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老司机到手
是陈凡。
“你他妈谁啊？找死……”
那青年转过头刚要骂，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他手腕一疼，烧火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陈凡没有说话，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往旁边那张破桌子上一按。
“砰”的一声闷响，桌子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哀鸣。
陈凡抬手，反反正正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抽了上去。
“啪！啪！啪！”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谁！”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那个被打蒙了的青年，还有旁边的虎哥，这才看清了来人。
虎哥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嚣张跋扈变成了满脸的惊恐。
“陈……陈大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误会，这都是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没认出是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如今的陈凡，在县城这块地界上，也算是个名人了。
谁不知道这个能人，带着全村发家致富，连运输公司的王经理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陈凡松开手，那个青年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
他看着虎哥，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欺负老人，欺负女人，还他妈朝一个孩子下手。你们也是个人？”
“滚！”陈凡指着外面，“滚得越远越好。再让老子看见你们，就不是几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句狠话都不敢留。
陈凡转过身，正想去扶地上的老太太。
可他刚一回头，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住了。
孙海东，还有他那病弱的妻子，竟然拉着两个孩子，“扑通”一声全都跪在了他面前，对着他一个劲地磕头。
“饶命！饶命啊！”
“求您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把他当成了那伙混混的新头家，一个更厉害的、更不能得罪的狠角色。
陈凡心里一酸。这家人，是被生活欺负成什么样了。
他赶紧上前，一把扶起还在发抖的老太太，又拉起那个咬人的小男孩。
“老人家，你们别怕，快起来。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们的。”
他的声音很温和，可这一家人还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他。
陈凡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已经站起来，却依旧低着头不敢动弹的孙海东。
“孙师傅，我叫陈凡，是陈家村经营部的。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孙海东猛地抬头，满脸不解。
“我们经营部刚弄了两台车，缺个会开车、会修车的大师傅。我听说你开了十年车，手艺肯定错不了，想请你过去，给我们开车。”
陈凡看着这破败的棚屋，又看了一眼脸色蜡黄的孙海东妻子和虚弱的老太太，继续说道：
“我看嫂子和老人家身体都不太好，这地方阴冷潮湿，不适合养病。正好，我爸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医术还行。
不如你们跟我回村里去，我先让我爸给两位看看。至于工钱嘛，等你们安顿下来了，咱们再谈，你看怎么样？”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孙海东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
“陈……陈老板，您……您说的是我？我这个……被队里开除的……您真的要我？我……我真的能跟你回去，给你开车？”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当然。”
陈凡的语气不容置疑，“不然我今天跟着你回来是干嘛的？我今儿就是特意来请你帮忙的。”
虽然是句玩笑话，却让孙海东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可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了下去，他连连摆手，脸上满是纠结和愧疚：
“不行不行！陈老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跟您走。
我……我欠了虎哥他们一屁股债，他们三天两头就来闹事，我要是跟了您，肯定会把麻烦带给您的。我不能连累您啊！”
“麻烦？”陈凡笑了，他拍了拍孙海东的肩膀，
“你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只管安安心心给我开车，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陈凡的话语里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孙海东看着他年轻却无比坚定的脸，又看了看屋里病弱的妻子和老母，还有那两个受惊的孩子。
我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翻身的机会了。他咬了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一家子安抚了下来。陈凡让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回了陈家村。
当他们回到村里的大晒谷场时，白老三正带着一帮小伙子围着另一台刚拖回来的破卡车抽烟，脸上是完成任务的喜悦和自豪。
看到陈凡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家子人，白老三有些诧异。
陈凡简单地给他们做了介绍：“老丈人，这是孙师傅，以后咱们经营部的司机。孙师傅，这是我老丈人，白老三。”
两人简单握了握手。孙海东看着晒谷场上那两堆几乎一模一样的废铁，茫然地转向陈凡：
“陈老板，您不是说请我来开车吗？这……车在哪儿呢？”
“可不就在这儿呢嘛！”陈凡指着那两坨巨大的钢铁垃圾，理所当然地说道。
孙海东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啊？就这？陈老板，这不是开玩笑吧？”他快步走上前，围着其中一堆废铁转了一圈，越看心越凉，
“这……这还能叫车吗？四个轱辘缺了仨，那边那个连车门都没了！
驾驶室里空空如也，方向盘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我刚才掀开看了，连发动机都没了！这咋开啊？”
“你先别管这个。”陈凡神秘一笑，“你先安顿好家里人。嫂子和老太太的身体要紧，
我爸的卫生点就在前边，你先送她们过去，这会儿我爸应该在。”
安顿好了孙海东的家人，陈凡借了村里那个闲置许久的旧砖窑厂房，让白老三他们用拖拉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两坨废铁给拖了进去，并嘱咐任何人不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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