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贬为庶人

就算人真的不是赫连成宇杀的，她也要弄臭赫连成宇的名声。

“朕会封成杰为亲王，派人取回他的尸身后厚葬皇陵，给他无上殊荣，难道这还不够吗？”

皇帝眼中浮现起一片怒意，却仍旧好言好语地说着。

“那可是一条人命，臣妾左右也无了指望，若您不能给他一个公道，臣妾这就随他一起去。”

贵妃神色决绝地说着，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正在皇帝左右为难之际，凌霜郡主行色匆匆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

她手中拿着一封信件，瞧见皇帝正站在御书房院中，慌忙止住脚步。

“臣女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凌霜郡主走到皇帝身前，俯身行了一礼。

看到凌霜郡主，皇帝眸色微亮，总算是能摆脱贵妃的纠缠了。

他微微颔首，示意凌霜郡主起身，又出声问道：“凌霜郡主可有何事？”

凌霜郡主瞥了地上的贵妃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说道：“臣女今日是为城阳王而来。”

听了这话，皇帝原本展开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来，他沉着一张脸，声音里也夹杂了几分冷意：“朕不是说过吗，一定会将城阳王救出来的，何须你们一遍遍地来催？”

“陛下误会了，臣女不是为此事而来，而是为了给城阳王申冤。”

凌霜郡主打断了皇帝的话，又朝着贵妃看了过去，她神情冷漠，眼神里满是怨毒：“臣女方才朝这儿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贵妃娘娘的话，王爷清清白白的，怎么会对手足下杀手？贵妃娘娘难道不怕污了王爷的名声吗？”

她冷眼俯视着贵妃，字字泣血。

“郡主何出此言，你难道有证据，证明城阳王的清白吗，要知道…这些年以来，五皇子为了讨您欢心，忍受了多少委屈，哪怕城阳王处处针对，他也无怨无悔…”

贵妃拿起帕子擦泪，抿着唇说了很多。

凌霜郡主只是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贵妃娘娘能拿出王爷杀害五皇子的证据吗？”

贵妃的哭声一顿，脸上闪过一抹茫然，又要哭诉时，却听凌霜郡主说道：“臣女此次起来，还有一桩要事，陛下前些日子刚封的锦美人，是南蛮细作。”

此话一出，贵妃的哭声戛然而止，皇帝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朝着凌霜郡主看去。

藏在龙袍中的大手微微握拳，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怀疑，神情却越发冷冽。

南蛮可不是什么小国，虽然他们一南一北，却也不耽搁干仗，这些年虽说表面和平，私下却搞了不少小动作。

“你说的都是真的？锦美人怎么会是南蛮的细作呢，她分明是五皇子送给朕的贺礼！”

皇帝冷声质问，却没察觉到声音里的颤抖。

不仅如此，就连钦天监也说过，锦美人和先皇后颇有渊源，钦天监从来不会说谎。

比起凌霜郡主，他似乎更愿意相信钦天监。

“不…这分明是凌霜郡主道听途说的，锦美人是成杰无意间遇到的，怎么可能是南蛮细作？”

听凌霜郡主提起锦美人，贵妃心中警铃大作，却还是强装委屈地诉说着。

皇帝一直眯着眼睛，大手摩挲在黄金龙袍上，朝凌霜看去，低声说道：“此事…你可有证据？”

“臣女自然有证据。”

凌霜郡主言之凿凿地说着，直接将手中信封呈上去。

“这是五皇子府中门客与锦美人的书信，机缘巧合下被臣女拦截，这才知晓他们之间的阴谋。”

听了这话，皇帝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仔细查看起来。

只是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

察觉到皇帝微变的脸色，跪在地上的贵妃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紧紧攥着袖口，生怕信上的内容会对赫连成杰不利。

“陛下，这信一定是郡主伪造的，五皇子怎么会和南蛮有勾结呢，一定是那个门生…”

果然，看完了信后，皇帝雷霆大怒，他将信重重丢在贵妃脸上，眼中杀意腾腾：“证据都在这里摆着呢，你竟然还敢给他求情，贵妃啊贵妃，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种心思！”

北越皇帝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没在嫔妃面前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一举动，着实将贵妃吓得不轻。

她哆哆嗦嗦地捡起那封信，粗略看了一眼，瞬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跪爬到皇帝脚边，两只手同时抓住那一抹明黄衣角，哭诉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她是南蛮细作，五皇子更不可能知晓这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将先皇后之事告诉五皇子，他之所以会培养出锦美人，也是为了让您开心，毕竟自先皇后薨逝后，您从未真心喜欢过哪个嫔妃…”

说到这里，贵妃吞了口口水，脸上娇媚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散，变得面目全非。

“臣妾当真是爱惨了您，才会千方百计地让您开心，甚至不惜送美人分走我的恩宠，就算险些铸成大错，五皇子也是无心的，还请您…”

“赫连成杰犯了此等重罪，还想让朕给他主持公道吗？那朕呢！朕要的公允呢！”

皇帝大喊一声，神色冰冷地朝着贵妃看去，随即抬起头，朝着身旁的太监命令道：“传朕旨意，五皇子赫连成杰勾结南蛮，意图谋害朕，贬为庶人，至于远在云通关的尸身，也不必找回了，至于贵妃…”

说到这里，皇帝又低下头，神情中没有一丝怜悯，声音也如冬月里的寒风般冷冽：“直接杖毙。”

听到“杖毙”二字，贵妃茫然地瞪大眼睛，整个身子朝着皇帝扑去：“陛下，您怎么能如此狠心，臣妾是冤枉的，五皇子也是冤枉的，您怎么能把他贬成庶人，又怎么能杖毙臣妾啊，陛下！”

看着朝自己爬过来的贵妃，皇帝神色无比冷漠，他抬起脚，往贵妃心窝处狠狠踢去，眼中杀意尽显：“伤害朕，只有死路一条，绝不姑息！”

那样的眼神，将一旁的凌霜郡主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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