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家牛杂记

接连几日，季明都在闲逛中散漫度日，这几天钟离老大爷不见踪影，胡桃带着老孟去无妄坡工作，香菱更是忙到厨勺不离手。

月海亭工作愈发繁忙，甘雨偶尔会让季明做些力所能及却不劳累的小事，更多时间则是埋头于案牍之间无法自拔。

云翰社最近休演，云堇小姐大概正在改编戏曲，她似乎完全认同季明的建议，很担心云翰社会不会变成摇滚乐队。

一时间，季明竟然到了无活可整的地步。

就在季明因为不能整活而感到无聊时，老九门的八位义兄终于找上门来，并且还带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冷兵器，各个显得杀气腾腾。

“四哥，这是何意啊？”

太长时间没有打打杀杀，季明都险些忘记老本行了，他愣愣的看着这些被油布纸包裹着的各式兵器，随后恍然大悟。

敢情这几位好义兄刚出狱就不老实了，前几天又在岩上茶室商量筹措摩拉的事宜，今天应该可以准备行动了。

没等断指陈解释，季明率先说道：“四哥，我们今天的目标是谁？”

“看着办，今天只是为了打探情况，九弟你就不用出面了，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

“四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九弟，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季明观察了一下这些兵刃，顿时乐了起来，从刀刃上残留的土壤和锈迹来看，估计是这几位好义兄被关进大牢前埋在地下的。

半蛟赵从中挑选了一把开山刀，先是估摸了一下重量和质量，检验合格后抛起来丢给了季明。

“这把开山刀是几年前老三从盗宝团那儿缴获的，质量比不过冒险家的武器，不过也能勉强使用，锈迹也没多严重。”

季明接过开山刀，整把刀长不过一米，刀柄只够一只手握住，虽说只是一把单手短刃，但用来防身也不错。

要知道璃月官府对兵刃和甲胄严格管制，如果要佩戴兵器与甲胄必须要去官府实名登记，正因为如此，老九门才会在各地埋兵刃和甲胄。

“行，我负责璃月港主街，你们几年都没出来了，对主街不太熟悉，还是去其他街道吧。”

跟几位义兄提醒了一句，季明将开山刀别在腰间，用长衫作为遮挡，外人看不出痕迹，他扭头离开四合院，自绯云坡南部一路前往璃月港主街。

主街与码头互相连接，这里比璃月港其他街道要更加繁华，可季明知道，在这肉眼可见的繁华之下，却是数不尽的阴暗。

自仙家与先民建立璃月以来，帮派便出现在璃月的土地上，帮派斗争在璃月港持续了几千年，无数帮派衰落，又有无数帮派兴起，璃月百姓在帮派斗争中深受其害。

璃月官府无法管制，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也不想管，高层官员们身后的家族麾下都有负责干黑事的家族帮派。

人情世故向来是璃月港的主旋律，要是对璃月港的帮派随意开刀，万一清理掉了其他家族的帮派，那就会被认为是死敌，两个家族则会不死不休，除非后面行补偿能大过一个帮派的价值。

像老九门这种曾经没背景的，自然就成了官员刷政绩的好工具。

季明咂咂嘴，蹲在路边看着街道上的车马人流，突然觉得口渴，朝一旁的路边摊吆喝道：“老板娘，有没有茶水卖啊？有的话给我来一碗，其他的也可以，只要能解渴。”

老板娘的装扮有点奇怪，戴着一顶渔夫用的斗笠，斗笠上挂着一圈面纱，完全看不出外貌，身上还披着一张蓑衣，浑身上下被挡的严严实实。

这副装扮，是哪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么？

老板娘没有说话，递过来一碗茶水，她的右手看起来柔软似水，不像是一个天天摆摊的女人该有的手。

季明没有在意，接过来一饮而尽，问道：“多少摩拉？”

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老板娘透过面纱观察起季明，甚至还开始频频打量起他的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兵器。

递出两枚摩拉，季明扭头看向老板娘，笑着建议道：“不如吆喝两句吧，你这样做生意的话，没人会来光顾的，没看见你的同行们喊得一个比一个起劲吗？”

老板娘仍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季明看，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自觉无趣，季明将目光投向大街，正巧看到了一位老熟人，不由得嘿然一笑。

随即对老板娘吩咐道：“看到那个猥琐男了吗？对对对，就长的又黑又矮的那个，他估计过来找你麻烦了，等会儿别说话，让我吓吓他。”

走到摊位后蹲下，季明撑着侧脸看向老板娘，他能够感觉到老板娘的无语，便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喂，你是新来的吧？没听说过我九纹龙定下的规矩么，新来的得交一万摩拉的摊位费，然后每月五千的保护费，怎么没见你来交啊？”

见老板娘不说话，九纹龙皱眉骂道：“他姥姥的，你耳聋吗？敢无视我九纹龙，不晓得我罩这里吗？”

“不晓得啊，你不是罩吃虎岩的吗？”

季明从摊位后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九纹龙，欣赏着对方满脸惊恐的表情，愉悦道：“所以说，你到底罩哪儿的？”

想起了姐夫的教训，眼前的少年竟然还是老九门中的一员，老九门在道上的口碑两极分化，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倒是对同行们极其狠辣。

九纹龙不由得两股颤颤，立马跪倒在地，赔笑道：“我刚才说错了，我哪儿都罩不了，只有您九太爷才有资格罩主街。别说主街了，就算罩璃月港也没问题啊。”

“嗯，不错不错，你可以滚了。”

季明暗叹可惜，只是仗着长辈权势收保护费的家伙，还远远接触不到真正帮派，还是放他走吧。

盯着九纹龙的背影，季明又抿了一口茶水，悠悠的看着街边热闹景象。

“季明先生，甘雨知道你的情况吗？”

这道声音，有点熟悉啊……

季明默默放下了木碗，也不看一旁抱胸的老板娘，绕到摊位前抬头看向木刻招牌，只见五个大字赫然在目——李家牛杂记。

“玉衡星大人，刚才的那碗茶水是……”

“我自己带过来享用的，还没来得及喝。”

季明将木碗递了过去，目光清澈：“那您现在还喝不？”

刻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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