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小年夜宴
不到两天，第二辆“加强版”五菱宏光便再次出炉，不仅油箱加固了三层，发动机也做了防爆改进。
“点火！”秦川亲自拧动钥匙。
这次没炸！
发动机“突突突”地喘了几下，冒出几缕黑烟，虽然没能持续运转，很快就熄了火，但比起第一次的“原地爆炸”，已经迈进了一大步。
众人欢呼雀跃，围着熄火的汽车仔细查看记录，仿佛已经看到了百万两白银在向自己招手。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无休止的“失败、调整、再失败、再调整”……
秦川吃住都在研发场，眼睛熬得布满血丝，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突破性进展也接连传出，活塞的密封性改良成功、曲轴强度大幅提升、化油器终于能实现均匀雾化……
每一点小进步，他都记在功劳簿上，还额外许诺加赏，把工匠们的积极性彻底调动起来。
日子在铁锤的敲击声与飞溅的火花中飞逝，转眼离春节就只剩不到十天。
“殿下！殿下！”
方同提着拂尘，在通传后一路小跑过来：“今个儿是小年，陛下在宫中设宴款待百官，特意命老奴来请太子殿下赴宴！”
秦川一拍脑门，这才从堆积如山的齿轮零件里钻出来，笑道：“哎呀，忙得连日子都忘了！劳烦公公回禀父皇，今晚我一定到！”
按大秦惯例，小年夜，皇帝会于金銮殿设宴，款待百官与皇室宗亲。
申时还未过，王公重臣已陆续入席，殿内的低语声不断。
“大皇子刚被废，今晚这宴，怕是要出乱子。”
“可不是嘛！那些武将向来以大皇子马首是瞻，如今群龙无首，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林家更不是省油的灯，太子殿下恐怕要危险了。”
文官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武将们则沉着脸闷坐在席位上，一言不发。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只待一点火星便会点燃。
秦川踩着时辰，直到日落时分才离开研发室。
他换上一袭杏黄色的四爪蟒袍，匆匆赶往金銮殿。
前脚刚踏进殿门，一道尖锐的声音便迎面砸来。
“太子好大的架子！百官皆已入席，唯独你姗姗来迟，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陛下了？”
声音来自玉阶左侧，皇贵妃林疏月。
她今日一身盛装，金步摇加上绛红色的纱质宫裙衬得她艳光四射，可脸上却凝着一层寒霜，眼底满是煞气，显然是专程等着发难。
“父皇尚未升座，我早来一步、晚来一步，又有何干系？再者……”秦川漫不经心地往自己座位走，嘴上丝毫不落下风。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我母后虽不在京城，却仍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主！贵妃此刻急不可耐地指手画脚，莫不是想趁机取而代之？”
“你……”林疏月气得猛地站起，冠上的珠串因动作剧烈而摇晃成一片。
“疏月！”林老爷子在一旁低喝一声，目光阴沉地扫了秦川一眼，示意她莫要冲动。
林疏月深吸一口气，重新落座，冷笑道：“本宫不与你这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免得失了身份。”
秦川耸耸肩，语气轻佻：“巧了，本太子也没兴趣跟妇道人家斗嘴。别气坏了身子，反倒怪到我头上。”
短短几句话，针锋相对，满殿文武都齐齐噤了声。
果然，这两方人一碰面，火星子立马就冒出来了。
秦川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丞相李崇和凑便了过来，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小子，可得做好准备了！林贵妃手段多着呢，等会儿指不定还有什么招数，有你头疼的。”
“手段？”秦川给自己斟了杯酒，嗤笑道：“她尽管使出来，我接着便是。若是她再敢当众挑衅……那就别怪我当场掀了这桌子，让大家都不痛快！”
殿外的钟声恰在此时响起，内侍方同的唱喏声传来：“陛下驾到——”
随着这一声高喝，金銮殿内立刻肃静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晟渊帝阔步登阶，抬手示意：“免礼！今日小年，诸卿不必拘束，尽情开怀畅饮！”
内侍传膳，御膳房佳肴如流水般奉上。
晟渊帝举杯，先敬群臣一年辛劳，众臣回敬，殿内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一波舞姬退下，丝竹未歇，林疏月忽然起身，笑道：“陛下，今日是个喜庆日子，臣妾愿献上一曲，为晚宴助兴。”
晟渊帝朗声笑道：“疏月肯出手，朕求之不得。”
林疏月可是林家重点培养的女儿，自幼便有才女名声在外，琴棋书画都只是基本功。
像是晟渊帝还未登基之前，时常与她听曲作乐、培养感情，也就是后来国事越来越忙，才慢慢的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晟渊帝的应允在林疏月意料之中，只是她美目一转，话锋却挑向秦川。
“陛下，只是弹上一曲，也太过无趣，臣妾斗胆，想与太子殿下切磋音律！”
“和我切磋？”秦川惊讶的酒杯都停在了嘴边。
果然，他就知道这娘们没安好心！
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找他茬，现在突然跳出来，保不准又给他挖了什么坑呢。
“正是太子殿下！数月前黎北大公主一首曲子满朝无人敢应，最后唯有殿下以《狂想曲》力挽狂澜。臣妾不才，今晚欲再聆仙音，也想讨教一二。”
林疏月话说的很客气，但那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秦川，格外挑衅。
殿内安静下来，文武百官都等待秦川的回应。
“皇贵妃有兴，本太子自当奉陪。只是……”
秦川挑眉，目光扫过众人，“《狂想曲》如今已成旧调，今晚若再弹，岂非不合时景？不如换个新花样，也好让父皇与诸位大人换换耳朵。”
晟渊帝兴趣更浓：“川儿又有新曲？”
“当然！林贵妃可是特意点明了要与我比试，我若是退缩了，岂不白费她的一番好意？”
秦川把“好意”两个字念得极重，让在场的人脸上都有几分古怪。
“哼，油嘴滑舌！”
“父皇，儿臣的这首新曲可是个惊喜，不若让林贵妃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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