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提炼精盐
秦川捏起一点放进嘴里，那股又咸又涩、还带着点土腥味的古怪味道，瞬间直冲喉咙，让他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
“yue——”
秦川连忙转身，抓起旁边桌上的茶水猛灌几口，反复漱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这……这就是市面上百姓吃的粗盐？”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王猛，声音都带着几分飘忽。
“正是。”王猛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而且这还是上等的官盐，价格不菲，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他们吃的盐，比这还要粗糙，杂质更多。”
“这……这也配叫‘上等官盐’？”秦川瞪大眼睛，手里还捏着那粒带着杂质的盐粒，“又涩又苦，还混着沙土，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王猛苦笑着摇头：“殿下自幼锦衣玉食，养在深宫，自然不知民间疾苦。”
“军中将士能常年吃上这等粗盐，已是朝廷的优待！放眼天下，多少百姓连粗盐都吃不起，只能用浸过醋的布条反复舔舐，聊以代替盐味。”
“殿下您可知道，边境多少将士因长期缺盐，面黄肌瘦、四肢无力，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战力锐减大半？”
秦川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堵住。
作为来自现代的灵魂，他早已习惯了货架上雪白纯净的食盐，又因自己身份的问题，从未想过这个时代的百姓连最基本的“吃盐自由”都如此艰难。
“殿下若真能提炼出纯净的精盐，不仅能让前线将士补足体力、身强力壮，更能让天下百姓不再为‘吃盐’发愁！”
王猛眼中闪烁起希冀的光芒：“这可不是简单的破局之策，而是造福万民、流芳百世的千秋功业啊！”
秦川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肩上的担子突然重了几分。
为何古代人均寿命如此短暂？连维持生命必需的盐分都无法保障，连最基础的营养均衡都做不到，又谈何健康长寿？
“王将军，立刻召集东宫的工匠和禁军人手！”
秦川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坚定的斗志，“今晚，我们就把精盐炼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盐！”
“殿下……当真能做到？”王猛心中仍有几分迟疑。
“在我这里，你能看到的，除了奇迹，还是奇迹！”秦川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脑海中早已捋清楚现代精盐的提炼流程。
粗盐粉碎，用清水溶解成盐水，再加入石灰、纯碱去除杂质，静置沉淀。
接着用细纱布多层过滤，得到纯净的盐水，最后用陶罐加热蒸发，析出雪白的盐晶……
这些对古人来说难如登天的工序，对掌握现代化学知识的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兄弟们！”王猛对殿外待命的将士们高声呼喊，“都打起精神来！今晚咱们加把劲，等殿下炼出精盐，往后咱们都能吃上真正雪白纯净的盐了！”
“但凭殿下吩咐！”
将士们闻言，个个精神抖擞。
他们早已亲眼见证过秦川创造的太多“奇迹”，麻辣小龙虾征服御膳房、杂交水稻让荒地变良田、“麻将”之术风靡京城……
今晚，他们或许能成为“精盐诞生”的见证者！
夜色渐深，东宫偏院却灯火通明，火把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在秦川的亲自指挥下，工匠们按步骤粉碎粗盐、调制盐水，将士们则轮流烧火、过滤，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翌日黎明，天色尚未大亮，大秦金銮殿内已是人头攒动。
满朝文武早早赶来，神色各异。
有人期待，有人怀疑，更多人是来看“太子如何收场”的。
“川儿何在？”晟渊帝端坐龙椅，有些急切的目光扫过殿内，却没看到秦川的身影。
“父皇，”秦逸轩上前一步，脸上笑的有几分古怪，“七弟怕是没能炼出精盐，没脸来上朝了吧？毕竟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
秦凌岳更是放肆大笑，声音传遍大殿：“依我看，他这会儿说不定正在东宫收拾细软，准备卷铺盖滚出东宫，免得待会儿被父皇问罪呢！”
“哎，先前说的简单，现在太子殿下怕是没脸来上朝了吧？”
“自古以来多少制盐能工、朝堂先贤都没能提炼出精盐，太子殿下不过一个年轻皇子，怎可能做到？”
“先前还夸下海口说‘轻松可破’，如今看来，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金銮殿内，群臣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人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嘲讽。
他们或多或少都打探了点儿消息，知道秦川这三日里毫无动静。
哪怕昨晚好像有点动静，可只靠那临时忙活，哪有可能攻克这千古难题？
就连一向沉稳的李崇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秦川必有后手，可眼下已过了上朝时辰，人却迟迟不到，事态发展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父皇！”秦逸轩见时机成熟，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按照先前的约定，若七弟今日拿不出精盐提炼技术，就该罢免他的太子之位，以正国法！”
秦凌岳也连忙附和：“老七当众立下军令状，如今却避而不见，分明是心虚了！请父皇明鉴，即刻处置，莫要让他坏了朝堂规矩！”
“请陛下罢免太子之位！”
“请陛下罢免太子之位！”
满朝文武中，那些依附于秦凌岳、秦逸轩的官员，此刻纷纷齐刷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他们眼见秦川“失势”，自然要趁机落井下石，讨好两位皇子。
晟渊帝眉头紧锁，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语。
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儿子，一边是满朝文武的压力，还有先前立下的军令状，他一时陷入两难。
就在此时，李崇和突然挺身而出，躬身道：“陛下，老臣相信太子殿下定有分寸，或许是提炼之事太过繁琐，殿下连日操劳过度，耽误了上朝时辰。不如让老臣先去东宫一探究竟，再做定论？”
“丞相何必装糊涂！”秦逸轩当即冷笑着讥讽过去。
“据我派去的人回报，七弟这三日在东宫吃睡安稳，日日逍遥快活，何来‘操劳’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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