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你陪徐公子练一练拳脚
虞寻这人下手太不要脸，拳头专往人脸上砸。
宋泊远起初还避着，后来也有些恼了，拳拳到肉。
末了，两人喘着粗气躺在地上，虞寻望着天上那残缺了一半的月亮，侧过头去是那被他怨了好些年的，父亲的墓碑。
待平复下来后，宋泊远许久不曾说话。
事实上这些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正如当年镇国公临去前拉着他的手说下的那些话。
“虞寻太容易钻进牛角尖里了，可当年的事情，牵扯太多，我将这些告知于你，便是希望你好好的扶持陛下，过往种种也与他无关，他是个好皇帝。”
镇国公早知道虞寻的性子不适合在朝堂上，可他还是低估了虞寻的钻牛角尖程度。
宋泊远一时间不禁有些后悔，或许当年他和镇国公都做错了。
“你不好奇襄王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为何还一心想要皇位吗？”
虞寻面无表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襄王想要皇位？他不就是个闲散王爷吗？一把年纪了要皇位做什么？”
“京中先前丢失的那些孩童，是襄王的人偷走的吧，你可知那丢孩子的人当中，其中一户家中一对双生子被掳走了，夫妻两个苦寻无果，妻子自缢了？”
“前不久那些孩童们被救回来之后，丈夫没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心知必然已经凶多吉少，也追随妻子而去了。”
宋泊远看着他，“你知道这丈夫是谁吗？”
他瞧见虞寻的牙关紧咬着，腮边的肌肉似乎抽动了几下。
“是你当年翰林院的同窗，我记得你疯癫之后，他不止一次去探望过你。”
“你认为这些和我有关系？”
“不，”宋泊远道：“正因为知道和你没关系，我才会和你说这些，否则你以为你我之间现在能够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交谈？”
虞寻冷笑。
唇角的伤口轻扯着疼的厉害，心平气和？他怎么不知道宋泊远什么时候还会开玩笑了。
娶妻了是不一样。
但因为宋泊远这似冷非冷的笑话，虞寻刚生出来的戾气确实淡了不少。
“回来吧。”宋泊远说，“大理寺正是用人的时候。”
他从不怀疑虞寻的聪明。
十五岁那年，虞寻和镇国公吵了一架，气愤之下离家出走去了千里之外的外祖家。
两年时间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帮着当地的知府断了无数桩悬案。
如今朝中人才匮乏，宋泊远不愿意看他就这样被埋没下去。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当年他答应镇国公的时候不知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如今知道了这一切，明白了原来虞寻才是最终被镇国公放弃了的那一个。
他自然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毕竟，虞寻也是无辜之人。
他坐起身来，睨着虞寻，“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那便自己去查吧，只要你能查到其中的三分，我便会把剩下那些都告诉你。”
……
宋泊远带着脸上的伤回府，快到平阳侯府的时候远远瞧见路口那站着两个人。
有些眼熟，但不怎么认识。
宋泊远面无表情的越过二人，谁知那其中年纪大些的那个一瞧见他就登时两眼放光，拽着年轻的那个立刻就跑到了他面前朝他拱手行礼。
见平阳侯眉头皱了起来，徐广山连忙给自己做了个介绍。
“小民见过侯爷。”他笑得十分谄媚，将一旁的儿子拽过来，连忙道：“前几日的时候侯夫人还去了我们徐府的。”
听他提到苏盈夏前几日去了，宋泊远便想了起来。
李夫人是有个故友在京中，说是什么徐夫人。
那日苏盈夏去徐府，想必是为了李安乐的事情。
宋泊远睨了这父子二人一眼，瞧那年轻一些的一副脚步虚浮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写着纵欲过度，顿时又皱紧了眉头，“何事？”
徐广山笑呵呵的，“侯爷有所不知，小民这儿子从小习武，更是对侯爷万分崇拜，小民想着，能不能让他到侯爷如今管着的黑豹营去，锻炼锻炼，也为了咱们朝廷出出力。”
盯着那软脚虾一样的男人看了几眼，宋泊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黑豹营？”
他这样的去参军指不定都得刷下来。
懒得和这两人浪费时间，宋泊远抬步便要走，谁知那徐广山仓促喊道：“侯爷有所不知，是二夫人当初答应了小民能让犬子进黑豹营的。”
见宋泊远回头，眼神冰冷，徐广山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自然要说完。
他心虚道：“小民，小民当初往侯府的粮油铺子里，可是送了好多银子的。”
“哦，”宋泊远来了些兴趣，眉峰微微轻挑，“你的意思是，二夫人收了你的银子，所以你儿子必须要进黑豹营？”
徐广山哪敢应这样的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思？”
到了这一步，徐广山已经完全慌了神。
先前只当平阳侯是个好说话的，可如今却觉得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也是，这些京中贵族，哪个是简单的人物。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小民就是想着，让侯爷试试犬子的本事，若是能进黑豹营自是最好的了，犬子毕竟自小习武。”
自小习武，这倒是没怎么听说过，但宋泊远听说过这位徐公子在外欺压弱小，抢占民女的事情。
他抬了下手，隐匿在暗处的暗卫走出来一个。
徐广山被吓了一跳。
宋泊远吩咐道：“你陪这位徐公子练一练拳脚，按照黑豹营的选拔方式来。”
“是！”暗卫拱手领命。
宋泊远转身回了侯府，而身后的巷子里立刻便传出了徐茂清的哀嚎声。
“爹，爹，我不进黑豹营了，快让他停手。”
徐广山看着那暗卫三两下将他儿子打的在地上哀嚎着，心道这哪里是黑豹营的选拔方式，这分明就是平阳侯想教训一下他儿子。
这就是典型的殴打。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否则便是质疑平阳侯。
眼看着自己儿子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徐广山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是小民不自量力，犬子这点三脚猫功夫哪里来的能力进什么黑豹营。”
“这位大人快别打了，再打犬子就要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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