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到达李家庄

刚刚离开了四九城没有多远，何雨泽直接将背包收进了空间里面，这玩意儿背着有些费劲。

李家庄距离不是很远，但是骑车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达。何雨泽并不着急，慢慢悠悠的一边唱着歌，一边骑车，偶尔也会停下来吸根烟喝口水，仿佛他不是出来办事的，而是出来骑游的。

就这样何雨泽慢悠悠的来到了李家庄的村子外面，没想到这么久了，这里依旧没有改变。

何雨泽刚进村子，就有人拦住了他，何雨泽直接开口道：“我叫何雨泽，早些年是采购员，来你们村子采购过好几次，这次是来找二牛的。”

何雨泽自报家门后，对方忽然想起来了，毕竟一直以来只有何雨泽给的收购价最高，最合理。

“何采购，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差点没有认出来，抱歉啊。你是来找二牛的吧，他在家呢。”对方认出何雨泽后，略带不好意思的说到。

“谢了兄弟，这个烟拿着抽吧。”何雨泽递给对方一盒大前门，然后朝着李二牛家走去。

很快，何雨泽来到了李大队长家门口。

“二牛！”何雨泽站在半人高的土坯院墙外，朝里面喊了一声。

里面劈柴声戛然而止，一个青年从柴火堆后直起身子，疑惑地望过来。

当他扭头看清是何雨泽时，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扔下斧头就冲了过来。

“雨泽哥！哎呀！真是你啊雨泽哥！”李二牛的声音洪亮，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几步就跨到院门前，一把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你咋来了？也不提前捎个信儿！快进来快进来！”

李二牛的热情扑面而来，他搓着粗糙的大手，看着何雨泽，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何雨泽看着他憨厚淳朴的笑容，心里也是一暖。这种毫不掩饰的真诚，在城里尤其是四合院里，是稀缺品。

“最近我们不忙了，这不，正好有空，回来看看你们。”何雨泽笑着走进院子，打量了一下。

院子收拾得还算利落，角落里堆着柴火，晾着几件衣服。和记忆中相比，变化不大，只是显得更旧了些。

“爹！娘！快看谁来了！雨泽哥来了！”李二牛朝着屋里兴奋地大喊。

很快，一个围着围裙、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撩开门帘走了出来，正是李二牛的娘。

她看到何雨泽，也是又惊又喜：“哎呦！是雨泽啊！你可有些年头没来了！快屋里坐！屋里坐！”说着就要去倒水。

“婶子，别忙活了，不渴。”何雨泽连忙拦住，把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和那瓶二锅头递过去，“一点心意，给您和叔尝尝。”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太见外了！”李二牛娘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开了花，接过东西，更是热情地要把何雨泽往屋里让。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尚足的声音问道：“二牛，吵吵啥呢？谁来了？”

“爹，是雨泽！何雨泽来了！”李二牛冲着屋里喊道。

门帘一挑，李大队长从屋里走了出来。李大队长看到何雨泽，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笑容：“是小何啊，稀客稀客，快请进。”

何雨泽恭敬地喊了声：“李队长，打扰您了。”

几人进了屋。李二牛娘忙着去烧水沏茶，李二牛则兴奋地坐在何雨泽旁边，问长问短。

“雨泽哥，你在城里咋样？工作忙不？”

“都挺好。工作还是老样子。”何雨泽简单地回答着，目光转向李大队长，“叔，咱们队里今年光景怎么样？”

提到生产队，李大队长叹了口气，掏出烟袋锅点上，吧嗒了一口：“唉，还能咋样？老天爷赏饭吃呗。春旱有点影响，不过后来下了几场雨，麦子长得还凑合。就是这粮食……交完公粮，留足种子粮，分到社员手里的口粮，也就刚够糊口，遇到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是难熬啊。”

李二牛在一旁插嘴道：“可不是嘛雨泽哥，开春那会儿，好几家都差点断顿，还是我爹想办法从公社借了点救济粮才熬过来。”

何雨泽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他知道李大队长说的是实情，这个年代的农村，普遍如此。他此行的目的，也与此相关。

喝了一口李二牛娘端上来的粗茶，何雨泽放下茶缸，神色变得正式了一些，看向李大队长和李二牛：“叔，二牛，其实我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们，二来，也确实有件事，想请你们帮个忙。”

李大队长磕了磕烟灰，眼神认真起来：“小何，你说。只要咱队里能办到的，绝无二话。你以前没少帮衬二牛，帮衬咱们队。”他指的是以前何雨泽跑采购时，偶尔会利用信息差或者小权限，给李家庄弄点紧俏的农具零件或者便宜的处理品，虽然量不大，但确实是雪中送炭。

李二牛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雨泽哥，有啥事你尽管吩咐！我李二牛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对你雨泽哥，绝对没二话！”

何雨泽心中一定，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叔，二牛，是这样的。这次呢，我们单位通过一些渠道，额外搞到了一批粮食，大概有五百斤左右。这批粮食，不是给个人的，而是单位委派我，以个人的名义，捐给我们街道办，用来帮助街道上的困难户。”

“五百斤！”李二牛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李大队长拿着烟袋锅的手也顿住了，脸上满是震惊。

五百斤粮食，在这个年代，对于任何一个家庭甚至一个生产队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何雨泽点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对，五百斤。主要是玉米面和一部分大米。粮食是现成的，质量没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批粮食在城外的一个临时存放点，不方便直接运进城里，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看向李二牛：“所以，我想请二牛明天帮个忙，找两个绝对信得过的、嘴严的帮手，最好是咱们本家信得过的兄弟，弄辆骡车或者马车，悄悄地去我把地址告诉你的地方，把这五百斤粮食拉出来，然后直接送到我们街道办，交给王主任。就说是我让送的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李二牛还没从五百斤粮食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点头：“成！雨泽哥，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找我堂弟三狗子，还有栓柱，他俩嘴巴严实，人也可靠！”

李大队长毕竟经历得多，想的也更周全。

他沉吟了片刻，看着何雨泽，目光锐利：“小何，你跟叔交个底，这粮食……来路确实没问题吧？这可是大事，万一……”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么大数量的粮食，来源不明，一旦出事，就是大问题。

何雨泽迎上李大队长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诚：“叔，您放心。粮食的来路绝对正当，有正规手续，只是不方便公开运输和经手。我以我的人格和前途担保，绝不会给咱们队，给二牛，带来任何麻烦。这件事办成了，是给街道困难户雪中送炭。王主任那边，我说是从咱们手里买的，她只会感激，不会深究来源。”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把火：“而且，这次帮忙，不能让兄弟们白出力。这里有二十块钱，”何雨泽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放在桌上，“给二牛和另外两个帮忙的兄弟分一分，算是辛苦费。另外，等粮食运到，街道办那边肯定也会有表示，至少能给开个积极的证明，这对二牛他们以后在公社或者城里办事，都有好处。”

二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了！李二牛呼吸都急促了。

李大队长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看何雨泽诚恳而自信的脸，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他了解何雨泽，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而且做事稳重。更重要的是，何雨泽给出的理由和条件，确实让人难以拒绝。既能帮到城里的困难户，又能给儿子和本家侄子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和潜在的政治资本，还能还何雨泽一份人情。

李大队长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袋锅在鞋底上用力磕了磕，做出了决定：“好！小何，叔信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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