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相互的算计与利益平衡

党建国莞尔，说到：

“有诸位的鼎力支持，我就放心了。”

生产方面，我的计划是：

零部件在北面生产，利用其成熟的工业基础和相对低廉的成本；

最终组装、质检、品牌贴标和出口，放在香港。

这需要一块合适的工业用地。”

党建国看向汉德，说到：

“地点我倾向于元朗或北区，靠近新界北部，地价相对低廉，也便于…

嗯…物流管理。

这方面，需要汉德爵士您的大力协调。”

汉德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摩挲杯沿，露出商人精明的神色说到：

“元朗、北区…确实地价低廉。

但党，你要明白，那里基础设施几乎为零。

道路、水电、排污…建设成本会非常高昂。这笔投入，可不是小数。”

党建国两手一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说到：

“汉德，我的老朋友！

你看我像是有钱人吗？”

说完党建国指了指楼下，接着说到：

“第一批订单的利润，还指望着靠它翻身呢！

至于建设成本…”

党建国故作迟疑，目光扫向汉德和邓波利特，说到：

“这恐怕需要两位能量巨大的朋友，在港府那边多多斡旋，争取些政策倾斜或者分期付款的便利了。”

汉德微微颔首，但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前提说到：

“如果是一个封闭运作的‘独立工业区’，

由你全权管理内部生产、生活，港府可以给予最大限度的便利。

但是，工业区内的‘工人’身份，必须严格限定在区内。

他们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港岛核心区域。这是红线。”

邓波利特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容里带着一丝置身事外的轻松，说到：

“这里是女王陛下的领地，

我们美国人自然尊重并遵守香港的法律法规。”

言下之意，他只管赚钱，管理问题交给英国人。

党建国立刻表态，笑容真诚的说到：

“我也是香港注册的守法商人，遵守法律是底线。

汉德爵士的要求，合情合理。”

他随即抛出一个更具诱惑力的筹码，声音带着煽动性的说到：

“伙计们，想想看！

用北面的工人，我能把人均月薪控制在100港币以下！

如果初期我们需要1000名工人，一个月就能省下至少5万港币！

这还只是开始！”

党建国站起身，在小黑板上快速写下数字，边写边说到：

“如果我们扩展到一万人、十万人、甚至…百万人规模呢？”

党建国在“百万人”下重重划了一道线，说到：

“单是人工成本，每个月就能为我们节省天文数字般的利润！

想想看吧，如果有百万员工给我赚钱，每人每月给我们赚10美元就是一千万美元！

这笔账，难道不值得我们精诚合作吗？”

邓波利特和汉德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汉德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试探的说到：

“党，为了更高效地开拓全球市场，并避免恶性竞争，我有一个提议：

仿照当年微波炉的模式。

你以一个有竞争力的‘出厂价’将所有产品卖给我们（指他和邓波利特代表的欧美资本以及谢家代表的南洋资本），

由我们来建立全球统一的零售价格体系和分销网络。如何？”

这是要拿走终端销售的巨额利润！

党建国脸色瞬间“纠结”起来，带着强烈的不甘，说到：

“汉德！我的朋友！

你这是要砍掉我最大的一块蛋糕啊！

销售环节的利润才是大头！

这…这损失太大了！”

“党，别着急。”

汉德像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说到，

“我们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比如…

帮你在香港建立一个现代化的电视机厂？

这可是紧俏货！”

党建国“苦笑”更甚的说到：

“电视机厂？听起来很美。

可是，汉德，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而且，电视机生产设备…好像也在‘巴统’的禁运清单上吧？”

讨价还价嘛，必须点出关键障碍。

“不不不，党！”

邓波利特立刻插话，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说到：

“我们是在香港建立电视机厂！

至于工厂里操作设备的是哪里人？

这重要吗？只要设备在香港，产品贴的是‘香港制造’的标签，就不违反任何规则！”

党建国有些疑惑，为何汉德会再次强调了“灰色地带”的操作空间。

汉德默契地补充，画下一个诱人的大饼，说到：

“我保证，你招募的所有‘员工’，都可以在工业区内获得完善的生活保障，完全不必踏足港岛。”

汉德的话这既是对党建国的让步，也是对之前“红线”的重申。

党建国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恍然大悟，说到：

“看来…二位是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啊？”

此刻党建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被算计”的无奈。

汉德坦然一笑，举起茶杯说到：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好朋友自然要提前沟通，为共同的利益寻找最优解。”

此时自认为拿捏了党建国的汉德图穷匕见，说到：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想要多大的工业区？

原本在青衣岛，我可以给你争取4平方公里。

但既然你看中了元朗北区那片更广阔、也更便宜的土地…”

汉德故意停顿，观察党建国的反应，说到：

“我可以做主，给你批一块10平方英里的土地！”

“10平方英里，那不是超过25平方公里？！”

党建国“震惊”地几乎跳起来，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说到：

“汉德！

你这是要让我彻底破产吗？！

而且那里多是农田、村落，征地、补偿、原住民安置…

这些麻烦会要了我的命！”

汉德哈哈大笑，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说到：

“这些‘小麻烦’，帝国政府会出面帮你‘妥善’解决的！

我保证，最终交到你手上的，会是一块‘干干净净’、产权清晰的土地！当然，”

汉德意味深长地看着党建国，继续说到：

“前提是，你承诺的‘闭环管理’必须做到滴水不漏。”

这“干干净净”四个字，背后不知隐藏着多少即将被驱离家园的血泪。

就在党建国“默然”，似乎在消化这巨大而烫手的“礼物”时，邓波利特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说到：

“党！好消息！

德国那边，歌利亚（Goliath）和劳埃德（Lloyd）这两家汽车厂，也会破产清算！

他们生产线上的设备，尤其是那些不错的技术的玩意儿，现在可是白菜价！

我会动用关系，把它们‘合理’地包装成‘废旧物资’，运到你的工业区！

条件嘛…”

他看向汉德，认真的说到：

“我和爵士一样，享受同等的‘出厂价’待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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