的负资产。”
“您的手艺，值一百万。”
“但您的经营理念，一文不值。”
这句话，比之前任何一句批评都来得更加直接，更加伤人。
陈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
“我什么？”
江凡毫不退让，
“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您那套固执到反人类的经营方式，这家店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所有客人都当成敌人，把所有建议都当成噪音。”
“您不是在开店，您是在修仙！您指望着全世界都来配合您的步调！”
“结果呢？”
江凡冷笑一声。
“结果就是，您差点连人带店，一起被这个时代活活饿死！”
“我……”
陈老爷子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被江凡这番毫不留情的痛斥给镇住了。
【卧槽！狠！太狠了！怪哥这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虽然话难听，但句句都是真理啊！老爷子就是典型的技术大神，经营白痴！】
【我明白了！怪哥这是要釜底抽薪！他要彻底剥夺老爷子的经营权，只让他当个纯粹的厨子！】
江凡看着摇摇欲坠的老爷子，语气没有丝毫软化。
“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
“从今天起，这家店，分成两个人。”
“您，陈老爷子，”
江凡指着老人，
“是这家店的‘神’。您唯一的任务，就是在后厨，心无旁骛地，把您的手艺发挥到极致。定价、菜单、装修、待客……所有和厨房外有关的事情，您一个字都不要问，一个手指头都不要碰。”
然后，他指向陈浩。
“而他，陈浩，是这家店的‘王’。”
“他是‘福聚斋·私宴’的总经理，是法人代表。这家店怎么改造，怎么宣传，怎么定价，怎么接待客人，所有的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您，只需要听他的安排。”
江凡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当然，他也要听我的。”
“我作为投资人，拥有一票否决权。”
这番话，彻底颠覆了陈老爷子一辈子的认知。
他自己的店，他自己的手艺，到头来，他居然成了那个只需要听话干活的厨子？
而发号施令的，是他的孙子，还有一个外人？
“不行！绝对不行！”
陈老爷子终于爆发了，他猛地一拍桌子。
“这是我陈家的店！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凭什么让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凭什么让我听一个毛头小子的！”
“我不同意！”
老人的怒吼，在小小的店堂里回荡。
陈浩吓得脸都白了，一边拉着爷爷的胳膊，一边焦急地看向江凡。
“怪哥，我爷爷他……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那个意思。”
江凡打断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得像是结了冰。
他看着那个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的老人，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老爷子，搞清楚一件事。”
“从你准备接我这五十万开始，这家店，就已经不完全是你的了。”
“你是在用你未来的一部分收益权，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凡往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场压得陈老爷子呼吸一窒。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接受我的所有条件。你退居幕后，当你的厨神。我保证，三个月内，让‘福聚斋’的名字，响彻整个福州富人圈。让你站着，把钱挣了。”
“第二，”
江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继续抱着你那点可怜的、一文不值的掌控欲和大家长权威不放。那么，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我带着我的五十万，转身就走。”
“直播一关，明天不会有任何人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
“你，和你孙子，继续守着这家破店，等着房东下个星期来把你们扫地出门。”
江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一分钟后，你要是还说不出一个‘好’字。”
“我们就当，今晚这坛佛跳墙，是我花钱买的，一顿饭而已。”
说完，他真的就不再说话了。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秒针，在滴答作响。
每一下，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家爷孙的心上。
死寂。
整个店里，死一般的寂静。
直播间里，数千万观众，连呼吸都屏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
陈老爷子站在那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愤怒，屈辱，不甘，还有对未来的恐惧……无数种情绪，在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
他想破口大骂。
他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赶出去。
可是……
他看了一眼身旁快要哭出来的孙子。
看了一眼这间破败不堪、承载了他一生心血却即将被收走的老店。
再看一眼桌上那坛，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一坛，也是最辉煌的一坛佛跳墙。
他的骄傲，他的坚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碾得粉碎。
“噗通”一声。
陈浩，突然跪了下来。
他不是跪江凡。
他朝着自己的爷爷，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爷爷！”
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
“求您了！”
“就答应怪哥吧！”
“再不答应，咱们家……就真的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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