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针锋相对
华妃看着皇后坐那装模作样，心中却冷笑，装什么装？惯会做戏。
“惠贵人真是懂事，本宫替皇上分忧，执掌后宫。你既然怀孕不便，便好好安胎，皇上与本宫都期盼你能平安诞下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孕期若有什么缺的，短的，报到翊坤宫来，本宫替你做主。”
华妃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一派端庄大气，中宫正房的口吻。华妃话音刚落，殿内气氛瞬间微妙，嫔妃们眼神各异看向皇后。
皇后脸上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但皇后端起座位旁的茶盏，轻抿一口后，放回茶盏，随着茶盏轻叩桌面的声音，皇后神色恢复如常，众嫔妃的目光也随之收敛。
皇后淡定的看向华妃挑衅的眼神，端庄一笑。又转头看向眉庄道。
“华妃妹妹说的对，你安心养胎，本宫身体一直不好，华妃妹妹替本宫协理六宫，你那里，若有什么需要，报到翊坤宫，让华妃妹妹为你安排，也是本宫的意思。”
眉庄再次谢过皇后，眼角余光瞥见华妃被皇后一番话气得脸色微变，心中啧啧称奇。
瞧人家这话说的，就是比华妃只会以势压人的高明多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身体不好华妃才有资格替她协理六宫，就差把华妃比成拿钥匙的大宫女。
虽然明眼人知道华妃的宫权是实打实的，但场面上皇后到底还站在中宫的位置上，大体上还是要过得去。
到了皇后和华妃的位置上，宠爱是一方面，实打实的宫权又是另一方面。
眉庄深知其中微妙，放弃手中之前一点点的宫权，除了确实是为了安胎考虑，也是为了看能不能在皇后和华妃中再添一把火，给自己争取更多生存空间。
华妃轻蔑的看了皇后一眼，用手扶了扶头上的凤钗，冷笑道。
“本宫得皇上信任爱重，替皇上料理后宫事务，皇后娘娘身体这些年一直不好，本宫自会竭尽全力，替皇后娘娘担起重担。”
话落瞥了一眼皇后头上的九尾凤钗。
这话就差把对中宫后位的觊觎之心，用大白话说出来。
眉庄看着虽然脸上笑容浅了几分，但依然稳坐如山的皇后，替华妃补了一句：“华妃娘娘宠冠后宫，自然得皇上信任。”
眉庄话音刚落，皇后眼中深色又深几分，对啊，华妃除了宫权还有盛宠，比之后位就差一方凤印。
皇后看向眉庄，眉庄恭敬微笑，皇后看向眉庄的肚子，又是一抹复杂的神色闪过。
皇后没有继续回有关华妃的话题，而是把话题又转回眉庄的身上。
“皇上也疼你，听说不仅给你指派太医专门负责你这胎，还要给你增派嬷嬷照看，生怕有半点闪失，这份恩宠同样不浅。本宫同样疼你，本宫这有座碧霞元君像，待会儿你走的时候，让宫女给你带上，希望你平安生产。”
“臣妾谢皇后娘娘慈爱。”
眉庄再次谢过。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看着她肚子的眼神，嫉妒，羡慕，甚至暗含杀机。哪怕眉庄心中早有预期，也是不寒而栗。
华妃也是瞥过眉庄肚子一眼，又将矛头指向皇后。
“娘娘，可真是慈爱啊！惠贵人收了皇后娘娘的碧霞元君，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皇子，不然就不知是惠贵人福薄，还是皇后真心没有打动碧霞元君。”
话中带刺，意有所指。
“本宫是皇后，也是这后宫所有子嗣的母亲，自然是真心；惠贵人能进宫侍君，现在还怀有龙嗣，自然也是福泽深厚，华妃妹妹慎言。惠贵人当然会平平安安生下皇子。”
皇后端着正气凛然的仪态，将华妃的话顶回去。
又扫视一圈众人后，温和安抚道。
“新人入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其余妹妹都是潜邸跟来，服侍皇上多年，但皇上的子嗣比起先帝来还是太过单薄。本宫身为皇后责无旁贷也是希望妹妹们多多为皇上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本宫让太医院开些滋补调理的安胎方子，都让宫人领些回去。”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谢恩，心中却各有盘算。
华妃冷哼一声，讥讽道：“皇后娘娘还是给自己多留几分方子，毕竟再不着急，可能就要要真来不及了。”
华妃话音刚落，皇后眼中神色又深两分，却仍保持着端庄，。
“华妃妹妹让宫人也多领些回去，毕竟妹妹向来盛宠，这两年有身孕的妹妹却都比妹妹晚进府，妹妹也要做好后宫表率，早日为皇上添丁进口延续香火。”
眉庄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你说我人老珠黄，我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心中暗自叹息，语言艺术博大精深。
最后，这场请安晨会还是照例在华妃冷哼一声中结束。
不过走之前不忘斜睨端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说：“没有忘记你，别以为会轻易放过你。”
端妃面无表情，背脊却像小动物感受到危险一样，瞬间绷紧，低头眼神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恢复平静。
其余众人各自各怀心思的一一散去。
眉庄在景仁宫外和敬嫔低声交谈几句，说些注意事项，又叮嘱眉庄多加小心，过两日再去串门探望，眉庄一一点头应允。
辞别敬嫔后，眉庄扶着采月的手往寿康宫缓缓走去。
路过御花园，眉庄见花开正盛，心中却无半分赏花之情。眉庄垂眸，轻轻抚摸着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肚子，心中复盘刚才的种种。
后宫中最大的两位，华妃言语虽然难听，眼神中嫉妒直接不掩饰，但对她这胎的直接恶意却并不明显，当然不能轻下结论，华妃那还有个曹琴默，那也是个绵里藏针的。
而皇后看似关怀备至，却句句绵里藏针，刺激别人对她这胎的恶意。
其他人最需要注意的就是端妃，刚开始那几声咳嗽，怎么看都是有意用自己，刺激华妃的敏感神经。
而且不常出来的人，这个时候出来走动，必是有所行动。想到刚才出来时，端妃被皇后留下的场景。
‘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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