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申子默的手段
一直被这种声音烦着，也不是个法子。
沈明祈但凡有些办法也不至于毫无办法。
它说自己是什么世界意识，沈明祈也不太信，这就像是有人莫名其妙说自己是秦始皇一样。
他还没有得老年痴呆。
想了想，趁着下课的时候，沈明祈又往前坐了几排，和沈知安的距离更近了。
那个声音瞬间就闭口不言了。
沈明祈也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休息，最近他的神经都快衰弱了。
沈明祈的动作沈知安自然知道，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以为或许是沈明祈觉得跟她的距离有些远了。
毕竟沈明祈的老父亲属性，沈知安也是知道的。
沃尔夫有些不满沈知安的注意力被分走，尖锐的犬齿轻轻地咬了下沈知安的指尖。
然后被揉弄了。
————异科局————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墙面，栗色短发贴在顾青的颊边，她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研究数据滚动着，连呼吸都透着股专注的沉静。
“咔嗒”——门锁转动的轻响打破寂静。
顾青猛地转头，屏幕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看清来人是申子默时，才稍稍放松了肩线。
“委屈你了，得在这种地方待着。”
申子默叹了口气，抬手按亮了顶灯。暖黄的光线漫开，照亮了房间里简单的折叠床和堆满文件的矮桌，
“怎么不开灯？这么盯着电脑，眼睛该熬坏了。”
顾青眨了眨眼，眼尾的余光里，她眼下忽然浮出一双竖着的瞳仁——淡紫色的虹膜泛着微光，和原本的眼睛并排着，看着有些诡异，却透着股莫名的冷静。
“我两双眼睛轮流用，不累。”
她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而且黑暗里更能静心，不容易被干扰。”
她顿了顿，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加密文件：“你要是没事，还是少来。万一被人撞见，之前布的局就露破绽了，别因小失大。”
“放心，我做事向来留后手。”
申子默笑了笑，可眼底的沉重没散，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顾青就在S市，他眼皮子底下呆着。
因为怀疑异科局出了内鬼，所以连带着筛查人员。
有的人被告知的，是顾青投靠A国，有的是Ｆ国，有的是T国，有的是R国。
然后这段时间就要密切地关注这几个国家的动态，看看到底是哪里的情报泄露了。
发现之后，再进一步缩小范围。
“目前来看，计划还算顺利，就差鱼上钩了。”申子默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沉了些。
顾青眼下的竖瞳轻轻缩了缩，带着点困惑：“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你怎么会发现异科局有诡异卧底？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察觉，你隔着几个城市，反而先意识到了。”
申子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光，遮住了眼底的冷意：“之前诡异突袭F国研究所那次，我们确定了乌列尔是诡异伪装的——但我总觉得不对劲，那次突袭太精准了，像提前知道了研究所的布防。”
“后来我在异科局资料库放了份假报告，连研究所的地点都是编的，还特意让人在假地址盖了个简陋的空壳子。”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冷冽的笑，
“结果几天前，那个假研究所被炸了——能精准找到假地址，说明消息从咱们这儿漏出去了。”
“所以不只是F国有内奸，咱们国家的异科局里，藏着的卧底，只多不少。”
不过最重要的事情，申子默没有和顾青说。
苏言翎举报沈知安的事情，以及沈明祈进入异科局监视名单之类的事情……
申子默眼下最怀疑的人，是苏言翎。
苏言翎在F国待的时间很微妙——这段时间短不短，长不长，但是足够让某个诡异或异能者磨出和他一模一样的言行习惯，复刻所有身份细节，再顶替他的位置混回来。
这个念头像根刺，总在他脑子里晃，挥都挥不去。
更让人头疼的是F国的归安教。
虽说一直没停过打压，可这教派的据点散得像满天星，遍布全世界，哪怕端掉几个核心窝点，隔天又能在别的城市冒头，根本没法做到彻底根除。
更糟的是，投靠归安教的异能者数量，比他们预估的还多——这些人入教后像被抽走了自主意识，眼里没了光，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迎接【王】的降临”，彻底没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之前跟沈知安说的那些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原本是想找沈知安透点真相，让她不用太担心异科局的内鬼风波，可推开门却看见苏言翎也在——他最警觉的人，竟也在沈知安家里。
那一瞬间，申子默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线，无数猜测涌上来。
他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慌，每句话都在嘴里滚了三圈才说出口，留足了余地。
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苏言翎，盯着他的眼神、指尖的小动作，就盼着能抓出点破绽——那场谈话，说到底是为了试探苏言翎。
可他没料到，会撞见“李玉册”。
说是失忆的李玉册，可那张脸虽没差，眼神里的陌生感却太浓，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到底是不是真的李玉册，现在还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还有上面派下来的“世界意识”调查任务，结果更是让人心沉。
查了快半个月，他们连“世界意识”到底是有形还是无形、是意识体还是能量体都没摸透，更别提找它的踪迹、想预防办法了。
报告上满页都是“暂无结论”，看得申子默心里发堵。
这段时间待在办公室里，申子默总觉得浑身发沉。
像被缠在一张看不见的巨蛛网上，每动一下，丝线就勒得更紧，抬头能瞥见深渊里的黑影在晃，却连反抗的方向都摸不准，一股无力感总往心口涌。
可一想到沈知安，那股沉下去的劲儿又会慢慢提起来——他不能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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