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幽灵舰队的“真身”，旗舰“尼伯龙根”号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用“火墙”和“净化者”的血肉，艰难地，挡住了两波试探性的登陆后，琼州海岸线，迎来了一段，短暂而又诡异的……寂静。
幽灵舰队，退回到了，海雾的深处。
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但无论是王徽，还是远在京城的林知节，都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暴风雨前，那令人窒息的、最后的宁静。
真正的“主菜”，还未上桌。
三天后，当海雾，终于，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烈风，彻底吹散时。
那头，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真正的“深海巨兽”，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它，足以让任何凡人，都为之绝望的……真身。
琼州港，最高的瞭望台上。
一名经验最丰富的瞭望手，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海面。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瞬间，石化了。
他手中的望远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色，在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他想发出警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不成意义的嘶吼。
他看到了……神话。
或者说，一个，从最黑暗的、最疯狂的噩梦中，直接，驶入现实的……怪物。
一艘，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巨舰。
它太大了。大到，让大梁水师那些，引以为傲的“福船”战舰，在它面前，都如同，孩童的玩具。
它的船身，是纯粹的、能吸纳一切光线的漆黑。但那，并非钢铁，而是一种，闪烁着不祥的、油腻光泽的、仿佛由无数甲壳拼接而成的“生物装甲”。
它的船首，没有撞角。取而代之的，是一具，不知名深海巨兽的、狰狞的、完整的白色头骨！那空洞的、黑色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这座，即将被它，碾为齑粉的港口。
整艘船，都在“呼吸”。
它船身两侧，那些，如同鲸鱼喷气孔般的巨大开口里，正有规律地，喷吐着，一股股，夹杂着硫磺味道的、滚烫的、白色的蒸汽。
这艘船，是活的。
它是一头，由最疯狂的噩梦，与最尖端的黑科技，共同，催生出来的、半血肉半机械的……海上利维坦！
而在那，由巨兽头骨构成的、最前端的船首之上，正独自，站着一个人。
他身穿，一袭，禁欲般的、绣着血色铁十字徽记的黑色长袍。身形，挺拔如剑。海上的狂风，吹拂着他的衣摆，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只是，平静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他，仿佛不是这艘船的“指挥官”，而是，它的“主人”。
他，就是那张，从佩雷拉手中得到的、残破的海图上，所标注的、那个，最神秘，也最危险的名字——
“铁十字兄弟会·大团长”。
……
琼州，总督府指挥部。
当瞭望手，那份，因为极度恐惧而写得语无伦次的报告，传到这里时。
王徽，第一次，亲手，从卫兵手中，接过了那具，帝国最精密的、由皇家理工学院，特制的高倍望远镜。
他走上总督府的最高层，将镜头，对准了，那片，已经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的海平线。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艘，如同移动岛屿般的、违背了他所有认知与常识的“生物战舰”。
看到了它船舷两侧，那如同蜂巢般，密密麻麻的、正在缓缓开启的“投放口”。
看到了，无数，新的“活尸”，如同虫卵般，被从那些投放口中，“发射”出来，落入海中，然后，化作一片，灰白色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尸潮”，向港口，游来！
这艘船，不仅是旗舰。
它，还是一个，会移动的……“母巢”！
而王徽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那个，站在船首的、如同神魔般的身影上。
仿佛，心有灵犀。
在那一刻，那个“大团长”，也缓缓地，抬起了头，朝着王徽的方向，望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跨越了数千米的距离，在空气中，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王徽，看到了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贪婪，甚至，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
那里面，只有，一种，如同神明，在俯瞰蝼蚁般的、绝对的、冰冷的……漠然。
那是一种，将眼前这座港口，连同其中，所有的生命，都视为，可以被随意，从地图上抹去的、一个，无意义的“坐标点”的、纯粹的“傲慢”。
王-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
他知道，自己，在面对的，是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的……敌人。
而那个“大团长”，仿佛，也“看”到了王徽。
他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
然后，轻轻地，向下一挥。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代表着“攻击”的指令。
下一秒。
“尼伯龙根”号——这头，以北欧神话中，雾之国度命名的巨兽，发出了，它，降临于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的……咆哮！
它船身两侧的甲板上，数十个炮位的挡板，同时滑开！
露出的，不是大梁水师，所熟悉的那种，青铜或黑铁铸就的、笨重的火炮。
而是一种，造型奇特的、由无数精密齿轮和黄铜零件构成的、拥有六根旋转炮管的……“金属风暴”！
更可怕的是，这些“金属风暴”的核心，不是火药仓，而是一块块，被镶嵌在炮体中央的、正散发着，诡异的、蓝紫色幽光的……“水晶”！
“水晶碎片速射炮”！
伴随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高频的“嗡嗡”声，那些水晶，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点亮！
然后——
“嗡——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如同死神电锯般的、连贯的咆哮声，瞬间，撕裂了整个世界！
数十道，由无数，灼热的、闪烁着蓝紫色幽光的“水晶碎片”，所组成的、致命的“光束”，如同神明的惩戒之鞭，狠狠地，抽向了，琼州港的，外围防御阵地！
这不是炮击！
这是……风暴！是钢铁与水晶的……暴风雪！
仅仅，只是一轮齐射。
港口外围，由巨石和精铁，构筑的、足以，抵御任何常规火炮轰击的防御工事，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撕得粉碎！
那些，被高温水晶碎片击中的地方，甚至，燃起了，无法被海水浇灭的、蓝紫色的、诡异的火焰！
瞭望台，在第一个呼吸间，就化为了齑粉。
港口的栈桥，在第二个呼吸间，就断裂成了数截。
停泊在港内的、几艘来不及撤离的战船，在第三个呼吸间，就被打成了，浑身冒着紫色火焰的、漂浮的“筛子”！
这就是……“尼伯龙根”号。
这就是……“铁十字”的，真正实力。
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足以，将这个时代，所有军事常识，都碾为尘埃的……
降维打击！
王徽，被卫兵，死死地，从早已开始坍塌的总督府顶层，拖了下来。
他没有挣扎。
他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语：
“……老师……我们……真的，能战胜……这种……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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