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哪位爱卿愿意出征
兵部尚书眼中满是无奈，他紧紧握着拳头，无助摇头。
早在那日赫连成杰执意要孤身前往云通关谈判时，他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惜忠言逆耳，五皇子又实在糊涂！
皇帝险些从龙椅上跌下来，他瞪大了眼睛，两只手撑在龙案上，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五皇子死了！”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又朝着刘副将看去，见刘副将也是一脸迷茫，气得大喊一声。
“刘副将，你身为云通关副将，朕命你将人保护好，他为何会被大周女将抓走？”
皇帝怒吼着将龙案上的砚台朝刘副将摔去，大声质问。
刘副将根本不敢躲，任由砚台擦着额角砸下。
“陛下明鉴，末将已经尽力了，是五殿下非要挑衅林将军，竟然背后偷袭，林将军这才将人掳走的，这件事我们并不占理。”
“那她就能随意杀了北越皇子吗？”
即使皇帝不怎么喜欢赫连成杰，但那好歹也是他的儿子，更何况大周女将的做法，着实令国蒙羞。
“大周女将真是欺我北越无人，竟然敢随意屠杀朕的皇子，诸位爱卿有谁愿意前往云通关，取了那大周女将的人头？”
皇帝正在气头上，一想到北越接连在林歌手里打了好几场败仗，气得险些昏厥过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说完这话后，大殿里鸦雀无声。
平日里那些能言会道的文官纷纷低着头，在心中盘算着北越的未来之主会是谁，而那些看不起文官的武将，此刻也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看着他们这么窝囊，北越皇帝快要气笑了：“怎么，你们平日里一个个的时候能说吗？怎么真正遇上事了，就都成哑巴了，那林歌不过是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又能成什么气候，被一个有孕的妇人欺负成这样，这就是你们的能耐吗？”
“微臣惶恐…”
众臣又齐齐下跪，只是除了这句话，并没有人多言。
见他们都不肯出征领兵，皇帝只能颓废地坐回龙椅上，此刻他倒是无比想念自己的三儿子，赫连成宇。
“城阳王呢？城阳王没事吧？”
想到赫连成宇，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连忙朝着那守将问道。
赫连成杰已经死了，若是城阳王再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如何是好啊？
“城阳王暂且没有消息，应当无碍…”
守将如实回答。
听了这话，皇帝的心渐渐安稳几分，他摆了摆手，示意下朝，再也没心思处理这些烦心事。
只是皇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回到御书房，便见贵妃站在御书房的小院里，她单手伏在宫女的手背上，整个身子倚在宫女的肩膀上，从后面看起来，背影萧条至极。
看到那抹柔弱的身影，皇帝忽然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那贵妃不是旁人，正是五皇子赫连成杰的生母。
想必她也已经知晓五皇子的死讯了，此刻的确不是见面的时机。
想到这里，皇帝也没有犹豫，当即打算转身离开。
“陛下，您要去哪啊？”
服侍在皇帝身旁的太监小声问道。
皇帝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去看看锦美人吧。”
太监正要应下时，忽然听到贵妃略带哭腔的声音：“陛下，您难道不想见臣妾吗？”
贵妃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彻底阻拦了皇帝离开的脚步。
皇帝眉头紧锁，只得转过身，朝着贵妃看去。
贵妃也顾不得行礼，直接扑进了皇帝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您一定要替五皇子做主啊，臣妾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再过两个月，他就该成亲了，怎么就死了呢？”
“五皇子也是一片孝心，想要替陛下分忧，将城阳王救回来，这才惨遭毒手，您千万别放过那个林歌。”
贵妃哭得没了力气，整个人跌进皇帝怀里，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
“朕又何尝不想给成杰报仇，但那又有什么法子，终究是成杰挑衅在先，若不是他搞偷袭，惹恼了林歌，林歌也不会将他掳走。”
“陛下这是何意，难道您觉得五皇子他是咎由自取吗？”
贵妃仰着头，那双满目含情的眸子此刻充斥着怒意，质问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大。
一旁的太监轻咳提醒道：“贵妃娘娘，您僭越了。”
贵妃身后的宫女也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收敛情绪。
皇帝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低沉的呼吸声，彰显着他的不悦。
早在朝堂上，他便受够了那些超纯的窝囊气，如今一个小小的贵妃，也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贵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地，那柔软的膝盖磕在御书房院外的鹅卵石上，只一会儿，便印出了深深的红痕。
她哭得梨花带雨，两只手扯住皇帝的龙袍，悲切说道：“陛下恕罪，臣妾一时失言。”
“爱妃起来吧，这件事不能怪你，成杰死了，朕也很难过，只是进攻一事还需从长商议…”
皇帝微微颔首，弯下腰将人扶了起来，却一心念着赫连成宇。
若是有赫连成宇在，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发愁。
“难道朝中除了城阳王，再无人可用吗？”
贵妃还是忍不住问道。
“娘娘…”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微微拧眉，后宫不能干政，这些话不是她一个贵妃该问的。
贵妃低下头，想起眼线传话时，说陛下在朝堂上当众询问城阳王是否安好，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戾。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尖几乎要嵌到肉缝里，沉吟许久后才开口：“臣妾觉得，那大周的女将根本没有杀害五皇子的动机，臣妾怀疑这件事和城阳王有关系。”
听了这话，皇帝龙眸微沉，他低下头，仔细盯着贵妃的脸看了一会儿，声音不冷不淡地说道：“爱妃还真是糊涂了，一定是因为失子，失了神智，还是赶紧回宫歇息吧。”
“臣妾不走，臣妾要给五皇子求个公道…”
贵妃却一脸不忿地跪在地上，势必要为赫连成杰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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