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蒸汽投石机！
赵锋看着眼前那笨拙却又充满力量的钢铁巨臂。
看着马元和蒲骏那激动到涕泪横流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没有去扶跪在地上的两人，只是平静地开口：“起来，告诉朕，这东西叫什么，有何用处。”
赵锋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工坊内狂热的气氛。
马元和蒲骏一个激灵。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
马元向前一步，因为激动，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回陛下！此物……此物乃是臣等依据陛下“以水火之力驱动万物”的构想，耗时近一年，打造出的“蒸汽动力抛石机”！”
他指着那庞然大物，眼中重新燃起狂热的光彩。
“陛下请看！它无需人力、畜力，只需燃烧煤炭，将水烧开，便能产生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股力量，可以通过这些连杆与齿轮，驱动这根巨大的机械臂，将百斤巨石，抛射至三百步开外！”
蒲骏在一旁补充道，他的声音同样高亢。
“陛下！这还不是它的极限！只要有足够的煤和水，它便可以不停地抛射！彻底突破了传统抛石机对士卒体力的限制！”
马元接着说道：“不仅如此！陛下！这套“蒸汽核心”，若是用于守城，可以通过更换部件，变成一台巨大的水泵，用来快速抽干护城河的水！亦或者，驱动十几架连弩，形成一道任何人都无法突破的死亡之网！”
一番话说完，整个工坊落针可闻。
跟在赵锋身后的李伯智、夏侯昱。
还有凌仓等武将，全都听傻了。
他们看着那还在“嘶嘶”冒着白气的钢铁怪兽，仿佛在看一个来自神话传说的东西。
以水火之力，驱动万物？
无需人力，便能抛射百斤巨石？
抽干河水？
驱动连弩？
这……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的所有范畴！
赵锋的目光从那台蒸汽机上收回，落在马元和蒲骏身上。
“演示给朕看。”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是！陛下！”
马元和蒲骏领命。
立刻转身。
大声指挥着工匠们开始准备。
工坊外的巨大空地上。
早已竖起了一面厚达三尺，由砖石和夯土混合筑成的靶墙。
工匠们合力。
将一块足有成年人腰腹粗细的巨大圆形石弹，吃力地安放在机械臂的抛兜之中。
另一边。
几名工匠拼命地往燃烧室里铲着煤炭。
“加压！继续加压！”
“压力抵达临界点！”
“锁定目标！靶墙！”
马元亲自站在一个巨大的黄铜阀门前。
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压力表上那根不断攀升的指针。
当指针指向一个红色的刻度时。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扳下了阀门！
“放！”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从钢铁怪兽的体内爆发出来！
那不是金属的摩擦声。
而是一股被压抑到极致的力量，瞬间释放的怒吼！
巨大的机械臂。
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猛然挥出！
“嗖！”
那颗百斤重的石弹，瞬间消失在抛兜之中。
随后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黑影。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远处的靶墙！
下一瞬。
“轰隆——！！！”
比刚才更为恐怖的爆炸声传来！
那面足以抵挡千军万马冲击的厚重靶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人之拳正面击中！
整个墙体，从中心点开始轰然炸裂！
无数的碎石与烟尘。
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冲天而起，形成一朵灰色的蘑菇云！
烟尘散去。
靶墙所在的位置。
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缺口和满地的狼藉。
死寂。
整个天工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毁天灭地的一幕，震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夏侯昱那双总是闪烁着阴狠算计的眸子，此刻剧烈地收缩着。
他死死盯着那片废墟。
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为毒士。
他构想过无数种摧毁城池的毒计。
可那些计谋，在这纯粹、绝对、不讲任何道理的暴力面前。
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李伯智倒吸一口凉气，那股凉气从喉咙一直窜到天灵盖。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台攻城利器。
而是无数坚固的城池。
在这钢铁巨兽的咆哮下，化为齑粉。
他看到了大楚的铁蹄，将再无任何壁垒可以阻挡！
凌仓更是喃喃自语道：“国之利器……这才是真正的国之利器啊……”
唯有赵锋依旧站在原地，负手而立。
看着那惊世骇俗的破坏力。
他的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微笑。
“很好。”
“你们做的，远不止一台攻城利器。”
赵锋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扫过李伯智，扫过夏侯昱，扫过那些目瞪口呆的官员和工匠。
“你们，为大楚，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朕不需要你们理解这扇门背后是什么。朕只需要你们，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朕要让格物院、农学院、工学院的每一个学生，都明白这个道理。朕要让他们，在这台机器的基础上，创造出更多，更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众人这才恍然。
陛下要的，不是一台机器。
而是一个可以不断创造奇迹的未来！
赵锋不再多言，他直接下达了命令。
“凌仓。”
“臣在！”
凌仓连忙出列。
“即刻调拨最好的工匠与运输队伍，将这两台蒸汽抛石机，连同足够的煤炭与备用零件，以最快的速度，运往西域前线！”
“交给张豹和李虎！”
“告诉他们，朕给他们送去了两把足以砸开任何乌龟壳的铁拳！”
“遵旨！”
凌仓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无比响亮。
西征大军，再添神兵！
此战，再无悬念！
赵锋处理完此事。
转身迈步离开这片喧嚣的工坊。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
“召集三品以上文臣。”
“随朕回宫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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