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糟糕的一餐

汤姆最后的结局自然是被哈莉痛揍了一顿。

当然，这也冲散了哈莉对于前世的惋惜与痛苦。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马尔福在一片寂静之中醒来了。

没有韦斯莱双胞胎在楼下搞什么爆炸实验的闷响，没有韦斯莱夫人呼唤大家吃饭的喊声。

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安静得像一座坟墓，这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他来到餐厅，准备用他惯常的、挑剔的目光迎接那群吵闹的家伙。

然而，餐厅里空荡荡的。

只有哈莉·波特一个人坐在长桌的一头，面前放着一杯牛奶。

清晨的阳光透过肮脏的窗户，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德拉科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扫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餐厅，开口问道：“他们人呢？那群吵闹的韦斯莱，还有格兰杰。”

哈莉抬起头，似乎才发现他的到来。

“早上好，德拉科。”她平淡地回答，“罗恩他们回家了。比尔和查理难得回来一次，韦斯莱夫人想开个家庭聚会。”

“格兰杰呢？”德拉科追问道，他不相信那个女学霸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待在书本旁边的机会。

“赫敏的父母今天带她出去玩了，”哈莉解释道，“好像是去什么博物馆。”

德拉科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随即想到了更重要的人：“布莱克呢？还有斯内普教授？”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教授有事要处理，先回霍格沃茨了。”哈莉说，“开学前总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至于其他的大人，现在并不算是很糟糕的时期，该上班的自然要上班。

特别是需要到处打短工的卢平。

德拉科的动作僵住了。

他慢慢地、一节一节地转动脖子，再次环顾这个空旷的餐厅，然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哈莉。

什么？今天只有他们么？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对着哈莉确认道，“今天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哈莉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点了点头：“看起来是这样。”

德拉科拉开一把离哈莉最远的椅子，僵硬地坐了下来，好像那椅子上长满了刺。

两个人独处一室，还要一整天……这不就是结婚之前的演习！不！他们还没有完全的成年！才刚刚十七岁而已！他们还需要更长时间的发展！

接下来的一个早上，两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互不打扰的和平。

哈莉很快就离开了餐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德拉科则留在了餐厅里，他拿起一本不知是谁留下的《高级魔药制作》，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本书里面还有奇怪的涂鸦，以及韦斯莱大王这样的奇怪的自称，德拉科合理怀疑这是罗恩的书。

整个房子里，只听得见老旧挂钟单调的滴答声，以及偶尔从对方楼层传来的、轻微的地板吱呀声。

时间就在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流逝。

快到中午的时候，德拉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噜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但韦斯莱夫人不在，他甚至不知道厨房在哪。

就在他正为自己的午餐感到烦恼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哈莉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看起来也有些无所事事。

她走进餐厅，看到德拉科依然保持着早上的姿势坐在那里，只是脸上的表情比早上更臭了。

哈莉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肚子饿了吗？”

德拉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抬起头瞪着她。

哈莉没理会他的眼神，继续问道：“要不要中午吃点什么？”

德拉科的胃比他的嘴诚实多了。

在哈莉问出那个问题后，一声清晰的、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从他肚子深处传来，打破了餐厅里尴尬的寂静。他的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立刻挺直了背脊，仿佛这样就能否认刚才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哈莉没笑，只是耸了耸肩，率先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跟我来吧。”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克利切！”德拉科喊道。

空气中只有他声音的回响，克利切并没有出现。

“别喊了，”哈莉从一个柜子里翻找着，“我猜小天狼星给了他什么别的任务。他今天大概都不会出现。”

德拉科的动作停住了，然后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哈莉。“所以，没有韦斯莱夫人，没有家养小精灵……我们要自己动手？”

“不然呢？等着饿死？”哈莉找到了一个平底锅，在水槽里冲洗起来。

“我？”德拉科指着自己的鼻子，“马尔福家的人从不进厨房。”

“那好极了，马尔福‘上等人’，”哈莉把洗干净的锅放在灶台上，溅起几滴水珠，“你可以继续在餐厅饿着肚子保持你的优雅，我这个‘下等人’要自己动手填饱肚子了。”

说完，她便不再理他，开始翻找食材。

她对烹饪的了解，仅限于在德思礼家被迫学习的那些，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能吃”，远谈不上美味。

德拉科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肚子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更大。

最终，尊严在饥饿面前败下阵来。他僵硬地走了过去，故意摆出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好吧，哈莉。我来帮你，免得你把房子烧了。”

一场灾难就此拉开序幕。

“这个是洋葱吗？太难闻了！”德拉科试图用魔杖给洋葱去皮，结果咒语失控，洋葱“砰”地一声炸开，碎末糊了半面墙壁。

“别用魔法！”哈莉忍无可忍地喊道，她正在跟一个顽固的罐头作斗争。

“不用魔法难道用手吗？这上面都是泥！”

哈莉把一袋面粉递给他，“那你负责烤面包。”

结果，德拉科试图用“火焰熊熊”来点燃老旧的麻瓜炉灶时，魔杖尖端的火焰“轰”地一下窜起半米高，燎着了他一缕铂金色的头发。

他惊叫着拍打，哈莉则手忙脚乱地用一把湿抹布把火扑灭。

轮到哈莉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想煎几个鸡蛋，结果用力过猛，两个鸡蛋直接碎在了灶台上，蛋清蛋黄流得到处都是。

她试图烤的培根，因为分神去阻止德拉科用漂浮咒拿盘子，结果烤成了一盘黑色的、卷曲的不明物体，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厨房中央，面面相觑。

墙上沾着洋葱泥，地上流淌着蛋液，空气中飘着面粉，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焦味。他们两个，一个头发被燎了一小撮，另一个脸上沾着面粉，看起来狼狈不堪。

德拉科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又看了看自己沾满污渍的昂贵衣袍，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又挫败的表情。

最终，还是哈莉打破了沉默。她叹了口气，从一片混乱中抢救出了一条还算完整的面包和一块奶酪。

“放弃了。”她宣布道，然后拿起一把还算干净的小刀，开始切面包，“我们就吃这个吧。”

德拉科没有反驳。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凌乱不堪的厨房餐桌旁，手里各拿着两片夹着奶酪的、朴素到极点的面包。

他们安静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这顿饭大概是他们吃过的最简单、也是最狼狈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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