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只是习惯了

这几天，安王陪同北凉太子莫北霄在京城游览，自然也听闻了华阳公主被退婚闹得满城风雨的事。

莫北霄摇着折扇，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笑道：“没想到盛国的公主竟是这般真性情，倒是有趣得紧。”

慕容安闻言，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若能促成华阳与北凉太子的联姻，不仅能摆脱眼下华阳尴尬的处境，更能为自己增添一个强大的外援，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当即笑道：“太子殿下过奖了，小妹自幼被娇宠惯了，性子是直率了些，但心地纯善。明日游湖，不如让小妹也一同前来，为殿下解说一二？”

莫北霄对那位传闻中美艳动人的华阳公主确有几分好奇，便颔首应允。

次日，画舫游湖，慕容安极力撮合。

华阳公主虽依言前来，却对容貌平平、气质也与她心中风华绝代的顾玄煜相差甚远的莫北霄提不起半分兴趣，全程兴致缺缺，敷衍了事。

反倒是莫北霄，见华阳公主虽眉宇间带着骄纵，但容貌明艳，身段婀娜，确有一股动人心魄的魅力，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意动。

“哥，我想先回去了。”华阳不想继续待下去，影子当初提议她嫁给莫北霄她就不愿意。

因为莫北霄别说跟顾玄煜比了。

就是跟张庭比起来都相差甚远。

张庭是个纨绔，但母亲是歌姬，容貌继承了他母亲的，也是十分俊美。

她不会嫁给莫北霄。

见她不想留下来，安王没有强求。

“时间不早了，华阳先回去。本王陪太子殿下继续畅饮。”

宴会草草结束，华阳率先下船，心中正觉烦闷，却不料在岸边熙攘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她最不愿见到，也最刺痛她眼睛的身影。

今日是乞巧节，顾玄煜特意早早处理完公务回府，安顿好三个孩子后，便牵着楚明昭的手出来逛夜市。

这是他们成亲以来第一次如此像夫妻相处。

顾玄煜心情很好，冰封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

此刻，两人正停在一个面具摊前。

楚明昭拿起一张做工精巧的火红色小狐狸面具，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举到顾玄煜面前：“顾玄煜，你看这个怎么样？”

顾玄煜低头看着她，冷硬的眉眼在灯火下融化成一池春水，声音是外人从未听过的温柔宠溺：“很好看，适合你。”

“是给你的。”楚明昭笑道，踮起脚尖，亲手将那面具戴在他脸上。

顾玄煜配合地俯身，目光始终缱绻地落在她含笑的眉眼间。

灯火阑珊，俊男美女，深情对望，那画面美好得如同画卷，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摊主也笑着奉承：“夫人好眼光，这位爷戴上面具更显英武，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这温馨刺眼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华阳。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妒火，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去：“二哥，二嫂，真巧啊。”

楚明昭闻声回头，脸上的笑意微敛。

华阳目光落在楚明昭身上，语气带着刻意的挑剔：“二嫂，二哥如今早已认祖归宗，是我们慕容家的皇子，你怎么还直呼其名？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楚明昭怔了一下，看向顾玄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抱歉，我习惯了……”

顾玄煜握了握她的手，语气平和：“无妨，一个称呼而已，昭昭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

华阳却不依不饶，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挑衅：“二嫂过去喊名字也就罢了，如今已成婚许久，连声夫君都不愿唤吗？还是说……二嫂心里，根本没把二哥当做夫君看待？”

她说着，得意地瞥向顾玄煜，期待看到他因这话而对楚明昭产生不满。

果然，顾玄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华阳心中正自窃喜，以为挑拨成功，却听到顾玄煜冰冷的声音砸向她：“华阳，住口！”

华阳公主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泫然欲泣，声音带着哭腔：“玄煜哥……你凶我？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凶我？”

楚明昭微微蹙眉，看向顾玄煜，却见他眉头紧锁，并未反驳华阳那声过于亲密的“玄煜哥”。

难道他们过去……

华阳见顾玄煜不语，哭得更加伤心，上前想去拉他的衣袖：“玄煜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玄煜侧身避开，语气疏离而冷淡：“公主慎言，你我之间并无深交，不必如此说话。”

华阳脸色一白，激动道：“怎么就不熟了？在你不是我二哥之前，我们还一起在军营看过星星赏过月呢！你忘了吗？”

楚明昭惊讶地看向顾玄煜。

顾玄煜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厉声道：“来人！送公主回宫！”

立刻有随行侍卫上前，客气却强硬地请华阳离开。

华阳被拉着，还不甘心地回头哭喊：“玄煜哥！”

待华阳被带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顾玄煜转身，有些急切地向楚明昭解释：“昭昭，你别听她胡说。我与华阳过去是在军营见过几面，但绝无私情，更不曾与她单独看什么星星月亮……”

那个时候华阳不过是陪同安王一起来军营替皇上慰问将士的。

楚明昭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反而笑了笑，语气平静：“我知道。”

她相信他。

若是真有私情，以顾玄煜的性格，绝不会隐瞒。

可正是她这般全然信任、毫不介意的态度，让顾玄煜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失落。

她……竟一点也不吃味吗？

是不是因为不够在意他？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难受。

回王府的一路上，顾玄煜都显得有些沉默。

楚明昭察觉到他情绪不高，只当他是被华阳扰了兴致，也未多想。

回府后，楚明昭照例先去看了三个孩子，见他们都睡得香甜，心中安宁，便回了主屋准备沐浴歇息。

刚褪下外衫，一双有力的臂膀便从身后环住了她。

楚明昭身子微微一颤，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

“昭昭……”顾玄煜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和灼热，细密的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楚明昭脸一热，轻轻推了推他：“别闹……”

顾玄煜却将她搂得更紧，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占有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什么。

楚明昭最终软化在他的热情里，任由他索取。

不知为何，他今夜格外不知餍足，反反复复地纠缠，直到楚明昭筋疲力尽，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翌日清晨，楚明昭累得根本起不来床。

苏荷进来伺候她更衣时，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低声禀告了一个消息：“王妃，宫里传来消息，北凉太子……正式向皇上提亲，欲求娶华阳公主为北凉太子妃。”

华阳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

大盛国是战胜的国家，不可能送公主去和亲。

“皇上同意了？”

若华阳可以去和亲，也是好事，省得留在京城给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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