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只能是相信他
“回港岛？”方绒雪一愣，“可这个时候……”
“他既然被老爷子关起来了，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安全，先回港岛，奶奶陪你一起想办法。”
“可是。”方绒雪声音颤抖，“他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
“他终归是柏家的人，老爷子应该不会让自己孙子受到伤害的，你先回来。”郁老太说，“真出事了，大不了奶奶帮你在港岛找个更帅的。”
“我不要，我不回，我不想回。”她脱口而出。
那边的郁老太一梗，“你这孩子真的是，你想气死奶奶吗。”
她又是担心人身安全，又分析利弊，到头来抵不住孙女恋爱脑。
方绒雪匆匆说了句“对不起”。
她思绪乱成麻。
现在的她。
不知道柏临在哪，不知道他怎么样，也不知道接下来面临什么。
直觉告诉她。
老爷子靠不住。
第一次遇见柏临的时候，他不就因为郁家的事情身负重伤吗。
但奶奶说的不错，她留在这里毫无作用。
没准还会拖后腿。
方绒雪抱着渺茫希望，去柏家老宅求见。
结果连管家都没见着，门口保安百般推脱。
终于打听到柏老爷在会议室。
方绒雪想上去找人。
到电梯口，却被面容识别卡住。
她的电梯权限被取消。
这意味着，管理层更迭换新。
她看了眼安全通道。
几十层楼梯。
她从小运动神经不好，柏临笑她乌龟不是没道理的，动一下都气喘吁吁。
但她还是一口气爬了十五层。
双脚僵直，虚弱地靠着扶手。
这时，封秘书联系她见面。
方绒雪额间密着细汗，面色惨白。
看得封秘书胆战心惊。
忙把她请到休息间。
“方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见柏老爷。”方绒雪开门见山，“他把柏临送去哪里了，为什么我联系不到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
封秘书给她第一杯茶，“方小姐，您别激动，老爷子心里肯定有数，事发突然，总不能当众包庇柏总。”
这句话给方绒雪吃了颗定心丸。
“那柏临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后天？”
封秘书不忍心戳破她的幻想泡影。
“这些天可能无法回来。”封秘书这边解释，“但是你别担心，柏总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应对办法。”
“什么办法？”
“这个……我暂时不清楚，但我之前听柏总讲过，柏盛内部一半的管理层都是柏云忱的人，私底下收受贿赂，挪用资金，虚报财会，想要清理他们的话，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
“你是说，他是故意被柏云忱抓住把柄的吗？”
封秘书勉强笑，摊手，“可能吧？”
他真不清楚。
事发突然，柏临自己肯定也没想到。
唯一确定的是，必然要以身入局。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相信他。
但糟糕的是，那天柏临捅人的事情在外界传开。
“可是外面对他不利的舆论太多了。”方绒雪冷静思忖，“我们有办法压制吗？”
“媒体嘛，给钱自然就会闭嘴了。”封秘书停顿，“但是现在……”
媒体见风使舵。
柏临不论是无意还是有意捅了兄弟一刀，在柏盛的威信力和震慑力下滑，加上柏云忱的人大肆宣扬更换继承人的传言，不少媒体跟风站队。
“那就砸钱吧。”方绒雪想起自己账户上的一亿存款，“我有钱。”
那是柏临亲她的违约金。
她刚好不知道怎么用。
舆论战开始，封秘书每天都和她汇报成果。
对手太强大。
哪怕今天减少三十家媒体，明天还会凭空冒出五十家。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办公室里。
方绒雪当着封秘书的面，撕碎两张实体报刊。
其中一张的标题赫然显目。
【柏盛将在一月内召开内部股东会，下一任执行官即将揭晓。】
外面的舆论勉勉强强能控制一点。
内部的股东大会，束手无策。
“怎么办？”她喃喃看着刺眼的字迹，“你确定柏临能自己解决吗？”
封秘书踌躇，“常理来说，票选会不应该这么快举行……”
方绒雪看他一眼。
封秘书心虚低头。
柏临走了，他的小女朋友眼神怎么越来越像他了，明明只是轻飘飘一眼，就让人认怂。
一言一行早就有了总监的风范。
方绒雪最开始和采购商掰扯报价利润时都小心翼翼，到后面遇到难缠的合作商利落丢下一句“去和我的律师谈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
冷静分析利弊。
股东大会另选执行官，如果柏云忱胜任的话，那他的党羽是否被揪出来都不重要了。
“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了吗，要不我再去找老爷子？”
可老爷子不见她。
不见她意味着，老爷子不会偏袒柏临。
“老爷子一向偏心，大儿子柏远谋逆，他也只是强行把人关起来。”封秘书叹息。
“那柏临呢，柏家没人在乎他吗？没有一个人能帮助到他吗。”
她都不敢想。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方绒雪眼眉低垂，喃喃自语，“柏云忱说，他和柏临是同一个妈生的，柏临小时候不受待见，经常被他父亲虐待殴打。”
封秘书迟疑。
其实这事在京圈不算秘密，不过是柏临在生意场和国际社交圈地位提高，不敢有人随便议论罢了。
“我从来不认为是柏总害死了他母亲，柏夫人本就患有抑郁，她的自杀，有多方面原因。”
封秘书简单讲述柏家的关系。
柏夫人是北城出了名的美人，可惜命运多舛，被安排联姻嫁给柏远，但柏临的父亲柏梁也早已对她倾心，哪怕柏云忱出生，他们三人始终纠缠不清。
没人知道柏夫人喜欢谁，只知道那段时间两家正闹离婚，柏夫人突然怀孕，柏远欣喜若狂，却不想这个孩子是柏梁的种。
柏临的出生，也没有终结三人的关系。
柏夫人虽然和柏远离婚，但娘家不要她，不得已继续留在柏家，在闲言碎语中她抑郁症持续发作，对柏临不管不问。
她自杀那天，柏临刚好去过她的房间。
于是就有了他逼死自己母亲的说法。
父亲柏梁对他的虐待，也是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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