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互戳死穴
年世兰见甄嬛终于破功，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
“你就算害我到如此地步，可你又能得意多久？”
甄嬛压下心中波澜，她不能被年世兰的话带着走。
“没有人要害你，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杀害宫女福子是你，罚韶嫔一丈红是你，给温宜公主下木薯粉，指使江诚给淳嫔下毒，哪一样不是你做的。”
“指使丽嫔作恶，给我下毒，害我全家性命更是你，你做的恶事数不胜数，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年世兰嗤笑一声，神情有些了然。
甄嬛的指责中，有些可不是甄嬛能知道的。
“我说怎么被你害到如此地步，原来有曹琴默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妇。”
对于年世兰的骂声，甄嬛全无反应，就是故意把曹琴默供出的，别想这么轻易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不过年世兰下一句话，就让甄嬛立刻破功。
“至于甄家，那是甄远道咎由自取，自己心思狡诈，敢动什么狼子野心，觊觎皇恩，自己把手往皇宫伸。”
“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有脸做御史言官，难怪生出你和那个浣碧，一个心比天高，一个惯会装模作样。”
甄嬛瞳孔猛然收缩，面上却强作镇定。
“我父亲为官清正，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什么？若不是我揭发你父亲吗？我说的可有不实之处。”
“是我逼你父亲和摆夷族罪女勾结的吗？是我逼他生下浣碧，又把送进的宫里来的吗？”
年世兰冷笑着逼近一步，眼神紧盯着甄嬛。
“口口声声忠良，实则你甄家满门，都是攀附皇权的蛀虫罢了。”
“你当真不知道你父亲送浣碧进宫的用意吗？”
甄嬛只觉得耳边轰然作响，年世兰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她一直以来刻意忽略的问题，浣碧的身份、父亲的安排、进宫的初衷，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甄嬛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疼痛让甄嬛保持清醒。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人死为大，重要的是这些对她重要的人都因为年世兰的陷害而遭遇不幸。
甄嬛的眼神渐渐冷硬，她和年世兰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与愤怒，甄嬛冷冷一笑。
“甄家如何，自有公论，而你的...”
“公论！公论就是你甄家被满门抄斩，要不是你这肚子，连你那个妹妹都别想活命。”
华妃没有给甄嬛留下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在华妃看来，甄嬛这个时候出现在冷宫，要么是她的事出现转机，这个贱人不甘心，来置她于死地，要么是...
皇上真不要她了！
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就连你，你以为你在皇帝心中又是个什么玩意？”
说着抬手，在甄嬛的肚子上一划，眼中的恶意已经浓得化不开，甚至可以称之为戾气。
甄嬛手护住腹部，猛地后退一步和年世兰拉开距离。
可年世兰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你这个孩子，皇上之前就说过给我养，在皇上心里你连养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你也不过就是曹琴默之流，没了我，也会有别人。”
“孩子生下来，皇上，也不可能封你为嫔，你等着和曹琴默一样，抱着孩子，跪在别人脚下，摇尾乞怜吧！”
年世兰的声音阴冷而尖锐，仿佛蛇信子般逼近。
甄嬛再次连退两步，脚下一绊，险些跌倒，等她稳住身形，冷宫的风掠过她苍白的脸。
甄嬛死死攥住衣襟，指尖已经泛白，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察觉到母亲的不安，轻轻动了一下，甄嬛心头一颤。
这微弱的动静却如惊雷般炸响在冷宫寂静的空气中，眼神从惊惶中一点点冷下来，像是冰雪覆盖的湖面，映出年世兰充满敌意的脸。
“我后面会是什么下场就不劳你费心，毕竟，你是看不到后面的事情了。”
甄嬛的声音低而冷，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年世兰的狂妄与执念。
甄嬛缓缓挺直脊背，脚步向前逼进一步，眼神如冰刃般锋利，直逼年世兰的咽喉。
华妃脸色一变，以为刚才的猜测成真，是皇帝要惩罚她，甄嬛这贱人来，是想亲自了结她。
“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皇后，沈眉庄都得让我三分，就算皇上被你这贱婢一时迷惑，就算我年家被你们陷害。”
“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来处置我。”
年世兰咬牙切齿，却掩不住眼中一丝动摇。
甄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声音轻如冰屑，却字字如针。
“陷害？若不是年氏一族居功自傲，目无君上，年羹尧更是恃宠而骄，屡次违逆圣意，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我哥哥是有功之臣，对皇上有从龙之功，对大清有赫赫之功。和皇上君臣相得，彼此信任，是隆科多嫉妒，是你们这些小人陷害，蒙蔽圣听...”
“信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甄嬛一句话戳破年世兰强撑的幻想，年世兰脸色骤然煞白。
年世兰有没有想过年羹尧的死，最大的危险来自皇帝？
有过吧！
为年羹尧的死，为年家这次流的血哭干双眼时，也想过如果哥哥如果不回京，会不会不一样？
“你胡说！”
“皇上说过，要让哥哥做中枢权臣，要哥哥帮他主持新政，要哥哥替他坐镇九门提督，肃清八旗旧勋！”
年世兰情绪激动的声音陡然拔高，上前一步，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执念。
“皇上才不会害我哥哥，你就是嫉妒皇上对我的荣宠，嫉妒我哥哥的功勋！皇上说过哥哥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子房，是他最信任的臣子！”
年世兰的声音里混杂着哭腔和嘶吼。
甄嬛对年世兰几近癫狂的神情毫不动容，对她逼近的脚步更是一步不退，冷冷的打断年世兰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恩？他们是君臣，哪来的恩情可言？有也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
“至于你，就更加可笑。”
甄嬛轻蔑地一笑，一挑眉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以为你这两次降位，皇上看不出你的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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